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次琳娜战争”于2673年结束以后,悉伯便开始将首都从迪马搬离,毕竟如今来到悉伯首都迪马混饭吃的人越来越多,让迪马城市系统日益无法负担,搞得供奉们意见都非常大。
要知道工厂生产会带来大量的污染,科研工匠对此的意见越发大,而迪马作为悉伯三百多年的首都,有着无数历史文化积累,过多的人口导致这些文化遗迹遭到损坏。
尤其是在前些年,英烈碑居然被一伙黑帮斗殴而损坏了一角,可把迪马当局吓得不轻,发动了一次轰轰烈烈的扫黑行动,毕竟英烈碑被损坏倒在其次,要是把英烈碑打穿,让人看到里面的赫尔斯王宫,那可怎么办啊?如今没几个迪马贵族愿意赫尔斯再次出现。
所以从“第二次琳娜战争”末期开始,悉伯便开始商议将首都从迪马搬离,等到占整个结束以后,正式开始了搬迁步骤。
虽然首都被搬离,但是仍然位于悉伯行省之中,悉伯将首都从迪马搬迁到了巴蒂罗斯,以巴蒂罗斯作为自己的第三个首都。
选定巴蒂罗斯作为新首都,主要是有三个原因,一是巴蒂罗斯同样位于悉伯行省内部,并且与迪马比邻,不用搬迁的太远,二是巴蒂罗斯位于悉伯行省的正中央,而迪马太过偏西北,所以巴蒂罗斯更适合统合悉伯行省。
以上这两个原因是写在《迪马时报》上的,然而悉伯将首都从迪马搬迁到巴蒂罗斯,其实还有第三个原因,只是这个原因就不足为外人道矣。
原因是什么呢?如今以悉伯行省来说,最适合作为首都的并不是巴蒂罗斯,而是吉大,吉大地处半岛,有两个海湾可以勾连东西,所以位置要比巴蒂罗斯适合多了。
然而即便如此,悉伯仍然选择巴蒂罗斯作为新首都而非吉大,原因很简单,吉大曾经是悉尼的首都,如今虽然帕尔森王朝嘴上在说不管是悉尼的悉尼人还是悉伯的悉尼人都是一家,但是把首都搬迁到吉大去,仍然会惹来非议。
而巴蒂罗斯就不同了,巴蒂罗斯虽然过去也是悉尼的领土,但他并非首都,再加上地理位置也凑合,于是巴蒂罗斯便成为悉伯的新首都,结束了迪马作为悉伯首都长达192年的历史。
悉伯将首都从迪马搬迁到巴蒂罗斯以后,除了王宫作为历史文化遗迹保留下来以后,其他的办事处全被拍卖,办事员则随着贵族转移到了巴蒂罗斯,将学校、科研机构、历史遗迹等留在迪马。
“迪马,是旧的悉伯;巴蒂罗斯,是新的悉伯!巴蒂罗斯将会作为新的首都,见证悉伯在帕尔森王朝和他的追随者们的努力下,走向一个新的高峰!”迁都的时候,《迪马时报》如是宣传。
迪马不再作为悉伯首都以后,位于偏僻林可镇的多罗克大学也将地址迁徙到迪马,并与迪马学院合并。
自从多罗克创立多罗克大学,经过马斯埃姆皮等一系列校长的努力,培育出牛顿在内一系列优秀的学生,早已经成为悉伯乃至整个南疆最着名的大学,吸引起其他学院按照多罗克大学的方式进行改革,乃至悉伯改革了自己整个教育模式。
而林可镇毕竟过于偏僻,因此在现任校长拍板的拍板下,多罗克大学从林可镇搬迁到悉伯,与迪马学院合并,所谓强强联手,而迪马学院也走完了自己263年的历史。
……
钟铭即便是正常的走在路上,也引来了无数人的侧目而视,尤其是当他走到礼堂入口时,更是被守卫拦下要检查准入证。
这不能怪守卫以貌取人,实着是钟铭的长相太不像一个学院学员了,虽然钟铭今年才17岁,但是却长得人高马大,满脸横肉,远远超出了这个年龄所应有的模样,而脸上故意不消去的刀疤,更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还真是我们学院的学生?”看到钟铭的准入证以后,守卫倒是想起来了,几年前学院有一个靠着奖学金进来的少年,很会读书也就罢了,关键是满身肌肉,所谓四肢发达头脑也同样发达,说的便是这个钟铭了吧。
“钟铭”这个两个音节的单词,其实直接按照神界语言的话,并不是发“钟”的音,而是一个拗口的长音加半促音,神界对于这种音节有专门的描述词汇,而钟铭便是这种词汇所导致的人名。
于是钟铭被放入礼堂,他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在钟铭面若冰霜的杀气散发之下,很快周围就空了一堆人,一直到后期礼堂其他座位都被站满了人,才有几个高年级的学生结伴而行,到钟铭周围的椅子犹犹豫豫的坐下。
又过了片刻,约定的时间到了,于是演讲的主角,一位文质彬彬的导师,看起来就与钟铭是两个世界的人走上了礼堂高台,以扩音魔法将自己的声音传遍整个礼堂:“各位学员们、导师们、来宾们好,我便是阿鲁埃导师,今天要演讲的主题是《文明与野蛮》。”
当阿鲁埃导师上台的那一刻开始,有关他的信息便浮现在钟铭的脑海中,这是钟铭从小培育起来的能力,也是钟铭能走到今天的依仗。
弗朗索瓦·阿鲁埃所在的弗朗索瓦家族,是赫尔斯老追随者之一,如果说斯摩皮家族是帕尔森王族之下最强的家族以外,弗朗索瓦家族就是第二梯队的家族。
阿鲁埃生于大历2645年,今年35岁,2665年放弃在多罗克大学的学业而弃学参军,作为一名神学专业的学生来说,这是比较罕见的。
入伍以后,阿鲁埃参与了2667年悉伯那一场经典的突袭战役,即用海军绕过牛尾半岛,从海的另一端恩修姆登陆,这一行为导致菲尼安设在莱尼走廊星罗棋布的“斯塔福特堡”统统失去了效果。
南疆大陆东北部有一个巨型的半岛,悉尼人早就通过神典有所了解,但是半岛具体形状和海况,还是在“第二次琳娜战争”中知晓的,由于那个半岛类似火牛蒲扇般的尾部,因此被称作牛尾半岛。
之后6余年间,阿鲁埃在原菲尼的比伯边区作战,之所以说原菲尼,是因为在“第二次琳娜战争”之后,那里不再是菲尼的比伯边区,而是菲比博的比伯行省,菲比博是悉伯的商业庇护国,其实就是附庸国的另一种写法。
“第二次琳娜战争”结束以后,阿鲁埃获得了巨大的功勋,然后重新回多罗克大学补上学业,正常来说他即便是随便写写都能轻松毕业,可是阿鲁埃却以相当认真的态度征服了导师与供奉,结果毕业以后直接成为多罗克大学的导师。
成为导师以后,阿鲁埃一开始研究的是自彼拉多在2505年发售《悉尼人建国一千八百年史》提出的“复古运动”领域,5年之后转而去研究一个比较冷门的专业,即“内陆野蛮人问题”研究,今天是他第一次在多罗克大学礼堂中进行演讲。
钟铭,他的七世祖是伟大的捕奴先驱多哥多,钟铭的姓氏便是来自多哥多,即多哥多·钟铭。
还在钟铭年幼时,他的父亲在捕奴时被蛮族所杀,还导致了一次运输任务失败,支付了沉重赔偿金之后,多哥多家族开始家道中落,随从和分支分了家产以后便四散离去,留给钟铭一个破碎的家。
因此钟铭从很小时候便开始勤工俭学,一边利用父亲旧关系参与捕奴,另一边坚持学习,结果钟铭实在是天赋异禀,成绩优异而获得了奖学金,最后被推荐到多罗克大学之中,但是即便入学了,年幼时参与捕奴的杀气却始终挥之不去。
而今天钟铭来听阿鲁埃演讲的主要目的,是因为阿鲁埃演讲的主题是《文明与野蛮》,作为一名有志于恢复七世祖多哥多荣光的捕奴商人预备役,钟铭自然要来听一听,事实上他对一切与蛮族有关的信息都求之若渴。
阿鲁埃轻咳了几声,然后用投影魔法投出自己演讲的主题、演讲人名字、演讲时间等演讲格式,接着投出自己演讲中的两个关键词:“愚昧”,和“理性”。
“理性,是一切科学的心脏,研究理性是获得成功的唯一途径,任何重要问题的解决关键,无不包含在理性中间,如果没有理性,任何问题都不能得到确实地解决,这是彼拉多所告诉我们的。”
“但是可悲啊,彼拉多已经离去两百余年了,我看到理性即便在最文明的悉伯,也不过是星星之火,更不用提其他落后乃至野蛮的国家了,愚昧仍然笼罩着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土地。”
起初,钟铭深深的皱起眉头,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来错地方了,虽然阿鲁埃说野蛮人专业的导师,虽然阿鲁埃演讲主题中有“野蛮”这个单词,但是他主要的内容与自己想到了解的蛮族无关。
不过随着阿鲁埃演讲的深入,钟铭的眉头又渐渐放开,他意识到自己虽然没能听到最感兴趣的内容,但是自己却在见证历史。
大历2680年暨612年,多罗克大学的年轻导师阿鲁埃发表并在礼堂演讲了自己的新文章,《理性与野性》。
在演讲中,阿鲁埃声称要“拥抱理性,摒弃愚昧,用理性启蒙愚昧”,这标志着理性运动在悉伯的兴起,一个新的时代到来了,这个新时代以阿鲁埃演讲中提到的词汇为名,即“理性启蒙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