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新娘子了,那些衣服怎么穿出去见人?”司马芳龄噘着小嘴道。
“啊?新娘子?”薛雷先是一怔,随即猛然醒悟,“你不会真的要嫁给苏剑那个狗杂种吧?”
“哎呀三叔!你会不会说话?怎么能说你侄女,嫁给了一个狗杂种?”司马芳龄翻着白眼嗔怪道,“他只是一个禽兽而已!”
薛雷忍不住也翻起了白眼,暗道:这两个称呼差别很大吗?
今天又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火红的太阳高悬空中。
辰时刚过,巳时已至。
据说蛇在这时候正隐蔽在草丛中。
一辆华丽的马车,从万剑堂的方向滚滚驶到了金乌镇。
马是良驹,车是漆黑的楠木马车,车上的任何一件装饰,无不是华贵到奢侈。
赶车的马夫是个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的彪形大汉,那道刀疤,从他的左耳,一直贯穿到嘴角,显得十分狰狞刺眼。
但那大汉却并不以此为耻,反而觉得那是自己的光荣。
仿佛若没有这道刀疤,他魏五,也就不再是魏五了。
那是在一次对抗,关东响马的战斗中,他冒着生命危险,奋不顾身的,为白香亭挡了一刀。
那次大难不死,便也在他脸上,留下了这道永远象征着光荣的刀疤!
所以后来白香亭一直对他很器重。
多次在白万剑面前力荐,使他现在的地位,仅次于云行空,也是万剑堂一位,拥有着绝对实权的场主。
能够护送堂主夫人这种美差,也只有他魏五才能胜任!
人们见到武媚儿的马车驶过金乌镇的长街,无不是纷纷侧目,驻足观看!
几乎很少人不识得这辆马车,无论美人儿还是英雄,都很容易被世人记住。
尤其是美人儿,人们更渴望一睹芳华,一亲芳泽!
武媚儿简直是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在他们心目中,虽然武媚儿较之司马芳龄年岁大了一些。
但其成熟的风韵,和独特清冷高雅的气质,更加让人仰慕和迷恋!
何况遮得严严实实的车厢里,坐着的还不止武媚儿一个美人。
“锦绣坊到了!“赶车的魏五大声道。
锦绣坊是金乌镇最有名气的服装店。
这里的衣服,材质最好、款式最多、价格最优,整个大卖场,分为三个区域,适合各个阶层的人士消费。
而且,你若是有什么特殊需要,这里还会随时为你量身定做各类新款的服装,直到你完全满意为止。
所以锦绣坊的生意也是最好的。
凡是来这里买衣服的,无论你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总能买到自己称心如意的衣服。
当武媚儿和司马芳龄,撩开车帘,从车厢里款步走下来的时候,瞬间就吸引了锦绣坊附近所有人的目光。
双娇争艳,摇曳生姿!
人们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就像是被一根根无形丝线牵扯的木偶,眼神死死盯住两个美人。
直到她们的倩影,消失在锦绣坊的大门外!
当她们走进锦绣坊高档服装区的时候,整个区域内,各式各样名贵华美的艳丽服饰,瞬间黯然失色!
“哎呦!是三夫人驾到!您要买什么衣服尽管挑选!无论挑多久都没关系。实在挑不到称心的,小店还可以为您量身定做,包您满意!”老板马忠是一个面色白皙,体型微胖的中年人。
他一见到武媚儿,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就更是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他不认得司马芳龄,所以也就没有胡乱打听。
因为这位小姐沉着脸,好像看什么地方都不满意。
客人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你就必须尽量少说话!
“不是我要衣服,是我这位大侄女,”武媚儿嫣然一笑,朝着司马芳龄努了努小嘴道。
“哦!原来是这位小姐要买衣服,能告诉在下,是买哪种材质,哪种款式的衣服么?也好让在下给您参谋参谋!”马忠又笑着向司马芳龄招呼道。
他已经不得不和司马芳龄说话了。
“这里的衣服全都不行,”司马芳龄扫了一眼全场的衣服,不满的说道,“我要结婚了,所以需要订做一套最好的凤冠霞帔,大概什么时候能做得出来?”
“哎呦!那就恭喜这位小姐了!”马忠笑得更灿烂,他连忙拱手祝福道:“在下祝姑娘与那位郎君白头偕老、永浴爱河!无论谁娶到姑娘这样的美人,都是他三生修来的好福气呢!”
“狗屁好福气!他很有可能结婚当天就会暴毙而亡的,”司马芳龄一瞪眼道,“我只是来买身衣服,你的废话为什么这么多?”
司马芳龄一顿雷烟火炮,把马忠炸懵了!
他还是平生第一见到这样的准新娘子,居然咒自己的丈夫早死?
唉!也许是这位美人,对自己的夫君很不满意,却又迫于家庭的压力,不得不嫁出去吧!
一想到红颜多薄命,马忠挨了司马芳龄的骂,非但没有生气,还对司马芳龄充满了了解和同情。
“咳咳!这位姑娘,最多一天的时间,您要的凤冠霞帔就能做好!”马忠仍旧是满面赔笑的介绍道。
“好!那我就黄昏时再来取衣服,三娘!我们走!”司马芳龄一拽武媚儿的袖子道。
“死丫头!难道就不能和马老板客气一点儿?”武媚儿白了司马芳龄一眼道,“你还没有量尺寸,叫人家如何做衣服?”
“哈哈!三夫人无妨!能被像你们这样的美人骂上两句也是一种福气,”马忠爽朗的一笑说道,“不过这尺寸确实是要量的。”
对于要求定做衣服的女眷,锦绣坊当然也有专门的女工来为她们量尺寸。
至于凤冠霞帔,婚服行头,样式大同小异,只要在材质上下足功夫就行了!
交完定金,当两个人从锦绣坊走出来的时候,两个美人脸上的笑容,全都在一瞬间忽然冻结。
因为她们看到:在长街的另一头,苏剑正迎着朝阳,朝着这边走过来。
他恰好也看到了司马芳龄和武媚儿,其震惊之色更甚于两人!
昨夜那个女人难道真是武媚儿?
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又为什么和司马芳龄在一起?
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时间,许多的疑问,在苏剑脑海中不断翻腾。
他对武媚儿,总是有一种复杂的感情,那感情,就像是千年陈酿的醇香,浓烈而绵长。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