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吵了不吵了，这节骨眼，我们能不能说点正事？”眼见二人又开始扯着旧事吵些没营养的架，头大的孙墨赶紧岔开话题：
“对了，柳姐姐，墨儿刚听说，皇太后指名，让你亲自处理璟公主打砸瑞公主府一事？”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柳金蟾一把将手中的罗帕摔进了脚边的小铜盆，“别提了，背死——
这自打进京，我柳金蟾是喝水都塞牙缝！这次，是真要解脱升天了！”
“此事，确实是怎么断都得罪人！”孙墨将手上的衣服换个面，拧眉。
“可……也能救人吧！”楚天白挠挠头，忽然一反常态地莫名道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救人？”柳金蟾斜睨楚天白难得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禁扑哧一笑，“救你？”
楚天白笑：“柳姐姐，你不早就教了我吗？无论谁问，什么地方问，都绝对不说独自去过那里——即使，他们拿话套我，问我那天在干嘛，我只说和柳姐姐在一起就成，是不是？”
孙墨咋舌：这是唆使犯人录假口供吧！柳金蟾甚至还提供假人证。这是多么藐视大周律法啊！
“反正，他们怕我相公，定然不敢对我用刑，对不对，柳姐姐。”楚天白看柳金蟾。
柳金蟾点头，扶额。
孙墨斜睨柳金蟾：若她没记错，今儿太女和皇太后，乃至皇上都特意召见了柳金蟾，想必为的就是这个案子，目的嘛……
孙墨目光缓缓回到楚天白身上：
皇太女和皇太后想除楚天白，也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而璟公主举荐柳金蟾来审，目的也很明确，他知道柳金蟾定然会全力保楚天白。明明打伤人的是璟公主……这都什么世道！
“你是说，其实那天，你人就在那（瑞公主）……府？”孙墨揉两穴，害怕楚天白这事会牵连柳金蟾。
“也不算，我相公踢开那（瑞公主）府大门时，我已经在柳姐姐家了！”楚天白立刻否定了孙墨推断，嘟嘴一脸委屈地道，“我要知道，我相公那天会去找瑞公主麻烦，我楚天白身为一个女人，怎么也会把我相公先扛回家——
就像柳姐姐说的，这事……可能一开始就有人算好了，不过是瑞公主没料到，小黄鼠狼会这么狠……”而我楚天白这么机灵！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熟料到，黄雀后面还有条，虎视眈眈的蛇。”柳金蟾冷笑一阵罢，又笑吟吟地感慨：
“想必，小黄鼠狼，也没料到，他如此精心的布局，却偏偏让最关键的蝉跑了。”
“我怎么听得云山雾罩的？你们到底还瞒了我什么？”是不是朋友的？孙墨拧眉，对二人对她瞒了这么大一件事，表示愤愤。
柳金蟾抬眼看楚天白。
楚天白骄傲地昂起小脑袋，无比自豪地欢欢喜喜道：“还记得一月前，我在掉进那湖里，差点玩完的事吗？”可有意思了！
还能追溯得这么远？
难道这坠湖的事，一开始就没这么简单？
孙墨思绪翻转，立刻心口屏住了好大一口气，同时还不忘起身将屋四周又听听：“措辞一定要……”隐去名讳等要紧信息！
柳金蟾点头，楚天白满心兴奋，有干坏事的错觉。
“其实，在坠湖前，我看见……”楚天白起身，兴奋不已地正要口水嗒嗒地将那日所见所闻，连比带划地好好描述一番，不想，她刚开口，脚背就让柳金蟾狠狠狠地踩了。
下意识地，楚天白抬眼看了眼柳金蟾眸底的威胁，瞬间蔫了下来，然后嘟着嘴闷闷地坐下，转向孙墨，“小黄鼠狼……狼欺负了鼠……小弟，鼠小弟求饶，小黄鼠狼却骂鼠小弟是朵残花，和大黄鼠狼……”
“咳咳咳……说重点！重点！”柳金蟾赶紧咳嗽，深知孙墨三观很正的她，已不忍再看孙墨正在垮掉的脸。
“重点？重点……重点就是小黄鼠狼告诉鼠小弟，她将来登基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和柳姐姐，然后用我们两个的孩子当人质，逼我们相公……”
楚天白继续陈述。
柳金蟾这次干脆拿脚踹楚天白了：“重点……说鼠小弟的事儿。”
“鼠小弟？”楚天白挠挠头，又想了想，“哦，是了，小黄鼠狼当时对鼠小弟说，她交代的事，鼠小弟若是再敢拖拖拉拉，就弄死他！”明明都人不人鬼不鬼了。
柳金蟾听罢，眼看孙墨：“看来，是早有预谋！天白继续。”
孙墨想翻白眼：你们这种断章取义的说法，有说服人的价值吗？
楚天白有点莫名：“继续……继续？老黄鼠狼后来也知道这事了。但……她让我们闭好嘴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再然后，我们就都各自回家吃饭睡……呃……就这样，啥事都没！”蹬蹬瞪，到底要我说什么嘛？
孙墨垂眼：皇上这心偏的……怪道北堂皇后这么多年一直费尽心机，却始终搬不动皇太女分毫。
“那你相公打鼠小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孙墨决定这次不让柳金蟾再“重点重点”。
“这事吧，其实挺巧的！”楚天白又想了想，“就是那日，鼠小弟的妻主约我们几个驸马斗蛐蛐，我正好缺点小钱钱，就去了，不想回来路上，途径鼠小弟家门外时，就遇见了正从黄鼠狼窝回来的鼠小弟。
他当时吧，坐在那马车上，大冷天的，还挺漂亮。
他说，可巧了，他说他家有种特别好吃的乳鸽，软糯嫩滑，尝过一次，保准让我夜夜想得睡不着。
正好，还约了我相公他们一起，来他家吃乳鸽，不想我倒先来了，就让我赶紧先进去，然后吩咐人去通知我相公。”
“然后，你就进去了？”孙墨不用想也知楚天白这智商，保准信。
果然，楚天白懵懵点头：“我陪我相公在他家打过好几次牌了，不过，他每次看见我，脸上都不太高兴的样子——
谁知道他突然一热情，是有猫腻！
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相公逢赌必输，他看我们夫妻像财神了呢！”哎，那败家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