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关键的时刻,皇帝可不能够醒过来!她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将东西全部倒入香炉,陈艳红将余留的小容器揣进了衣兜。
走到严帝床榻上不远处,静静的等着。
很快,严帝似乎开始发热,一脚便踢开了身上的被褥,整个人四仰八叉的躺着。
陈艳红并不着急,继续等着。
而后,严帝似乎掀开被子还是很热,开始扯开自己的衣裳。
陈艳红只觉得时机到了,熟练的脱光自己的衣裳,猛地朝严帝身上扑过去……
她很高兴。她得手了!
她就不信,这糟老头子会不喜欢她这么年轻的身体。
从今夜以后,他就会沉迷于她,她想要的还会远吗?
……
没过多久,初宸宫值夜的宫人急匆匆的要见瑾婳。
筱柔被吵醒,连忙开问:“大半夜找公主什么事?”
初宸宫的宫人们现在倒是比较和谐懂礼,筱柔见宫人如此焦急,知晓定是出了事情。
“陛下那边派人过来了,说是请长公主现在去一趟。”宫人也不隐瞒,就把话传给了筱柔。
“好,我去告诉公主,你先退下吧。”筱柔略一思索,让宫人继续继续值夜去。
宫人应一声,连忙给外头传话的人回话去了。
筱柔开门进了瑾婳的屋子,声响很小。
她怕瑾婳还没醒。
绕过屏风,穿过珠帘,往里走几步,却见自家公主已经起来。不但已经穿戴好衣裳,屋内还已经点了一盏小小的灯。
“公主,您已经醒了?”筱柔开口问,心中对自家公主更是佩服了。
公主果然料事如神,知道会有事情发生,早早的就安排了睡觉的时间。
而且,现在的深夜依旧还有些冷,屋内却没有烧炭火盆子了。连她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温暖的被窝,公主居然这么干脆的就起来了。
“嗯。”瑾婳轻应了一声,“咱们该过去了。”
筱柔点头,拿了一块没那么厚的大氅给瑾婳披上,主仆二人方才出去了。
很快,瑾婳和筱柔到了养心殿。
养心殿灯火通明,让人感觉里面很热闹的样子。
走到养心殿正殿,见屋里有许多禁卫军,里三层外三层。
严帝坐在主位上,一脸严肃。侧边椅子上坐的是皇后,像是没睡醒,精神不是很好。
严帝身后侧是径公公,黑眼圈不轻,眼皮子有随时都可能合上的可能。
殿中跪着一衣衫不整的女人。
衣服上褶皱明显,应该是草草套上去的。
她头发有些凌乱,脑袋用力的低垂着,或许是怕别人看见她的面容。
瑾婳自然认得,这是白天还到她宫中去送礼的那位,陈艳红。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瑾婳很快将殿中的情况扫描,缓缓走到帝后面前,屈膝行礼。“让父皇母后久等了,儿臣甘愿请求责罚。”
“这事不怪你。”严帝道。
“母后也是刚刚才到。”皇后开口。
两人同时出声。
说罢,严帝给瑾婳赐座,瑾婳道了谢,轻轻颔首落座。
“你说,是长公主让你来的?”严帝的声音沉得不能再沉,目光投向跪着的陈艳红。
皇后一听,脸色变了变,若说刚才还迷糊着,现在却是瞬间变得清醒了不少。来的路上只听说是有女人故意勾引陛下,她倒也觉得没什么。可,原来这女人把脏水泼到她女儿身上?她不能忍!
“你有何证据?”皇后开口沉声质问。
今天这个女人要是拿不出证据,休想给她女儿抹黑。
筱柔一听严帝问出的话,整个人对陈艳红的印象由差变得更差。
看这女人如此狼狈的跪在这里,定是犯了什么错,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她倒好,自己不行了,还想把她们公主给拖下水,真是恶毒。
陈艳红自动忽略了皇后的问题,点头道:“回陛下,正是。臣妾入宫多时,但无奈并不得陛下您的宠幸。臣妾今日与长公主交情甚好,便去找长公主询问法门。结果……”
说到此,陈艳红顿了顿,似乎是难以启齿。片刻,又道:“结果长公主便给臣妾出了这个主意,还给了臣妾一种药……臣妾知晓此法不妥,再三推辞说不可以,但长公主很坚持,说这是最有效的法子。臣妾想得到陛下的宠幸,心中着急,就信了。又想着,长公主与臣妾关系匪浅,定不会加害于我,虽然此法有失道德,但也是长公主对臣妾的一番好意。所以,这才做下了错误的决定……”
“陛下,错只错在臣妾当初不该心急,不该妄想。您要惩罚就惩罚臣妾一个人吧,您放过长公主。”陈艳红急急的开口,极其悔恨的模样。
筱柔越听心中越火。
给她们公主扣黑锅也就罢了,居然还是如此恶心龌龊的黑锅!
气愤之余,筱柔看了看瑾婳,生怕自家公主气不过,想要安慰她。
却见瑾婳气定神闲,面上淡淡的,仿佛陈艳红刚刚所说的人不是她一样。
瑾婳抬眸,给筱柔一个稍安勿躁的神色。筱柔放宽了心,知道自家公主心中早有打算了。
瑾婳没有开口,听陈艳红继续说,“陛下,长公主真的是一片好心,您不要怪罪她。”
她有些觉得无聊了。陈艳红翻来覆去说的都是这些话,说的让父皇不要怪她,但实则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父皇,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她严瑾婳才是罪魁祸首,一定要罚!不罚,难以服众。
甚至,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她严瑾婳是一个多么不堪,心思多么歹毒的人!
瞧,长公主连自己父亲都算计,能不歹毒吗?
直到过了许久,陈艳红才逐渐不说话了。
因为在她说这么多话的期间,没有人回答她。她怕说服力不够,便只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最终,说得有些口干了。
她现在,好想喝水。
“说完了吗?”这会儿,瑾婳的声音才悠悠的想起。
“说完了。”陈艳红点头。其实她还想继续说,只不过嘴巴干得不行,觉得还是不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