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肖腾还一脸再自然不过地对着墨儿坦坦然然地摇招手,浑然不觉他有什么不妥。
“腾……腾哥哥!”墨儿也不知自己怎么走路,但她能明显感觉自己是横着身子,努力背对着肖腾过去的——
太扎眼了,腾哥哥这是受那院里的小哥哥刺激疯了?
“我我……我爹……”墨儿边横着缓慢移动边说,只是经今儿中午,连着眼前这么又一下吧,她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不许说你爹……这个时候不许说!”
肖腾长臂一捞,果断压墨儿沉沉入枕,全力收紧四肢,开始他阔别一月已久,却好似经年未经洗礼的夫妇之事,连喘息的空隙都觉得不舍。
小别胜新婚,一别一个多月,接着又分了这半月,墨儿干嘛去找那一看就知不是墨儿相好的男人?肖腾心里可就跟明镜似的,那种事嘛……别说女人想,就是他这“不该有想法”的男人也“寂寞”得紧,足足半月空闺守得度日如年,他都如此,女人岂有不想偷腥的?
这边小夫妻厮磨恨不得一秒当一年用,那边墨儿爹尉迟氏和馨儿却等得心发毛。
“回老爷,小姐,去催了,那院门关着,只说姑爷和小姐还在更衣!”
“再去催!”尉迟氏铁青着脸,沉沉地发声。
馨儿呢?两眼看着厨房热好又送来的一桌子饭菜,又将冷去,不禁小心翼翼地试图劝慰道:“爹……不如……明儿再说?”
“……”墨儿爹尉迟氏的眼盯着那热了又热的残鱼,两唇抿得死紧,那院里在干什么?肖家那小妖精能在做什么?他知道,却又不想知道——
不管怎么说,他料想肖小妖精,在他眼皮子底下也敢太如何!
“……”馨儿见养父一脸发黑,想再说什么,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敢抖着心肝陪着墨儿爹尉迟氏继续坐着,保持缄默不语,但……
如果养父今儿真和腾哥哥闹开了,馨儿担心她的事,只怕就会黄汤,不禁更比尉迟氏度时如煎。
“……爹!”馨儿尝试再次开口。
“别说话!”尉迟氏这次不等馨儿开口,就先断了馨儿后面的话,他担心自己会压不住已经冲上了脑门的火气,不小心就撒在了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馨儿身上——
外人孩子,不比自己孩子,可以用来撒气!
馨儿只得再次垂眼,心如油煎般继续等待,并揣测各种可能发生的事,但她最怕的……就是腾哥哥和养父尉迟氏撕破脸,要知腾哥哥心狠手辣起来,是会真置人于死地的!
馨儿忐忑。
刚去催的仆人,约莫两刻后,又万分不安地回了来:
“回……回老爷!奴婢……”
“何时来?”尉迟氏已经没有耐心听任何借口和理由。
“……兴许……奴婢估摸着……”奴仆踌躇,满脸的忧郁更显慌张。
“兴许什么?”尉迟氏终于耐不住脾气地大喝出声,“还不赶紧速速道来?”
“呃呃呃……奴婢不敢说!”奴仆低头,开始看地板。
“说——”小妖精难道还敢和他说不了?
尉迟氏声音自齿缝间吐出,几乎瞪离眼珠子。
“……老爷……姑爷……不不不——是小姐……小姐再和姑爷……”奴仆也吓了好一条,这才吞吞吐吐地挤出话来,“和姑爷……和姑爷在行夫妇之事!”
“什么?”
尉迟氏拍案而起,眼也瞪得铜铃般大了:墨儿……墨儿竟敢……竟敢……是了,私娼,她都敢去看了,还能经得住肖家小妖精的几番撩拨?
“走——”
想也不想,尉迟氏拂袖就率着众仆直奔肖腾与墨儿住的小院直奔而去。
这劳师动众的阵容,那边花厅才前脚迈出门槛一步,这边就立刻有小仆从,扑腾腾地赶往肖腾这边来报信了!
这毕竟是肖家的院子,加上肖家老夫妻又不在,一种奴仆素知墨儿的爹对自己家大少爷,哪是还没进门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白了,就是自以为当官的,瞧不起他们这些庶民,大家早心里窝了一肚子气了,可巧今儿,就逮着了老爷和老夫人不在的日子……
今儿不提爷出这口恶气还待何时?
几个守门子的老婆子立刻欢喜了:
“今儿可让咱们逮着了机会,我和你们说,今儿我们这般……”一婆子就在另一群婆子耳朵边嘀咕一通。
“大少爷知道了当如何?”其中一个胆小的不禁担心。
“傻了你的,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再说……你个傻得——我们大少爷什么脾气,他要是真把他这公公放在眼里,他还能让……三催四请?说白了,咱们爷就是心里不欢喜!
我和你们说啊,指不定咱们这么一倒腾,爷面上罚了俺们,后面还得大赏咱们替他出了这口恶气呢!”
众人的眼立刻闪亮了:
“大姐,你怎么说,咱们姐妹就跟着你怎么做!”
“这就聪明了吧!来……”
一群婆子一阵嘀咕后,不等哪边肖腾和招财支使,守园子的人,就立刻先自作主张,将园子门外面大铜锁一扣,里面木门拴一放,然后各自撒腿就溜,只留了两个耳背的老太太守在那园子门口值夜。
这群婆子前脚才撤,还走在路上呢,就已经看见墨儿的爹尉迟氏领着他的陪嫁与孙家二小姐馨儿急冲冲地从那边门里拐出来,沿着甬道直奔园子门。
只一擦身过,这群婆子,这叫一群老人精,想也不想就藏进了尉迟氏刚才出来的门子后,一个个纷纷隔着门缝看热闹,兼暗爽。
果然!
尉迟氏在园子门哪儿就吃了闭门羹不说,他让两婆子开门,那两婆子还老眼瞪着他看:“这老爷,说啥呢?”
“让你开门!”尉迟氏奋力沉住气。
“回老爷,爷和少夫人刚都回来了!”二老婆子笑盈盈地答非所问。
“我让你们开门!”尉迟氏闭眼,边说边从齿缝里呼出冷气:不是为着他端庄仁慈的名声,他都要踹门了。
“真回来了!老爷啊,您不信,您看这门子,都让巡夜地锁上了!爷不回园子,谁敢锁门子啊!”
尉迟氏只觉得一阵眩晕。
馨儿见状赶紧上前:“让你们开门,那还怎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