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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柄有些傻眼,“大人,怎么就和王侍郎无关了?”

“死者是中毒而死,而且这毒还很普通,正是鹤顶红,也就是百姓口中的砒霜。最重要的是,死者死后或是死前时间已经无从验证了,他的头顶被钉入了一根三寸长的铁钉,这还不明白?”说完这些,风华心中是有些发寒的。

冯柄沉默了。

如果死者头顶的铁钉是死前被钉的,那收敛他的亲人不会没有发现。定远候如此的重视他的孙子,定然是要打扮得体面的下葬。

那就只能说明是死后被钉的,这样一来,一切就基本明了了。

谁能在死者死后都收敛清楚了还能靠近死者的尸体呢?除了定远候府内的人不会再有旁的,说的直白些,就是定远候府里那些有点地位而死者又阻了他路的人。

揉了揉太阳穴,风华有些疲乏了,朝李懹瑜下令道:“结案吧。”

“是。”李懹瑜的情绪也不高,别忘了,他曾是和尚。

风华接着朝冯柄下令,“将王侍郎放了。”

“是。”冯柄不太甘愿的应声离开。

“嗯?”

风华不解的问随风:“怎么,那王侍郎得罪他(冯柄)了。”

“王侍郎当初就是冯柄亲自去抓的,当时王侍郎还耀武扬威的对冯柄说,怎么抓他进去的,就得怎么把他送出来。”这能高兴才怪呢。

“王侍郎没有其它的案子与他有关的?”风华一向护自己人,现在冯柄可是她的人,她怎么会让他去丢人呢?

随风竖竖肩,他是郡主的近身亲卫,这官职场中的事情他可不适合去管,哪知道这些?

一直在一旁当个隐形人的良玢接口道:“大人,倒是有个不大不小的案子。”

“说。”有案就行,小案她也给他变成大案,王家的人还怕扯不出来些什么。

“王侍郎在两个月前曾与太仆寺卿在明月楼外醉酒打人,但被打的只是个普通百姓,并不敢去灵台上告。”百姓对王家本就惧怕,而当时的都察院又不做为,不告还能活,告了搞不好连命都没了。

“被打之人如何?”如果只是轻伤什么的,两个月都过去了,还管个屁。

“伤得极重,至今还卧床不起。”他有悄悄去看过,人家只是吊着口气了。

风华立刻勾起了嘴角朝随风下令:“去,把那王侍郎给本官抓回来。”

“是。”

虽是应声,良玢还是不放心的问:“大人,这事儿妥吗?如果被打之人不愿说实话怎么办?”

“好办,你刚才不是说了,在明月楼外打人,那看到的人能少?你去找明月楼的掌柜,让他说出当时看到此事在明月楼内的人,最好是有些品级的官员,更好的是本就看王家不顺眼的人。”

“明白。”良玢立刻秒懂的退了出去。

&

一身的侍郎官衣已经脏得不成样子,头发有些散乱但大致还算整齐,脸上扬着张狂的笑容,走动都带着嘚瑟之风。

“怎么样?本官当初就说过的,你怎么把本官抓进来,到时就得怎么把本官送回去。”换了左都御史又如何,不是他做的事情,他怕个屁。

走在他身后的冯柄面无表情,也不言不语。

王侍郎看了下天空,“咳,快一个月没有看到太阳了。你们都察院无凭无据的将本官抓进来快一个月,这事儿本官可不会算了,明天早朝,本官定要参你们都察院一本。”

冯柄依旧不语,爱参不参,反正抓他的又不是南宫大人,他参了有什么用?

这时他们已经快到后院的大门了,门口已有着一辆马车停在了那里。

看到马车,冯柄立刻双眉一皱。侍郎府怎么知道今天南宫大人会放了王侍郎?

自马车下来一个女子,妇人打扮,看样子应该是王侍郎的夫人之类。

快速的跑到王侍郞身边,连妻礼都没行的就急切的道:“相公,快回去。”

她这样的表现,王侍郎也是脸色一变,立刻加快了脚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只是当他走到马车前时,那儿已经站着一个人了。

“王侍郎,有人状告你将人打成重伤,南宫大人请你去都察院协助调查。”

那女子面色一白,拉着王侍郎就往马车走去,“相公回去洗梳了之后,自会来帮南宫大人。”

随风抽剑,剑尖直指他们二人,“王侍郎还是回牢里去的好,带走”

上前两个玄衣卫,一把将王侍郎架起,二话不说的又重新带回了都察院。

被架着的王侍郎无法抵抗两人,只能转过头朝着女子喊道:“快去找伯父,你快去找伯父来救我。”

女子立刻转身爬进了马车,车鞭扬起,急速的朝前跑去。

眼前的一切发生了太突然了,冯柄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半天都呆呆的站着。

直到玄衣卫已经押着王侍郎进了地牢的入口,随风也已经穿过角门回了中院,他这才猛然惊醒。

接而望着蔚然的天空,隐下眼角冒出的水珠。

&

凹凸不平且小得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行的泥石路上,左边是稻田,右边是条平缓的河流。

前面亲卫开路,后方亲卫守护,中间是一前一后的两辆马车缓慢的在行进。

穿过小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为古旧的山村,村口的那高架上的村牌不但左右角都已破损,中间还有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破洞。

倒是上面的字还是看得清楚——‘林溪村’,不过那林少了一撇,村少了个木。

马车一穿过村牌,入目的是几个穿着破旧的孩子围着棵大树在玩耍。一见到马车全望了过来,但也不敢靠近,只是怯生生又好奇的望着。

村里亮起一道白光一闪而逝,赶车的随风抬眼看了下那方向,轻扯马绳朝那方行去。

孩子们全都远远的在跟着,等马车穿行于农户间,后面的队伍除了孩子还多了不少的大人。

一直来到村尾的一间独立的毛草屋前,队伍停下,后方的村民也跟着停下远远的望着。

一老汉壮着胆子靠近一个亲卫,也不敢靠太近,离亲卫手里的剑身长度得有两三米的距离就停下了,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人,你们是来找林八儿的吗?他可是个可怜人,现在已经都躺床上起不来了,你们别抓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