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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何时跑这么快了,我才转过身,你人就没了!”肖腾压着衣领,眼看着墨儿黑亮亮的眼,也不知是在沙场上看惯了人的生死,还是要故意掩饰什么,张口就是嗔怪声,“这会子腰不疼了,脚也不怕园子里黑灯瞎火,也跟着双喜似的踩进池塘里了?”

说着,肖腾取过如意递来的大红羽裳给墨儿披上,大有拽着墨儿就这么离开的意思。

只是……

“腾哥哥!腾哥哥!你……你没事吧?”肖腾这头的音还没落呢?

那边的肇事者馨儿倒比肖百万夫妻跑得快,不顾仆人阻拦,一马当先推了人,就直奔肖腾和墨儿这头,提着袍子来了:

“我听说……听说……我以为是腾哥哥……又让墨儿姐姐气着了……”

这殷勤劲儿,墨儿撇嘴。

肖腾见状,担心墨儿在气头上又说出点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将馨儿气着,到时又闹出什么事来……忙拉了墨儿到身边,笑向馨儿:

“你这一天胡思乱想的,你墨儿姐姐对我好着呢!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这个……”馨儿扬起她水汪汪的眼,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情难禁,就这么一边说着,一边万分小心地扫过肖腾冲她微笑的眼,静静静地微微失神一顿——

肖腾先是一怔,接着一想,定是馨儿担心双喜的事儿,因墨儿素来与馨儿不对盘,不禁忙拿眼示意馨儿:别问!

这眉来眼去的,就差没“恨不相逢未嫁时”了!

孙墨儿努力告诉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但她偏偏就是眼睛这么尖,二人的动作也笨得连掩都掩不住……

孙墨儿很想咳嗽两声,以示“我在”,但她和这么多人都在,人家都可以无视她们存在,“默默相对两无言”了,她咳嗽什么呢?嫌自己这个“多余人”还不够“讨人嫌”吗?

孙墨儿想罢,索性抿唇学以前那般,直接转身眼不见心不烦,然——

“墨儿,你往哪儿走呢?我们院子在那边!”怎么成亲了还这么孩子气!

肖腾一把拉住墨儿,忙回头朝馨儿摆手:“不早了,馨儿,你先回去吧,你墨儿姐姐今儿腰扭着了不舒服。”

“哦!”馨儿垂下眼,目光然后缓缓缓地落在墨儿闷闷的脸上,难掩着“惴惴不安”的关切,尴尬不已地回道:

“恩,就要去了——

你……们……也早点休息。我……我也……”

馨儿待要话音不落,再微微抬起一手补上一句:“哎?”

无奈,今夜就是“好事”难磨,她上半句语意未了,后半句不及启口,那头院门处肖百万已经黑着脸,瞪着这厢发了话:

“你们都过来!”

孙墨儿回眸,肖腾心沉,馨儿更是瞬间脸如白纸,为何?

只见得墨儿的姥爷也不知何时站在了院子里,而他身边不偏不巧,被人扶着的就是小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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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寂静,连风过的声音都声声可闻。

馨儿一直跪在那边屋里,嘟着嘴一脸无邪地一再重申,她不过是想着墨儿素来躲猫猫最爱躲在衣柜里,她去腾哥哥卧房,就是想看看墨儿是不是又躲进了柜子吓唬腾哥哥……天真无辜之状,言语之间,俨然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然,那边的老人们都是久经世故的成人,谁信这种鬼话呢?

当这是乡下人家吗?但就是乡下人家,人家小夫妻的卧房,也是你大晚上能悄悄摸摸地猫进去的?

那可是人家小夫妻的卧房!

《礼》上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什么是不同席,就是一个席子上坐都是有违礼法的。肖百万自认自己家算不得什么诗书人家,但他也懂这道理,更别说馨儿是在家教森严的孙家长大的!

躲屏风后?

那屏风横在屋门与卧榻之间,是用来干嘛的?还有那屋里的柜子,再是个傻子也该知道,那是人家肖腾的嫁妆,金银珠宝都在其次,关键是肖腾的衣物也都在那柜子里,倘或给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贴身之物,当如何是好?

单纯的人都不会往歪处想,但肖百万和墨儿姥爷是久经世事的人,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今天撞见的是小双喜,难保明天不是肖腾。

孤男寡女,又在屏风后,谁将来解释得清楚?你为表清白,吊死了,人家都得说你是有辱门风,自觉无颜见人……

厉害之处,肖百万不敢去想,她送儿子去孙家当女婿是为报恩,可不为了“结仇”的。

肖百万不说话,抿着唇青着脸,然,孙家人前,她不便恶人做在前,只拿眼看墨儿的姥爷,露出一副真真假假的“肖伯母我信”,但此事礼法难容,肖伯母也没办法的模样来。

狄氏是个游牧人家长大的孩子,虽来大周知了些大周男人们的规矩,然,在他眼里这都是孩子,这样的孩子一起打打闹闹,在他看来,都是孩子的天性,所以……他犹豫着要不要替馨儿求两分情。

只是……他才刚在屋里因着那金老板的事儿,与肖百万斗了两句嘴,此刻心里梗着气,一时,也缓不过劲来,想说两句,却又咽了下去,他倒要看看,他不出面,这事肖百万要怎么收场。

然,他的话才咽下,墨儿的姥爷黑着脸,多一个字不说,开口就是:

“馨儿,去收拾东西。”

这意思……

是撵人了!

狄氏一怔。

肖腾瞪大眼,虽然这三月来,他一直觉得馨儿呱呱噪噪,活脱脱一只报丧的小乌鸦,怎不早死早超生,但……乍一听墨儿姥爷这话吧,他忽然又想起了昨儿馨儿对他说的话来——

怎么说呢?这人要被撵走了吧,昨日还嫌她白吃白喝浪费他家好米好粮的肖腾,细细一思量,忽然又想起馨儿对他的许多好来,尤其馨儿又是墨儿的妹妹,不是亲生,却也是一起长大的……不禁悄悄拿眼窥视墨儿,担心墨儿对他有意见。

墨儿心沉,论理上是面上过不去,但她却发现她沉下去的心竟邪恶地浮出了一丝丝雀跃,而这雀跃可怕得几乎在下一刻,就淹没了她不久前曾刹那刮过心房的难堪——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