“啪！”
黎早早手一松，笔掉在了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黎早早慌忙拿起笔的时候，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从其他三个方向传过来的目光。
慕月星自然可以感受得到，可他似乎不以为意。
反而面容平静又坦然。
就像是在跟她说“你的这道题做错了”一样的淡定。
慕月星目光灼灼的瞧着她，令她无处可逃。
黎早早只好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打算转移话题。
“咳……那个……”
她琢磨着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可哪知，慕月星根本就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你听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慕月星答。
眸色深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黎早早从未见过慕月星这幅模样。
隐忍又克制。
末了，黎早早只好垂着脑袋，低低应一声：“哦。”
慕月星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上，似要把头皮那里烫出一个洞。
“我从来没想过‘喜欢你’这件事，会让你这般抵触的避着我。”
“对……对不起。”
黎早早小声。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慕月星抬手揉了揉黎早早的脑袋。
似在安抚。
可指尖触碰之处仿若有电流划过。
“早早。”
他轻唤她的名字。
“嗯。”
黎早早垂着脑袋，右手一下一下抠弄左手的指甲盖。
“我喜欢你，这是我的事。”
“你喜欢我或者不喜欢我，这是你的事。”
“帮你讲题是我所愿，千万不要觉得别扭或者抱歉。”
“我绝对不会打扰，更不会逼你做什么。”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喜欢你’这件事影响到了你，那么，我很抱歉。”
慕月星缓缓吐出这番话。
黎早早又羞又愧，不知该怎么回应。
她只是觉得自己何德何能，遇上慕学霸这等上好的桃花。
可事情进展到这个份上，她要明摆着拒绝还是模模糊糊的接受？
接受？不可能！
她对慕学霸没感觉，怎么可能接受？！
可拒绝…貌似，也不太行…
班里除了车水瑾和陈文光，还有一个方远在场。
怎么说，她也得给慕学霸留些面子。
接受也不行，拒绝也不行，她到底要怎么做呢……？
黎早早脑袋转呀转的，半个字都没转出来。
就在这时，慕月星再一次揉了下她的脑袋。
轻笑一声：“呵…”
紧接着，突然站起身，拿起自己的书包。
丢出两个字——“走了”，便真的离开了座位。
到了门口处，他又扭头不轻不重的喊了一声：“文光！走！”
陈文光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赶忙提包大步跟上去。
…
霎时间，教室里安静异常。
黎早早长舒一口气抬头，正好和不远处的方远来了一个万分尴尬的对视。
“腾”的一下子，刚刚降到脖子处的红晕又升到了耳根。
“哈…我什么都没听到。”方远‘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捂住耳朵，然后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
“我这就走，这就走哈…”
黎早早：“……（?_??）”
不多时，方远便也小跑着离开了教室。
黎早早敲敲自己的脑壳，身子一瘫，软绵绵的面朝墙趴在了桌子上。
约摸几十秒之后，旁边的座位有了动静。
黎早早闭着眼睛，头都没扭就知道来人是谁。
果然，下一秒，车水瑾就使劲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啧啧称赞：“姐妹，你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