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赶紧将小貂儿从肖腾身上顺到自己身上来,进宝几个也顺势抱走了墨儿身边的两个哥儿,准备送三个孩子去他们各自奶爹身边睡觉。
“……”孙墨闻听自己被“孤立”立刻头大,偏偏老二还死死抓着墨儿的官袍,大有绝不放手的意思。
“那我不是日后在翰林院的日子更难过?”墨儿扶额。
“这倒未必!”肖腾倾身过来,轻轻松松地抱走了老二,贴贴面,“娘累了,猫儿乖,让娘休息!爹,亲一个!”
“为什么说未必?”孙墨追问。
“你想想,你是谁安排在柳金蟾身边的?”肖腾倒了杯茶推向墨儿,“对外你们势不两立,对内,她还不得把你当自己人?
当然,你们东边的这群人,内部还有没有分歧,拉帮结派,就是另一说了。”
“太女可没说……”孙墨待要立刻否定掉肖腾的说法,忽然就跳了起来,“遭了,我忘了……”
说着,墨儿已经赶紧去了那头的书案,开始用姑母教她的方法,提笔挥了一首应景小令:
“招儿,你过来,待这纸的墨迹干了,你就立刻将这纸拿给挂画,让她帮我放好,我这些可是都要结集成册留待以后用的,让她千万别弄丢了!”
肖腾抿嘴一边解着袍裳,一边悄悄向孙墨这边书案轻移:“今儿你五个儿子可是把我累坏了,你说……你是不是该好好疼我?”
肖腾倾身贴紧墨儿,指尖在墨儿的领襟摩挲而进,眼则随着他撒娇的声起,迅速地掠过那纸上的短短数十字:
这肖腾读书不多,但记性却是极好,过目不忘的能耐更是令人称奇:旧年的账本他都能倒背如流,区区几十字,又如何能难倒他?
“腾哥哥这次之前,就没有什么话要和墨儿说!”
孙墨压住肖腾解开她袍带的手,笑眼盈盈。
“你不疼我,我就不说!”肖腾嘟嘴俏皮道,“你奈我何?”
若是搁以往,孙墨毕不会如何,但今儿下午不是闲嘛!
柳金蟾也不知哪儿翻出了一本《美人吟》丢给她,说“天天读《四书》,难怪你越读越像书呆,好日子都过得像苦行僧了。看看这个,学学——
保准能让你受益匪浅,自此踏上极乐大道。”
这类书,也被称为禁书,孙墨上次看还是在逃婚路上,打算从中取点经,谁想……一路心绪烦乱,愣是没看进去几页,后来吗,又卖了换馒头……
再然后腾哥哥来了,房圆了,小貂儿来了……她这追哥哥当相公的心思也就灰飞烟灭了,既然相公都有了,墨儿也没柳金蟾那么多花花肠子,肖腾一箱精装版夫妇求女图,她都没心思静下来好好看,这等小黄书,就更是碰都不碰了。
当时柳金蟾丢给墨儿时,墨儿其实没要,可后来……柳金蟾看睡着了,她孙墨也着实闲快发霉了,书架上的书,全是她早年就背得滚瓜烂熟的,最后……
墨儿也就在百无聊赖之下,抽了柳金蟾手中的这本《戏貂蝉》打发起时间。
不料这书,果然是奇书,怪道家里人不准看,昔日的小伙伴们一个个冒着挨打的风险,都要挤破脑袋一观,和着……
一套十来本,一本百来页,就有九百多页都是在教你怎么撩得各色小美人自宽衣带,甘做一生拼,尽君一日欢的——
故事很拙劣,无论是宫里的贵妃还是相府里的贵公子,又或者青楼里的各种清倌花魁,全身边只有一个小仆在侧,还一个个上赶着要把自己主子往女主的枕上推……
故事老套,一看就是那等家里可能也就是只有一个佣人的寒门小户的白日梦,但……全书前后出现的数美人,撩法皆不同,就是同一人,不同时候见面,撩法也有差异,单只一个轻拉人衣带,墨儿就看到了二十三种拉法,其余……就更消赘述了,反正,墨儿反复看了三遍,爱抠细节的她,好揣摩了下合理性。
总而言之,这书不愧是柳姐姐挑的,文笔流畅,刻画细腻,人物丰满,细节生动,令人神往——
全书果然是《美人吟》,从第一本开头起,一直吟到文末第二句,贯穿始终。就是此吟,非彼吟。
孙墨看完后,顿时明白了柳金蟾的所指,自此世界被打开了一扇新大门。
就是……
心向往之,下手难免有点惴惴,太不正经了!
青楼?
在白鹭镇受那位哥儿太豪放的惊吓,她墨儿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说句不怕人笑话的话,她到现在,有时要赌气冲进青楼喝二两时,每到人家那大门外,就忍不住两股战战。。
其他……
太缺德!占了人家便宜岂有不娶的道理?别说撩人宽衣带,就是摸摸人家小手,都要负责人家一生的!
可娶吧,她腾哥哥不把房顶都掀了!
墨儿本也就当一时被蛊惑了,熟料,她放下了,她腾哥哥倒主动靠了过来。
自己相公……应该没事……不会被骂流氓吧?
可不试试,又怎知世间的男子也是如此呢?
打小就极富实践、及不怕死精神的墨儿,压下抖抖抖的心,抖抖抖地向肖腾的衣带伸了去:冷汗这个流——
也就一根肖腾腋下的衣带,墨儿都扯了将近一刻钟。
肖腾等得心都抽筋了!
不过肖腾谁啊,当年洞房花烛夜他都能挺过来,五年一头热仍还激情不减,终于看到了一线线墨儿主动的样子,他屏住呼吸铁了心地等。
孙墨冷汗啪嗒啪嗒!
肖腾目光低垂,只把两扇羽睫颤出蝶翅的幅度,簇簇火焰在他盈盈绿眸里烧得噼噼啪啪,指尖还在墨儿的领襟上静止不动。
一秒过去……
两秒过去……
一刻又过去……
孙墨的手仍还停在肖腾那根已经拉开了的衣带上,寸毫没动。
肖腾为保持这屹立不动的姿势,全身都快麻痹了,讨厌的墨儿难得撩人下,还半途就打了退堂鼓。
“腾……腾哥哥……”墨儿开始不自觉对手指。
“嗯?”肖腾心尖一阵狂喜,只当墨儿是要对他说什么浓情蜜意的话了,纵然全身血液都已不通,他还是羞意怯怯地缓缓轻扬起他的双睫,拉成这一声“嗯”。
然……
“腾哥哥,你不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