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哥哥，我……”墨儿扭过头想和肖腾解释解释，但回脸一眼就看见了肖腾一副绢帕捂鼻，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般，楚楚可怜地盯着她，隐隐有“大雨倾盆”的架势，“我……不小心……就呆了，可能可能是吃太饱了！”
墨儿吞吞口水，如此才思敏捷地谎话连篇，她都有点不安了。
“若是吃太饱，倒也好说……”肖腾手帕掩鼻，半挡眼眸，抽抽搭搭地忽然就哽咽起来道，“墨儿……你是不是信着馨儿的话……你根本就不想和养孩子，想……想等将来说我‘无出’好休了我……”
“怎……怎么会？”被人一言就戳穿了心思的墨儿大惊，赶紧要摇头否定，“墨儿……墨儿……怎么会……怎么会这么想……”墨儿真想抽自己两嘴巴，既然腾哥哥把话都帮她说出来了，她怎么就不能顺水推舟，试一下呢？
“不这么想……那……为什么每次我说要孩子，你都推三阻四的……好似……压根不想和我那样，不想和我有孩子……”
姜还是老得辣，太清楚墨儿那点小揪揪的肖腾，干脆就明着来问，若是墨儿敢点头，他也豁出去了，今晚就提着墨儿去找馨儿对质，然后明儿启程京城，闹到宫里去——
孙家不要他好，他定要孙家上上下下脱层皮，顺便借帝王之手，腰斩馨儿于午门示众，看她一下变两截，肺脏洒一地时还有什么说道！
肖腾恨得磨牙，心里开始迅速计议，这闹进宫前，是不是还要和北堂傲商议商议，毕竟朝堂之事，他始终是个外路人，没有北堂家的指点，指不定自己的冤屈没伸处，最后反被人笼了进去，自己先家破人亡——
墨儿的外祖可是两只官场老狐狸。
墨儿倒没肖腾那么多心思，她只是听着肖腾这么如泣如诉地一说吧，心里的小愧疚又上来了：“墨儿……墨儿不是……不想和腾哥哥……有孩子了！”呜呜呜，为什么腾哥哥面前，她就是无法硬着心肠实话实说！
“那是为何？”肖腾眼睛一抬，微微诧异。
“是……”怎么编？墨儿咬着唇低下头，好半日才挤出一句，她自己都不太敢信的话，“是……总觉得不太习惯了！”似乎也不太像说谎了。
“不太习惯？”这还要习惯？
肖腾手上捂鼻的帕子一松，先是一怔，接着一想：是了，墨儿书呆嘛！女人天生就会的洞房，她都傻不愣登地学了大半夜……
“恩！”孙墨儿低着脑袋点点，红通通的小脸，让她觉得自己真是熊到家了。
“……”肖腾放下帕子，吸吸鼻子，斜眼瞅着墨儿几乎埋进了衣襟里的小脸，禁不住心里的恨意一消，悄悄地偷笑了起来，“你个傻子，这事儿，你以为我习惯啊，这不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法子，要孩子都得这样嘛？”
“……哦！”墨儿心里憋着的气悄悄放出。
“来，坐我身上来——”肖腾抬手拉墨儿往帐里去，“墨儿啊，这是祖宗们一代传一代的法子，要想有孩子，咱们就得这样——
不习惯也得习惯，好在……这事儿，久了，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跟咱们打小学写字一样，慢慢地就习惯了，然后熟能生巧，孩子啊，也就一个接着一个地来了——
你瞅我，当日咱们第一次那会儿，我多遭罪啊，难受得浑身跟煎熬似的，我爹说男人第一次都这样，我不也挺过来了？”
墨儿抬眼瞅着已经开始宽衣解带的肖腾，眼露诧异，虽不明白，今儿为什么腾哥哥说话总有意无意提那晚上的事，但……仔细想想那晚腾哥哥是叫得挺惨的——
只比杀猪的嚎叫声略低些，当然不能这么比，腾哥哥的声音好听多了。难道男人第一次真都这样？
墨儿歪脑袋开始琢磨。
肖腾也不急，他只慢慢地解了自己的发带，先去了墨儿身上的衣裳，再去自己身上的最后一层纱，既然墨儿疑他，这种事就自然不能透出熟练来：
“墨儿过来，我们慢慢来，慢慢一起习惯……我想当爹，想给你养孩子，想给孙家早点添上一女半男，许是太急了，吓着你了——
其实也怪我，是我出嫁时，你太爷爷们来了，看着我，就拉着我的手说，说他们想抱重孙子……想快点抱，还说他们的年级都大了……怕看不见重孙子就没了……我……这也是急啊！
你是没见着，他们的头发都全白了……我真的怕……真的怕……”
墨儿一听太爷爷们，就忍不住鼻子酸，赶紧道：“腾哥哥，不着急，会有的！”因为已经有了嘛！
“我知道，所以……这事，我急了些，墨儿……咱们是新婚，论理该慢慢来，可……太爷爷们等不起了……我们不习惯，为了太爷爷们，不习惯，也得强迫自己习惯——我爹说，这种事，只要次数多了，就会习惯了！
而且不习惯，为了孙家的人丁兴旺，咱们也必须要学着习惯的，你们孙家三代单传，全家都指着咱们俩了，你是女人倒不怕，但……我是个男人啊……这要是成亲一年，你肚子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家不会说你，只会说是我不好——
你说，我能不急吗？
一想到你是孙家唯一的女儿，我这心里就急，你啊，是没见着你太爷爷们，见着了，你比我还急——
你说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太爷爷打小把你宠得上天去，你我能不比别人更勤快些么？”
“……恩！”
墨儿冷汗淌——当独女的压力，大啊！要知道她打小会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喊爹喊娘，而是“娃娃”，为啥，就是她爷爷、太爷爷们，抱着她打小就不停地说：
“乖囡儿，快长大哈，将来早点生娃娃，生娃娃爷爷还给你带……一定要多生几个胖孙女儿……”一想起每年回老家，爷爷和太爷爷就着急她还不赶紧娶腾哥哥进门生孩子，爷爷和太爷爷那个急啊，每年都得派一个代表来京城里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