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身份尊贵,举止端庄,容貌无双。”郑良忠实在是想不出更多的话来形容。他只知道长公主长得美,身份高。
严帝听着这话很受用,高兴地点了点头,“那么,朕决定让长公主做你的儿媳,你可有意见?”
“皇上——”郑良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皇上叫他是这个事情。
瑾婳的瞳孔蓦地放大,一瞬间手掌紧握成拳。
郑如奂!她永远忘不了,上一世,他是如何羞辱她!
瑾婳抬眸,便不巧的对上慕云舒凉凉的目光。
他眸光冰冷,没有任何的情绪,瑾婳却从中可看出一丝……嘲讽。
瑾婳移开目光,不再与他对视,莫名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微臣,家中有两子……”不知皇上是想将长公主许配给哪一位?
郑良忠话未说完,严帝便含笑道:“朕知晓你家中长子文武皆精,是难得的人才,上次在宫中,朕还见过一面,可谓风度翩翩。”
其他的大臣偷偷的撇了撇嘴,这郑将军真是一根筋,得亏得刚才的话没说完才没惹皇上不开心呢。这不明摆着吗,长子那么优秀,皇上怎么会在意另一个痴儿?
“皇上过奖!”郑良忠拱手道。
“还不谢恩?”严帝含笑看着郑良忠。
都给他儿子赐婚了,还愣着干嘛呀?
“是是,微臣谢……”郑良忠反应过来,连忙开口谢恩。
“父皇!”瑾婳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郑良忠还未说完的谢词打断。
这一世,她再也不想跟郑如奂扯上关系,就算有,也是只仇人罢了。
“嗯?瑾婳怎么了?”严帝转过头看向瑾婳。
难道女儿不愿意?可没理由啊,郑良忠的长子确实很优秀,是他挑了好久才确定下来的呀!
“请父皇恕罪,瑾婳暂时不想考虑婚事。”瑾婳站起身来,对严帝屈膝行礼,语气笃定。
殿中顿时更安静了几分,郑良忠脸色一热,严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为何?”一会儿,严帝才压制着情绪问了。
他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还说得那么起劲儿,结果最后女儿说不想。那不是等于直接把他打脸了吗?还是文武百官都在这儿呢……
“瑾婳还想在父皇母后身边多待几年,不想考虑这种事。”瑾婳神情坚定。
虽然知道,这样一来会让父皇有些尴尬。但她必须让所有人知道,哪怕是人人称赞的郑如奂,她也并不稀罕!
“瑾婳一片孝心,真是很难得呢!”就在严帝犹豫时,一旁的皇后开口道。
说来这事还是她给陛下提了才搞出来的,现在女儿不愿意,她可得帮帮女儿啊!
“嗯,瑾婳的孝心确实可赞。但是,瑾婳的年纪也不小了。”严帝为难。他都说了赐婚了,难道现在又收回?脸面往哪儿搁。
“本王倒是觉得,长公主的一片孝心,陛下应当好好珍惜。而且,本王觉得长公主的年纪并不大。”正气氛一度尴尬时,慕云舒凉凉的声音响起。
瑾婳突然觉得,慕父皇不会给她和郑如奂赐婚了。
嗯,慕云舒是上凰的人,父皇会给他面子的。
片刻,严帝暗自点了点头,“嗯,朕觉得舒王爷所言极是。”
既然女儿不愿意,那就把这事作罢了吧,也算是对她以前的补偿。正好舒王爷还这么说,那就顺着台阶下了,也不会那么丢脸。
末了,严帝又看了看下边儿的大臣们:“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微臣觉得,舒王爷所言极是。”
“微臣也觉得,舒王爷所言极是。”
……
大臣们也纷纷点头赞同。
嗯,现在不赐婚给郑家那小子,是不是就说明自己儿子还有希望?
皇上自个儿都说好了,他们做臣子的,还敢说不好?反正又不关他们的事,在意那么多干嘛?跟着附和就对了。
严帝眼中有了笑意,又开口询问郑良忠:“郑爱卿呢?你意下如何?”
事情是他挑出来的,现在也得做做样子,关心关心郑爱卿。
郑良忠顶着微红的老脸,拱手回答:“微臣也觉得,舒王爷所言甚是在理。而且,犬子现如今应当以前途为重,不宜谈论婚嫁之事。”
很明显是长公主看不上自家儿子呀,他当然要识趣些。
“嗯。”严帝点了点头,沉声道:“既然郑爱卿也说令郎现在不宜提婚嫁之事,那今日的赐婚便作罢了!”
“皇上英明。”郑良忠颔首。
“委屈郑爱卿了,爱卿回坐吧!”
郑良忠应了一声,回自个儿位置上坐下。
瑾婳冲严帝微微屈膝,“儿臣多谢父皇。”
严帝摆了摆手,瑾婳入座。
“诸位爱卿随意啊,不必拘谨!”严帝招呼了一声,宴席又恢复了热闹正常的状态。
“公主,那位郑公子,奴婢听所过……”筱柔凑近了,小声在瑾婳身边低语。
瑾婳摆了摆手,示意筱柔不要再说了。
不就是说郑如奂怎么怎么优秀吗?她听得已经够多了,前世,今生。
“你是想问我,为何拒绝。”瑾婳声音淡淡,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是。”筱柔应了。
“不喜欢。”瑾婳面色不改,随口一说。
就是不喜欢,不但不喜欢,她还想让他身败名裂!
“可是公主,喜欢与否不是最重要的,感情可以逐渐培养。”筱柔仍在替瑾婳惋惜。
放眼京城,最优秀的公子就是郑公子了,以后公主很难找到这么优秀的人。公主本身就是皇室中人,总不可能说嫁进自家啊!
瑾婳抬眸,眯着眼睛看筱柔,“小宫女懂得挺多啊,还知道感情可以培养!”
“公主!”筱柔看到瑾婳眼中的笑意,知道公主又在打趣她。
瑾婳轻轻笑了笑,移开了目光,淡淡道:“不过啊,喜欢与否真的很重要,有的感情无论培养多久也无用。”
“嗯?”筱柔疑惑,偏了偏脑袋。
她怎么觉得公主说这话的时候很几分感慨呢?
瑾婳轻笑,没有再回答。她不可能什么都给筱柔解释清楚的。
许久,宴席终于结束了。严帝走后,嫔妃们纷纷散去,大臣们也三三两两结队,有说有笑的出宫了。
瑾婳走在路上,只见前面有一抹清瘦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