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8章虽是挚友,扎刀时一点不含糊
祁元青一听,这还有什么犹豫的,当即就开始尝试。
而后……
“没有反应,真的没有反应,傀儡术,我身上的傀儡术被解了!”
“咳。”楚千璃轻咳了一声,引起了祁元青的注意后才道,“师父的父亲,你这说法有误,傀儡术并没有被我彻底破除,只是被我暂时隔离起来了。”
“隔离,还只是暂时的。”祁元青一听眼中的神光又黯淡了下去。
楚千璃无奈一摊手,“谁叫这云素衣到处给人下傀儡术,我若直接将你们身上的傀儡术给破除了,她肯定会觉察到不对。”
“万一她警觉了起来,而后做出点什么事,其他被她下了傀儡术的人可就惨了。”
祁元青一听顿时不说话了。
确实,小丫头的顾虑一点儿也没错。
祁连听楚千璃这么一说,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祁元青后,才情绪复杂地说道:“云素衣到底害了多少人?”
小徒儿这么说,分明是了解了很多。
“数不清。”三个字,就这么响了起来。
不过,这话却不是楚千璃说的,而是夜九渊说的。
他走上前,晃了一下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名册。
“这些都是本尊目前已调查到的,中了傀儡术的天族人。”
说着,夜九渊看向祁元青,“除了这些天族外,想必还有不少其他受害者。祁元青,你现在已经自由了,可愿提供消息,让其他人也同你一样获得自由。”
“我当然愿意。”祁元青毫不犹豫地说道。
当他说完这句话后,他才发现,他的心中涌起一阵迟来的酸涩感。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他被迫和唯一的亲人分离,忍受着云素衣那歹毒女人的控制,他本以为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有获得自由的一天。
“祁元青。”祁连喃喃地将这三个字吐出来。
这是父亲的名字,没有错。
他已经许久许久没念起这个名字了。
曾经,他以为父亲和母亲皆被驭兽一族给害了,在没能为他们报仇前,他觉得他没资格去思念他们,只能将他们深深地埋在心中。
然而今天……
祁连看着已经红了眼眶,显然心情非常复杂的祁元青,开口说道:“您……能不能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一开口,祁连发现他的声音沙哑得听不清,缓了一下,祁连才将后面的话清楚地说出来。
祁元青的身体却是猛地一僵。
随即,他看向目光中满含期待的祁连,无可奈何地说道:“为父,我也很想将面具摘下来同你坦荡荡地相见,可这面具戴上了就无法摘下。”
“为何?”祁连心下一沉急切地问道。
祁元青看着着急不已的祁连,心情竟奇异地平复了。
儿子,这是他的儿子,他们终于可以相认了。
上前一步,祁元青试探着在祁连的肩头轻轻拍了一下,这才道:“云素衣那女人不想让为父与你相认,为了确保为父过来监视你的时候,你不会察觉到为父的身份,便要求为父将面具上抹了药物。”
“戴上之后,这面具就和脸皮粘死了,除非能从云素衣那里得到解药,否则这面具便一直无法取下。”
“解药啊。”楚千璃闻言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小眼神更是直接瞅向尊上。
夜九渊笑了一声,道:“调配解药太费时了。”
祁元青听到这话也不觉得难受,他承他们的恩惠已经够多的了,哪里还会再奢求什么。
“那不费时的简单方法呢?”祁连与夜九渊针锋相对了这么多次,听到夜九渊这句话后,竟奇异地理解出了夜九渊的言外之意。
夜九渊闻言一挑眉梢,抬起了手。
“湮灭。”两字吐出。
伴随着这两个字吐出,湮灭之力同时发动,祁元青脸上的面具直接消失了。
“!”祁连瞬间直面祁元青的脸。
是这模样,一点没错,记忆中父亲的样子就是这样的。
迅速的,祁连的眼眶红了。
他的父亲竟然真的没死!
“连,连儿。”眼看祁连眼眶都红了,祁元青顾不得去激动脸上的面具消失了就手足无措起来。
“父亲。”祁连这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
这是他的父亲。
太好了,他在这个世上还有血脉至亲。
“好,好,好儿子。”祁元青听到祁连喊他父亲,心情也同样不可抑制地再度激动起来。
父子俩眼看着就需要一点时间来抒发情绪,楚千璃静静地看着师父和祁元青父子相认的场面,心下不由生出颇多感触,下意识地转头朝着司惊鸿看去。
这一看,楚千璃就发现哥哥也在盯着她看呢。
“我们都很幸运。”司惊鸿笑着说道,抬手就揉了一下楚千璃的脑袋。
“嗯,我们都很幸运!”楚千璃重重点头。
夜九渊看到楚千璃此时笑得灿烂,也不由地跟着眼神柔和。
随即,他对不知何时走上来的云长卿说道:“看,一切都很圆满。所以,你也不用多想什么。”
云素衣是云素衣,云长卿是云长卿,根本是两个人。
可叹以前他想不开,因为挚友的故去而对云族,尤其是云素衣心生愧疚,毕竟长卿和云素衣之间的兄妹感情极好。
然而,他现在想明白了,分明是两个独立的人,不能算作一个整体。
他对挚友的愧疚,不该移情到云素衣乃至云族身上,而挚友这个早早亡故的人,也不该承担起云素衣犯下的罪。
所以,即便是对着这个场面,云长卿也不需要心生愧疚,觉得自己身为兄长没教导好云素衣,或是觉得自己身为云族人,就该对云素衣犯下的这些罪过负责。
云长卿微微一怔,随即不由摇头笑了笑,“不愧是你,还是这么敏锐。”
“不过,你说的也对。我都已经死了,如今可是鬼界的七殿下。没了那血肉之躯,甚至连云族的傀儡术都无法施展,如此,我又何必想那么多。”
“只是依旧会心中惆怅?”夜九渊道。
“……”云长卿。
虽是挚友,扎刀的时候也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儿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