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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宣亲王府当家主事之人的同意,尊亲王夫妇立刻着人将濮阳品柔抬上马车。

也知道此时风华与宣亲王定有话说,两人朝风华告了罪后,带着纯然公主与叶语兰(这两一定要陪着濮阳品柔,说是要等她醒了才能放心)一同离开。

看着跪在下方的宣亲王,要说他不是宣王亲生的,风华还真有些不太信。讲真心,他长得与荣王倒是有些相像,而纯然公主说过,荣王不像先帝,反而有六分像宣王爷。

“宣亲王有话与本宫说?”有屁就放,她真心好累的说。

宣亲王依旧低着头,声音哑然的道:“臣对不起柔儿,也对不起她母亲。臣一直未告诉柔儿,她母亲已经在去别院的第二年就病逝了。每每看到柔儿,臣就会想起臣所犯下的错。”

风华这次是真惊了,双眼瞪圆的看着宣亲王。

原来品柔的母亲已经死了!

“当初,臣知道品柔的母亲是被冤的,臣知道。可是当时臣。。。”那时王家势大,大司马主管京中几乎所有的兵权,而定远候与这两家都交好。他反抗不得,如果强留下品柔的母亲,结果可能不是对她好,甚至反而会害了她的命。

“臣本想着,等势头过去,臣再接她回府。可是。。。”一滴清泪自宣亲王眼角滑落。他想保她,她是他此生最爱,可是她没等到他去接她,独留他在世悔恨一生。

风华心中突然不是滋味起来。要说原先,她的确是有些看不起这个男人。一个连自己的妻女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怎配生而为人?

但现在,她却不知该怎么去评价这男人。他不是正统嫡系皇室之人,只不过是宣王爷无子而收养之义子。虽有着宣亲王之尊誉,但在皇室中,却不会享受亲王之尊遇,他的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

自己的女人,不能护之,自己的女儿,只能看着她受苦。

说他错吗?现在也身在皇室的风华说不上来。因为他不是他自己一人,可以放下一切的带着女人孩子离开,他是宣王爷唯一的义子,他享的不一定是亲王之尊,可身上背负的却是宣王爷一脉的传承。

心中默叹了口气,风华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真心好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谁也说不清到底谁对谁错。

从宣亲王的角度来说,他没错,他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他所想护住的人。品柔没错,在她心中,她的父亲是个不合格的父亲,甚至都不能称之为父。

那是谁错了呢?

未唤他起来,风华起身离开。这时,不只他要静静,她自己也要静静。

初入皇室,映入她眼帘的东西就令她感觉可恐。

她要想想,仔细的想想。

&

自宫中回府,一下马车,摄政王就双眼微拧,扫了眼四周,抬脚步入正院。

方嬷嬷与许嬷嬷两守在书房门口一脸的急色,一见到摄政王立刻上前请安,“王爷安。”

“怎么了?”下人个个谨小慎微,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正院内一个个又是这般反应?

方嬷嬷急切的回道:“回王爷话,娘娘回府后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内,谁也不见。”

摄政王面色一变,立刻推门进去。

一进书房,只见里面一地的书卷乱七八糟的散着,一眼扫去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人。凭着呼吸声来到桌案前,这才发现风华正趴在桌案后下方的地上,手拿碳笔的在圈着她身/下的地图。

如只小狗儿般的趴着,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摄政王失笑的来到她身边蹲下,一同看向她身下的地图,那是北关军事地图,而她圈的点。。。

“在想什么?”如此忘我,把门外的那些人可是吓得够呛。

风华哪是没发现他,只是她现在的思绪正一团乱麻,她正清理着呢,没功夫理他。

见她不语,摄政王也不再开口的陪着她默默蹲着。

最终风华败下阵来,只得指着北关的一处隘口向摄政求助,“这里出去就是多曼,(指向旁边另一处隘口)与这里相呼应。这两处隘口外是平原。按理,(指着隘口外的平原之地)这外面只要风吹草动必然会被隘口上的守卫发现。”

摄政王点头,是这个理,龙耀各处隘口都是易守难功,且视线及好。

风华又指着这两处隘口内的几个她画着的黑圈,“可是你看这些地方,这是围成半月的村子,按理他们的本意是互为依靠,但最近的军报中,就是这些村子被多曼所屠。那多曼的兵是从哪进来的?这两处隘口守卫森严,均报未发现多曼部队。而要屠这么多的村子,哪怕是一个一个的来,也不是几百人能做到的事情。这些兵从哪来的,他们又是怎么进的龙耀境内?”

摄政王也是面色沉凝,“你的意思。。。?”

“我怀疑这些人不是多曼人。”这是风华现在唯一能想出来的可能了。

见摄政王神色并没有变化,风华无趣的将笔一丢直接坐到地上,“你是不是已经想到这了?”

摄政王同样坐到地上,将她捞起置于自己的腿上坐好,“这两处隘口的守卫是海王的军队,海王决不可能放多曼人进入龙耀一分一毫,这点本王信他。可偏偏他所守的关内出现了多曼人屠村之事,人既不是从这两处隘口进来,而这两处隘口周边不是悬崖就是密林,密林海王自然不会没有人守卫。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些屠村的人不是自这里进入龙耀,更甚至是,这些人不是多曼之军。”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查这事?”早上不是还一心在宣亲王府之事上?

他这一问,风华这才想起的从袖子里淘出一封秘信,说是秘信,其实就一纸条,“这是我回府后刚收到的信件,北关传来的,王明惠在跟随广王的时间里发现,他经常与一不明人士秘见,见军中将士都不避开她,可唯一见此人都是将她叫开的,她感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