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华一整晚没睡，就在柔软的床上坐了一晚。
脑子很乱，乱到恨不得自我放逐。
当然，不可能。
墨竹早上送来洗漱的水时发现曦华坐在床边时大惊，放下盆到曦华旁边。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墨竹手背试了试曦华的额头。
“没事。”曦华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迷离。
“主子不妨去和徐公子用个早膳。”墨竹建议道。
曦华眼神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
这样的世界还能阴沟里翻船，她都没这个脸。
“主子脸色有点差，属下帮您遮一下。您可以顺便给徐公子探个脉，在同用个早膳便是。”墨竹打算好了一切。
曦华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墨竹冲门口的侍从打了个手势，让侍从去给徐长庚汇报，自己则是拿起极少被动用的胭脂水粉给曦华擦上。
曦华承认，墨竹的手很巧，光看脸完全是一副气色良好，面色红润的模样，格外有欺骗性。
曦华整了整略微凌乱的衣衫，向侧厢房走去。
墨竹笑了笑，明智地没有跟在后头。
曦华刚进门，徐长庚正乖巧地坐在桌前等着侍从把早膳摆好。
“见过大人。”两位侍从给曦华行礼。
曦华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坐吧。”曦华坐在一侧的位置上。
主座侧座什么的，她从来不讲究这些虚的。
“谢谢大人。”徐长庚拘谨地坐下。
曦华突然觉得“大人”这个称呼有点抬眸陌生了。
“唤名字便是，你不是我的下属。”曦华淡淡道。
“这，不合规矩。”徐长庚纠结。
“无妨。”曦华熟练地布好菜。
“大人，这……我来就好。”徐长庚有些不知所措。
“坐吧，随意一点，我不讲究那些虚礼。”曦华无奈。
徐长庚似乎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对她的胆怯了。
徐长庚这才坐下，还不动声色地离曦华远了些。
“大人早膳后有事吗？”徐长庚吃了几口，小心翼翼道。
“没有。”曦华不会把要处理一些人这种事情说出来污了他的耳。
“那大人之前答应的，可以教我吗？”徐长庚壮着胆子问。
曦华一愣，这才想起来之前应允的事。
“嗯。先吃早膳。”曦华没有拒绝。
和徐长庚在一块儿，心情都好了不少，即使这脸不算是很赏心悦目。
曦华发现，徐长庚的礼仪被教导得非常好，一举一动都带着优雅，这不是丞相府的侍从紧急教可以教得出来的。
有些东西，刻在了骨子里。
不过还要学识字，倒是很有问题了。
饭后，曦华整理着笔墨纸砚，一边问：“没学过吗？”
徐长庚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怎么没学？”
“母亲说，男孩子好好学着规矩等着嫁出去就好了，不用学那些。”徐长庚老老实实回答。
曦华立即给徐沁霞点了个差评。
这还是亲妈吗？
“大人会让我这么嫁出去吗？”徐长庚垂下头。曦华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会，你是我的人。”曦华脱口而出。
徐长庚抬起头来看着她。
曦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本来是想温水煮青蛙来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