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至此,我心里一紧,立马朝陈天男看去,就见到那小子忽然冲我笑了笑,笑的特别奸诈,紧接着就听到‘噗哧’一声,臭气熏天。玛德,那缺德小子竟然撅起屁股放了一记响屁。
瞬间,整个场面静了下来。
大概静了三秒钟的样子,整个场面爆出如雷般的笑声,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就连一直沉着脸的老巫婆也难得露出一丝微笑,那青玄子则赞赏般地朝陈天男竖了一根大拇指,大叹:“孺子可教也。”
相比他们的欢笑,我却笑不出来,心里酸酸的,眼角湿湿的,就觉得,人生得一兄弟如此,不枉此生。因为我明白,他的那番动作完完全全是为了我。他,陈天男,一个出生在富裕家庭的富二代,平常把面子看的比生命都重要,此时,却为了我一个动作,抛下面子,当众撅起屁股放屁。
或许,那些旁观者此时心里想的是,这人没素质,没节操,没家教,而我看到的却是,一个男人与一个男人之间的那种兄弟情义。
那陈天男看我愣在那,朝我走了过来,说:“九哥,你咋不笑呢?今天是你结婚之日,应该开心,哪怕是阴婚,嫂子也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我没有说话,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根本不知道说啥,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那一幕,他下跪,他磕头,他崛起屁股放屁,这一连串动作,只有一个目的,他要热闹帐篷内的气氛。
“九哥,你没事吧?这都不笑,那我再给你来个。”说着,他开始搞乱自己的发型。
我一把拉住手臂,说:“够了,这辈子能认你这个兄弟,我陈九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哎呀!”他耸了耸肩头,说:“九哥,你说话这么煽情干毛,你是我兄弟,你结婚自然要热闹一些,可惜这里不是衡阳,不然,我给你把场面弄大点,再给你请几个三流小歌星,热闹下气氛。”
说完,他好像想起什么事,一掌拍在脑门上,从兜里掏了几扎百元大钞扬了扬,说:“九哥,看我的。”
“这里是五万现金,敝人准备在这办一场拳击赛,赢得那人拿走五万。”说着,他又掏出一扎百元大钞,继续道:“这里是一万,谁吆喝的声音最大,这钱便…”
“够了,天男,别闹了,我记下这人情了。”我连忙打断他的话。
“九哥,我不是闹,你跟嫂子的婚礼有些特殊,只有用钱才能砸出气氛。再说,这几个钱算个P,哪有兄弟开心来的重要。”他无所谓的说。
我明白他意思,也懂他的用心,只是这钱花的太狠了。再说,我原本的意思是让青玄子按照喜庆的婚礼来办就行,没想过在这上面弄什么场面,毕竟,阴婚始终是阴婚,不能过于喜庆,适当即可。
“天男,别闹了!”我发现除了说这句话,其它话根本说不出口。
“九哥,你啥话也别说了,你,我,郭胖子,我们三人是兄弟,生生世世的兄弟,作为兄弟,今天无论如何,我必须帮你把气氛搞热闹,不为别的,只因今天你结婚,只因你是我九哥。”
说完这话,他没再理我,再次扬了扬手中几扎百元大钞,又说了先前那番话。
话音刚落,那些个保镖争先恐后地朝陈天男那个方向跑了过来,扬长了脖子,挤红了脸蛋,一个个吼着,“那钱是我的,谁TM也别跟我抢。”
这也没办法,五万块钱于那些保镖来说,的确是一笔巨款了,别说他们,就连我都心动了,要知道,我抬一次棺材大概赚两百块钱的样子,五万,就要抬二百多口棺材,一天抬一口棺材,要抬八个多月才能赚到那五万。
“别急,别急,人人有份!”那陈天男吼了一嗓子,便找来一条小板凳,站在那上面,开口道:“各位,先空出一块地出来。”
不到两分钟时间,那些个保镖立马空出一块地来,一个个看着陈天男,就问他有啥规则,那陈天男只说了八个字,“点到为止,热闹即可。”
随后,那群保镖开始分成两派,一次两人轮流切磋,打的不亦乐乎,哪里还记得什么阴婚,什么莲姑,一个个只想拿到那六万块钱,整个场面的吆喝声更是不绝于耳,将原本死气沉沉的阴婚,愣是弄得热闹非凡。有时候想想,钱这东西的确好,就如一句俗话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说只是切磋一番。
这期间,也不知道咋回事,那老巫婆并没有阻止他们,而是闭目养神,看上去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这让我跟青玄子纳闷的很,我问青玄子,老巫婆咋不阻止陈天男的行为,他说,可能是时辰没到,我问他什么时辰,他瞪了我一眼,说,“三遁齐用,人不可见,惟卯时之柱顶,汇三遁,可得长生之身,这话是你说的吧?那老巫婆估计在等卯时,毕竟一天之中,卯时的生机最盛。”
擦,不是吧!那话我是瞎扯的,难道老巫婆手里那张羊皮上说也是卯时?
我愣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也就是说,苏梦珂的阴婚必须在寅时内完成,不然,老巫婆可能会发难。
想通这点,我问王初瑶什么时间了,她说,四点了。
一听这时间,我没有任何犹豫,立马让陈天男停下那所谓的拳击赛,又让那些保镖站好队。
很快,整个场面恢复到先前那样,青玄子又说了一长串祝福词,然后办了一些简单的仪式,烧了一些纸扎的首饰品以及衣服,又在苏梦珂照片旁边贴了新娘两个字,在我照片贴了新郎两个字,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说,月老牵红,能让我跟苏梦珂下辈子有段美满的婚姻。
随后,青玄子问我是直接拜堂,还是先举行三问,再拜堂。
我想了一下,这阴婚有些简单,若是直接拜堂的话,有些仓促,就让他先举行三问,再拜堂。
所谓三问,没有多深的学问,就是拜堂之前,由司仪问新郎两个问题,再问新娘一个问题,这过程较为搞笑,是以地方小曲的形式表现出来,有些说唱的影子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