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瑾婳问，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
这会儿，她还躺在床上呢，被慕云舒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总感觉脸上莫名的烧了起来。
希望脸颊没有变色，慕云舒看不出来。
“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王的事情？不敢与本王正视，脸颊红得不行。”慕云舒的声音凉凉的，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瑾婳拉起被子，遮住眼睛以下的部位，给了慕云舒一个白眼。
慕云舒还是忍不住笑了。
“有什么事，快说吧。”由于被被子遮盖的缘故，瑾婳的声音闷闷的。
“长公主还记得吗，你答应过我好多条件呢。”
瑾婳心里咯噔一下。
讨债的来了！
“嗯，舒王爷今日来，是想要我兑现了吗？”瑾婳冷静的问。
不怕的，她既然欠下了，早晚该还。
“正是。”慕云舒点头。
俯身凑到她的眼前，将被褥扯了下去一点，“闷住做什么，呼吸不难受吗？”
一字一句，和缓的气息轻轻吐到她的脸颊上。
“说条件。”瑾婳道。
“嗯。”慕云舒轻声应了，继续道，“余下半生，跟我可好？”
瑾婳微愣住，从未想过慕云舒会这么突然。
“你可欠我很多个条件，但，我愿用它们来兑换这一个条件。”见瑾婳不回答，慕云舒道。
不得不说，这会儿，瑾婳心里觉得很甜。
“好。”瑾婳轻笑，冲他点头。
慕云舒欢喜，伸手抱住了她。脸颊挨着脸颊，她可以感受到慕云舒的温暖和他人不能给予的安心。
“可是，父皇和母后那边……”
之前父皇打算把她赐婚给郑如奂的时候，她还说想多待在他们身边两年尽孝。可这还没过多久，突然答应了和慕云舒的婚事，朝中大臣或许会有所异议，父皇母后怕是听着不好受。
另外，他们会不会答应，还是未知数。
“都已经处理好了。”慕云舒在她耳边轻声道，“只需要你答应，其他的我处理。”
“好。”瑾婳点头。
过些时候，慕云舒离开了。
舒王府，慕云舒刚回不久，就被柳茶瞧见了。
“白元，我怎么觉得舒舒今天很开心呢？”柳茶一边瞧着慕云舒消失在书房门转角，一边对旁边的白元说。
“和舒舒在一起了这么多年，还从没看见过他走路一跳一跳的。”白元没有回答，柳茶继续道。
“嗯，王爷今天怕是被小孩子附身了。”
白元在一边附和，“所以，得出结论，那个人不是王爷。”
“这还了得，小鬼附身控制了舒舒的行为和意识，咋们得把小鬼逼出来！”柳茶一把抓住白元的手臂，一脸恨不得是自己被附身的表情。
白元推开柳茶的爪子，“世子去吧，我胆小。”
说罢，白元离开了。
柳世子是真傻还是装傻，王爷那样的怎么会被俯身。
王爷是进宫了一趟，后来吩咐他自己先回来。他就猜测王爷去找长公主了，这么高兴的出来，肯定是从长公主那里得到了好处。
他不过随口胡诹了一句，柳世子居然信了。
要是跟着柳世子一起去王爷的书房胡闹，怕是会被打得陷到地板里。
还是快些走吧。
一转眼，白元飞快的消失在了柳茶的视线范围内。
柳茶看了看慕云舒书房的方向，微微皱了眉头，纠结不已。
他素来不信鬼神之说，也不太相信舒舒真被附身什么的。
可舒舒今天的行为实在是反常，让他不得不信。
思虑了一番，柳茶暗自点头。飞快跑去了外面，直到晚上才回来。
“叩叩叩――”
慕云舒正在写着什么东西，忽而听见敲门的声音。
“舒舒……我进来了……”是柳茶的声音。
“进来！”
慕云舒凉凉的说了一声，没往门口的方向看上一眼。
门轻轻推开，又轻轻合上。
柳茶很快走到了慕云舒身前不远处。
“这是做什么？”
许久，柳茶也没有说话。慕云舒抬眸，猛地一瞟，见着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偏偏公子的脖颈上多出来一大串佛珠，左手端着一个白瓷碗，里面装着红色粘稠的液体，右手拎着一个不大不小袋子。
柳茶没回答，慕云舒冷声道：“滚出去！”
真不知这人一天到晚，脑子里除了钱还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是舒舒？”
柳茶终于说话了，怀疑的眼神看向慕云舒。
“不然呢？”
慕云舒脸一黑。
要不是今天高兴，他早就忍不住把这个睁眼却似瞎子柳茶一脚踹飞了。
“那就好。”
柳茶回答，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探头偷偷的瞥了一眼慕云舒的书桌。
看看舒舒在写些什么。
竟只有两个字：
吾妻。
柳茶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突然又变得不淡定了。
舒舒什么时候有妻子了，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得出结论：眼前的人不是舒舒。
“小鬼，快放开我家舒舒，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柳茶退后两步，将白瓷碗和那袋子伸到身前。
慕云舒：……
没有抬头看柳茶一眼，又伸手拿起旁边的书卷翻开看了起来。
柳茶又急又怕，将左手的白瓷碗小心翼翼放到地上，飞快的打开右手拎着的袋子。
“去！”
“去！”
“去！”
柳茶一边说，一边抓起袋子里的东西往慕云舒的方向扔去。
是一粒一粒的米。
许是距离不够近，又许是柳茶吓得手酸力度不够大。米粒尽数落到慕云舒身前的书桌上，砚台，纸卷上，遍布。
慕云舒看似没什么反应，脸色已经沉得不行。
瞧着袋子里的大米越来越少，坐在书桌旁的人却毫无影响，柳茶心中越发着急。
对方是个厉鬼，实力强，大米太弱了。
柳茶干脆将袋子整个往慕云舒的方向扔过去。
“砰！”
袋子落在笔杆子上，笔端的墨汁飞溅，弄脏了桌上写着“吾妻”的纸张。
慕云舒看了一眼，眼睛微眯，眼中透露出凌厉。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柳茶继续道。
反正他脖子上挂着从方丈那里求来的佛珠，对方不能对他构成伤害。他有底气制服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