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我最深的人,却偏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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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恩希醒来时,头疼欲裂,胸口发闷,有些恶心,浑身疼痛是其次,她只感觉自己的左腿似乎很厚重,又有些冰凉微痛。
她睁开眼皮,却因为久未见阳光,眼睛有些刺痛。
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会,夏恩希再次睁眼,迎上了舒曼关切的眼光,她动了动嘴皮,就听舒曼说,“先别着急说话,我已经叫了医生,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头疼是吗?不要担心,是中度脑震荡的后遗症,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我和哥都吓坏了,理事长这几天也一直担心着……”
夏恩希看着她,听着她不断的唠叨。
她的眼神微闪,脑海中闪过发生车祸时的画面,这一起车祸,恐怕不是意外那么简单。
“我的身体受伤严重吗?”只是中度脑震荡不可能,夏恩希用着那干涩的嗓音问着,左手吊着针水,右手虽然能动,不过她并没有掀开被子。
大概是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的左腿……
舒曼看着她,欲言又止。
可那眼神中的复杂,还是让夏恩希的心里一咯噔。
“看来我的身体某个部件受损相当严重。”她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但这表情看在舒曼眼中,更显悲凉。
舒曼说,“只是骨折了,如果恢复得好,以后是没有问题的。”
“别骗我了。”只是单纯的骨折,舒曼又怎会这般难以启齿。
她问着,“康复完好,还能站起来走路吧?”
“是,如果康复好,以后走路是没有问题的,也不会出现一瘸一拐的现象。股骨粉碎性骨折,所以你要积极的配合治疗复健,不然以后鼎鼎大名的Erica,真要一瘸一拐的走路,会被其他明星嘲笑的。”
舒曼用着这样轻松的语调半开着玩笑。
夏恩希笑了笑,“我不是一直在被嘲笑着么?”
舒曼脸上的笑意微僵,不可否认这句话的事实性。
“调查结果呢?既然我已经昏迷了三天,这结果肯定已经出来了吧。”别过头,夏恩希看着窗外,树枝头上,一只鸟儿双脚一登,飞走了。
“辛婉华收买了徐康茂,车子的刹车是徐康茂让人动的手脚。”
夏恩希喃喃,“果然是她啊。”
舒曼问,“你已经猜到了,那……”
夏恩希闭上了眼睛,缓声回道,“她毕竟是我的继母。”
五岁那年,夏明渊第一次带了一个女人回家。
他介绍着,“恩希,这是辛婉华,你可以叫她阿姨。”
那时候,夏明渊的脸上,盛着属于恋爱中的人才有的温柔笑容。
夏恩希知道,在她母亲死后的第五年,夏明渊总算要接纳新欢了,偌大的家里,即将迎来一个新的女主人。
辛婉华,辛氏集团的大小姐,是真正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同夏明渊这个太子爷,实在相配。
而这桩婚约,尽管是商业联姻,但不管是夏明渊,还是辛婉华,都对此非常满意。
辛婉华不介意夏明渊的前任情史,就算面对夏恩希,辛婉华也是礼数周全,把夏恩希当作亲生女儿般看待。
直到他们婚后的第二年,辛婉华怀孕生下了儿子,过多的母爱泛滥在了夏子期身上。从那时候起,夏恩希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从小以来一直表现出的聪慧沉稳,使得夏明渊总是会用一些大人们才会用的方式来对待夏恩希。
他会跟夏恩希讲,恩希,你是我的长女,以后也会是我的骄傲。
他还说,恩希,你有弟弟了,爸爸希望你们能友好相处,你要把他当作亲弟弟般对待,要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每次面对这些话语,夏恩希是板着她那一贯的严肃冷漠脸,郑重的点着头,应答一声,“父亲,我知道。”
夏恩希一直抱着能重生一次,其实真的是上天的恩德赐予,她是感恩的。
所以她能理解夏明渊,也能理解辛婉华。
然而理解是一回事,真的面对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随着夏子期的出生,日渐成长,辛婉华越来越不待见她。皆因夏明渊一直宠着她,她要什么夏明渊都会立刻让人准备好。夏恩希不止一次听见,辛婉华和夏明渊争吵,因为她。
于是她开始了计划人生。
去星娱当练习生,将明星当作一个逃避的梦想。
在重复的练习日子里,她学到了很多很多,上辈子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也在这样充实学习的状态中,她等来了苏莘。她以为这样的日子,就是圆满的,就算以后无法作为明星出道,她也是幸福的。
因为她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但好景不长,作为夏明渊的长女,可她的确是私生女。
夏明渊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辛婉华,外人皆知的大公子是夏子期。
除了星娱公司的几个高层知道夏恩希的身份,其他的人却并不知情。
随着星娱的发展壮大,越来越多的练习生进入公司。
传言诽议便是从一次次的有专车接送开始,最后流传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娱乐圈有多混杂污秽?
还是13岁的夏恩希,仅仅是一名练习生,就被乱传成,背后有金主罩着,而且金主还不止一个。
夏恩希陪吃陪睡,换来了这出手阔绰打扮光鲜。
公司高层有罩着夏恩希的人,只要到了16岁,夏恩希一定会出道……
太多太多的流言蜚语。
这也使得她和苏莘之间,萌生了矛盾。
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一年,作为练习生,禁止早恋,禁止交往。
偏偏,他们俩打破了规则。
却也因为年少轻狂,也或许是,她用情至深,而他——只是初恋而已。
“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流泪了……”舒曼焦急的声音,唤回了夏恩希的神。
舒曼拿着纸巾,轻轻的为夏恩希拭掉了眼泪。
“我哥说,你送进医院的那天,在医院门前看见了苏莘。”终是没有忍住,舒曼说出了这话。
“善良的人啊,总是会将各种责任无条件的安置在自身上。”那一晚,她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苏莘。
也因为彻底的决裂,导致她开车离开公寓。
苏莘会自责,是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