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可记得前些日子,严临从天牢逃脱的事情?”瑾婳问。
“自然是记得。”皇后点头。
那次赛马,严临差点就害了她的儿子,她当然记得的。
可是……“他如今在天牢,是不可能再出来加害安君的。”
而且,就算是他,他害了安君,自己仍旧做不成皇帝。
难不成……
皇后想到了什么,突然觉得后怕极了。
难不成,就是因为严临的腿残了,自己不能继位,也要让安君尝尝这样的滋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看见皇后忽而警惕的表情,瑾婳也大概猜到皇后想什么了。
“是不是他安排的,这事尚且不讨论。”
“怎么说?”皇后更疑惑了。
“上次严临逃走,我问过看守天牢的护卫,他们说是陈有才手里有太子的灵玉,所以才放他进去。”
天牢不是普通地方,哪怕陈有才是世子,也没有资格进去查探的。
所以,借了安君的力,又顺便把罪责推到安君身上。还真是一举两得。
幸好,父皇当时没有深究,安君才没出什么事。
“也就是说,那孩子……”皇后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陈有其离开的方向。
一个孩子,本该是天真活泼的。却不曾想,如此的心机深沉。
“嗯。”瑾婳轻轻点了头,“类似的事情还有好几起,所以瑾婳才越来越怀疑他,甚至怀疑这次的事情也是他的手笔。”
比如,上次撺掇着安君给丽妃吃冰沙,不也是想把罪责推到安君身上吗。
想到此处,瑾婳又迷糊了。
以前的话,说是陈有才他们为严临做事是可能的。可如今,严临已经没有希望了,他们却还是没有罢手的打算。
或许……
是陈有才也有这个心思?
看来又有得忙了。
“但我也不好直说,改天就去你父皇面前,提一提给他换伴读的事情。”皇后轻皱着的眉头久久解不开。
陈有其是不能留在儿子身边了,今日还只是腿伤,若是将来……
皇后不敢多想,忙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一会儿,才睁开眼,“你出宫方便,去宫外寻些有口碑的大夫进来,给安君瞧瞧吧。”
宫里那些太医,是指望不了了。张太医前几日就称病在家,医者不自医,如今也是帮不了安君。
“是,下午我便出宫去,母后莫要担忧。”瑾婳颔首应了。
皇后点头,心里又多了一分期望。
母女俩又聊了聊,进安君房间看他。
“皇姐啊,母后啊,安君是不是要废了?”安君有气无力的看了看母亲和姐姐,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
卖乖吧,装弱吧,先把母后和皇姐这关躲过,不挨骂才是正道。
至于腿,反正没动着的时候根本不疼,母后会给他想办法,应该……不会废。应该还有救。
“嗯,我觉得快了,太医都说没办法,是真的没法子了。”瑾婳点头,严肃的说。
“啊?”安君惊恐道。
咳咳,不会吧。
可皇姐说得那么认真,又不像是假的,他觉得没那么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