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万树觉得自己今晚真是得不偿失。
他只是出于好奇,想看看老太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却意外便成了老板金不换眼中的杀人嫌犯。
就算他无视金不换,金不换也不敢阻拦他,可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却吃惊的发现慕容婉也不见了!
这个女人从开始被掳时的抗拒,到后来的逐渐顺从,甚至花万树能从这个女人眼中,看得出她对自己有了那么一点儿的好感和崇拜。
既然他已说明了要护送她回江南去,这个女人身体虚弱,自己行走江湖又十分危险,那么就绝没有理由在寒冷的深夜不告而别,一个人奔走于无边的寒冷和黑暗当中。
花万树深知慕容婉素日养尊处优惯了,在没有激烈变故的情况下,她绝不会傻到放弃温暖和舒适,而选择吃苦的。
所以花万树第一个闪念,就是慕容婉被人劫走了。
至于谁能在无声无息中就能劫走慕容婉?除了老太郁金香,花万树实在想不起第二个人了。
好狡猾的老太!
她好像已算准了自己会来看热闹的。
花万树心里一阵懊丧,他刚想去四下里寻找一番慕容婉。
屋里忽然又多出了两个人。
这俩个人一前一后将他夹在中间,想跑还真的有些困难。
因为这俩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四大名捕之二——傅小楼和南宫紫嫣。
“我说过,我并没有杀人,两位想必不是专程为了我花万树而来吧?”花万树的心里也很惊讶,四大名捕已仅剩其二,今晚竟然全部出动了。
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发现自己行踪的?
他原以为现在的案子,属苏剑最为惹人关注,傅小楼和南宫紫烟这样的名捕,应该忙着跟踪关注苏剑才对,哪怕他知道这两个人和苏剑的关系不错,也应该暗地里保护苏剑,并以苏剑为线索,网络那些四处作案的真凶,却不懂双捕为何要关注他?
难道仅仅因为他劫持了慕容婉?
“江湖动荡不安,有居心叵测者,企图颠覆整个江湖,甚至妄想动摇朝廷的根基,他自己一个人自然无法完成这一宏大的计划和阴谋,据本捕头推测,一定有不少的江湖高手被他收买或者征服,甘心情愿为他做事,花公子应该就是其中一个,”傅小楼正色道,“故此还望花公子配合我们的调查,随我们去京城走一趟!”
“什么?你们有什么理由怀疑我?既没人证也没物证,你们更不能随随便便就羁押我审讯我!”花万树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他的样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却绝不是一个很乖巧的人。
“花公子劫持走慕容家的七姑娘,从万剑堂一直将她带到了金乌镇,这件事花公子又如何解释?“南宫紫烟冷冰冰的问道。
”两位有没有搞错?“花万树极力为自己辩白道,”我是救了慕容婉好不好?而且我救她的目的,正是为了要亲自护送她回江南去,金老板可以作证,慕容婉跟着我,可有半点儿抗拒不满或者恼怒求救之意?“
”对不起花公子,在下一向替朝廷做事,又岂能给你做这无聊的人证?“金不换道,”花公子有的是手段可以让慕容婉表面上看起来顺从,因为她已有把柄在你手里,或者她已经被你用药物所控制,当生命受到威胁时,她焉能不听你的?“
”好!说得好!“花万树冷笑道,”就算金老板说的对,可她现在为什么又跑了?难道她就不怕没有我的解药,突然毒发身亡吗?“
”这就说明她很可能不是自己逃走的,“金不换道。
”对了!“花万树一拍大腿道,”一定是郁金香那老太劫走了她,连太行双雄都是被那神秘的老太所杀,咱们应该合力追捕郁金香,在这里徒劳扯皮只会浪费宝贵的时间。“
”花公子装出一幅无辜的样子,“傅小楼打断花万树道,”花公子劫走慕容婉,当然不是纯粹为了救她,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你所说的什么老太太劫走她又是为了什么?“
”她一直和慕容婉聊得来,看得出她常年孤身一人,一个孤老太婆难免寂寞,抓一个谈得来的年轻少妇去服侍她陪她聊天也很正常,何况那老太婆做事古怪乖张,金老板也曾吃过她不少苦头,无论做出什么奇怪出格的事情来,都无需什么特殊的理由,“花万树不服气的问道,”至于傅神捕说在下救慕容婉是别有所图,在下倒是愿闻其详!”
“据可靠消息:慕容秀在苏剑都指导下战胜了慕容枫,从而赢得了慕容家主之位,”傅小楼道,“但慕容枫在慕容家并非一手遮天,那些慕容家的老一辈又岂能轻易承认慕容秀的身份?势必会引起一场慕容家族内部的激烈争端。”
“慕容婉的丈夫西湖飞燕慕容燕为人野心极大,早有领袖南方群雄,并凯觎武林盟主宝座的企图,你护送慕容婉回苏州,不但可以赢得慕容家那些老祖宗的好感,还有机会接近慕容燕,并笼络那些江南群侠,岂非一举两得?”
“哈哈!傅捕头还真不愧是神捕,这套阴谋论说得有理有据,绘声绘色,花某倒真想为傅捕头写本书呢,”花万树大笑道,“但傅捕头毕竟不是在下,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傅捕头就这样妄自揣测诽谤诋毁在下,未免与你的名捕身份不相称吧?”
“不管花公子如何为自己辩解,在非常时期,我们这些捕头,也有必要行驶特别的权利,”南宫紫烟道,“我们只是要你去京城暂避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如果花公子真的清白,朝廷也不会冤枉你加害你,花公子很快就能获得自由的。”
“呵!你倒说得好,”花万树冷笑道,“这一去京城至少数日,花某手头上还有要紧的事情等着去做,一旦耽搁了,由此造成的重大损失,请问两位承担得起吗?”
“所以花公子是一定要我们动手才跟我们走吗?”傅小楼脸上已经现出不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