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妩思公主昨天还给了皇上一个平安符,也说是特意去青云寺求来的。皇上高兴,夸妩思公主有孝心,便下令赏赐了许多东西。”嫣儿平静下来,将打听来的事情都告诉了瑾婳。
“知道啦。”瑾婳淡淡开口回了一句,没有多言。
妩思给父皇也求了平安符,这倒是极好的。
“筱柔,让你做的小包,你可做好了?”瑾婳开口询问。
“回公主,已经做好了。”筱柔猜测瑾婳或许会尽快要用,昨日便连夜做好了。
“把它拿来吧。另外,嫣儿,你去将昨日妩思送过来的平安符也拿出来。”
筱柔和嫣儿各自应了一声,赶忙去将小包和平安符拿过来。
瑾婳从剪破的小包中拿出纸条,沉默了片刻,终究将纸条放入了筱柔新做的小包里面。
因为考虑到还要放东西,筱柔新做的小包此时并非四面缝合,而是特意留了一个口。待到瑾婳将纸条放进去筱柔这才拿起针线,将小包实实的缝合了。
瑾婳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甚为满意。
筱柔心灵手巧,极其能够模仿别人的针脚,因此这小包倒是与妩思做的如出一辙。
“咱们去御花园逛逛吧。”许久,瑾婳才开口说了一句。
听说父皇近日里喜欢去御花园赏梅呢。
“好。”嫣儿连忙答应,拿了大氅披在瑾婳肩上,筱柔又给瑾婳换了一个手炉。
照例是筱柔留在初宸宫里,嫣儿陪着瑾婳一起出去。
两人走到御花园,远远的果真听见了严帝的声音,他正在与径公公说着梅花好之类的,似乎心情还不错。
瑾婳淡定从容,假装自己也在赏花的悠闲模样,往严帝所在的方向走去。
严帝的身影落入眼中,并越来越近,瑾婳轻轻一笑,迎了上去。
径公公瞧着瑾婳,见严帝似乎还沉迷在霜雪寒梅之上,俯身提醒了一句:“陛下,前方是瑾婳公主。”
唉,陛下好像有点神经大条,那么大个活人越来越近了,居然还看不到。
严帝反应过来,眼底划过一抹诧异。瑾婳怎么会来这里?
收回心神瞧见前方缓缓走来的女儿,严帝心里说不出高兴,也说不出厌恶。
这个女儿,平时是经常犯错的,自然得不到他的什么好感。
“儿臣见过父皇。”转眼间,瑾婳已经到了严帝身前,屈膝行了个礼。
“免礼。”严帝眉眼淡淡,开口道:“瑾婳今日怎么有空到御花园来了?”
平时可没见这女儿喜欢来这里呀。
瑾婳浅浅一笑,“儿臣得知御花园中梅花盛开,别有一番景致,今日便来观赏观赏。不想竟是如此巧合,能在这里遇上父皇。”
说来是父女,可她与严帝见着面的机会极少呢。
瑾婳心中轻叹了一口气,或许正因如此,父女两的关系才没那么亲近。
而加上妩思的推波助澜,父女两的关系就更加恶化了。
“嗯,这寒梅倒是很值得观赏。”严帝点了点头,难得的没有不悦瑾婳。
严帝说罢,动了动身子。却不想,挂于腰间的黄色小包被一旁的梅枝勾落下来,躺到了地上。
瑾婳从容的将小包拾起,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
正与妩思送给她的那个相似,就连上面绣的祝福的词句也是一模一样。
这应该就是妩思送给父皇的平安符了。
瑾婳心中隐隐有些兴奋,竟不想一枝梅枝也在帮她,而挂下来的东西刚好就是这个平安符。
“父皇,这。”瑾婳拿着小包,面色有些为难,“方才掉在了雪里,现在雪屑融化将它浸湿了一大片呢!”
严帝叹过头来一看,果真如此,当即也皱了皱眉。
平安符沾了水,莫不是会有什么不好的预兆?
这可不是一个帝王愿意看到的。
“这样吧,父皇。儿臣拿手帕给您擦擦,将水分擦干一些。”
“嗯。”严帝半阴沉着脸,很显然他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尽快弄才干是最好的。
瑾婳转过身,拿过嫣儿递过来的手帕,意思意思的擦了几下。
在严帝和径公公都看不见的角度,瑾婳将自己带来的小包与严帝的小包调换,再用沾湿的手帕将干的小包弄上一些水渍。
如此看来,就仿佛那个落入水中的小包被擦干了许多。
“父皇,您看现在如何?”瑾婳将小包递给严帝。
严帝接过去大致看了看,心情比方才要好了一些。还好,干了许多。剩下的一点点水渍擦不干,一会儿便能够自己干掉了。
“老径。”严帝吩咐了一声,将小包递给径公公。
“奴才在。”径公公连忙应了一声,接过严帝手中的小包,俯身将小包系在严帝腰间。
径公公跟在严帝身边办事多年,自然是比较了解严帝,严帝也了解他。
很多时候,只需要严帝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径公公就能知道严帝要让他做什么。
也正因如此,严帝身边一直都是径公公,从没换过别人。
“这次倒是多亏了瑾婳。”严帝暗自点了点头,这个女儿居然不是只会坏事的了,他倒是由衷感到欣慰了些许。
“父皇严重了。”瑾婳含笑,微微屈膝。
严帝和瑾婳又叨叨了几句,父女二人方才告别。
待到已经分别了许久,四周也寂寥无人,嫣儿终于忍不住抛出心中的疑问。
“公主,那个小包里面可是……”
可是有毒啊!这样拿给皇上,要是被发现了,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况且,这可算是弑君啊!
嫣儿话未说完,瑾婳给了她一个眼神,嫣儿立即闭了嘴,将剩下的话都吞到了肚子里。
的确,虽然看上去四下无人,却难保不会隔墙有耳。听了去,那可就完了。
“那是妩思公主送给父皇的平安符,你不知道不怪你。”瑾婳淡淡开口,声音正常,完全没有压低的意思。
“是,奴婢知晓了。”嫣儿乖乖点了点头。
待瑾婳和嫣儿离去,假山后一名黑衣男子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