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封闭的环境里,一只硕大的鲤鱼躺在地上,她的鳞片发出淡淡的光,身上伤痕累累,有很多被咬过的痕迹。
一只灰漆漆的长着两个角的小蛇睁开蒙沙沙的眼睛,茫然看着四周。
看到血肉糊糊的鲤鱼,他似乎被刺了一下,呆愣一会儿,转头,爬到壁旁,在壁上啃了起来。
壁很坚韧,他花了很大力气才啃出一个小口子。
这时,鲤鱼肚子里又钻出三个与他很像的家伙。小家伙见到他很高兴,摇头摆尾,学他啃墙壁。
他们啃了一会儿,也许饿了,跑去啃鲤鱼,最先出现的小东西嗷呜大叫,把他们往壁的方向拦。
于是,四个小东西发了狠在墙壁上啃,你一口,我一口,最后居然把壁啃穿了,钻了出去。
出去后他们见到许多小水族,敞开肚子大饱一顿。
吃饱了的老大心满意足地躺下来休息,却不知道他的弟弟越走越远,再也没有回来。
找不到弟弟的小东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哭着寻找弟弟的身影,却始终找不到。
最后,他垂头丧气往回走,却发现那座容纳妈妈的石礁岛不知去向了,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他在那一带不停打转,不停嚎哭,直到精疲力尽,瘫在海底……
武宏睁开眼睛,抹去眼角的泪花,看着自己的王屋。
自己恨他们无情,也恨他们走后的凄凉岁月,直到孩子的出世,他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有血有肉了。
武成三兄弟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从思虑中出来,发现三兄弟的脸色不好,便询问缘由。
“大哥跟三弟被个女人耍了。”武达绘声绘色把事情讲了一遍。
“怎么不杀了那女人?”武王问。
武成看了眼武浩,武浩说:“已经解决了,钟毅快回来了。”
武王冷嗤。
“好了,办这里的事,办完我去抓钟毅。”武浩说。
武王白他一眼,说:“现在的事更重要,关系到我们能不能更快地开疆扩土。我一直回想过去,以及你们叔叔的后辈,心里不是味。
当年他们说是找吃的找不到回来的路,我也信了,现在想想……”
“不给他们灵药?”武成问。
武王摇头,说:“不,给假的,先看看他们以后的所作所为。
如果他们忘恩负义,或者做更严重的事,我们就不要管他是谁了,让他们自生自灭,或者他们做的太坏,那就……”他做出了砍杀的动作。
武达说:“本来就是,凭什么我们没完没了地帮他们?”
武成武浩的脸色看上去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他们本本分分,没有做什么忘恩负义的事,过段时间我们就给他们真药,就说是辅助之药。”武王看着武浩说。
“别看我,我不会拿出来,钟毅快回来了。”
亲友大会办得非常成功,领药的人很高兴,发灵药的人也面容和煦。
武成三兄弟当然面容和煦,他们知道自己所赠的是假药。
亲友大会在宾主尽欢中结束,族人们慢慢离开。
武浩无所事事地站在门口歪脖子珊瑚树下,静静思考未来的路。
一个只有他一半高的半大小子从坪外向他走来。
半大小子是四叔的一个儿子,他向武浩打招呼:“三哥。”
武浩有些奇怪,问:“怎么了,忘了什么东西?”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我有三嫂的消息。”
武浩一怔,钟毅,有他的消息了,自己要不要去找他?自己曾经想过放弃他。
“有人在南海看到了她。”
目标都准确了,不找?找回来吵架?寻死觅活?要不,就看看他,就看看他?武浩听到另一个自己在替自己说话:“带我去找她。”
“好,但我不确定她现在在哪个位置,只知道她曾经出现在那里。”
“没事,找着去,你不忙吧?”
“不忙,再忙也要跟着三哥混,希望三哥多提携提携弟弟。”
“不会吃亏自家的老弟。”
半大小子有点犹豫,说:“三哥,听说这次发的药是您提供的,您还有没有药?”
“你都发到了,担心什么?”
半大小子有点难为情地说:“不是我要,我想给我老婆吃。”
武浩一愣,说:“不能发给族外的人吃,而且我没有药了。”
武成武达从旧王庭出来,向他们走来。
“就求一颗,老哥你帮帮老弟。”
武浩皱眉说:“我们刚经历了女人的背叛……”
武成说,“老弟,女人不可以给她灵药,给我们自己制造麻烦,我们刚听说了一件事,说给你听。
我们军营里有个小官娶了个老婆,非常宠,要什么给什么,谁知他老婆勾他哥哥,害得两兄弟差点打起来,真的害死人,人心难测。
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老弟你还年轻,过个十年八年,就会像我们这样娶几万个老婆,到时候都懒得理她。”
“小弟受教了,我听说三哥你十分宠爱钟毅,为她收集至宝灵药天下之财。”
武浩像是被刺了一下,振口说:“鬼宠爱他,贱骨头,骨头轻。”
半大小子一副不信的样子,武浩呲起牙,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是为他敛财,他没资格。
所以我会把灵药拿出来给自家的兄弟吃,那个鬼人,该他没吃,没福享。”
半大小子微笑说:“那三哥还千方百计找她?”
“当然,我还会放过他?我要抓他回来千刀万剐……”
武成说:“好了,别说了,安顿好这边的事就往那边走,在这里说一千遍一万遍,不当实际行动一次。”
武浩顿了顿,就去挑选去南海的兵力,而半大小子说要回父兄那里打个招呼就回来同去。
两人走后,歪脖子珊瑚树下只剩下武成和武达。
武达冷笑:“千刀万剐……,哼!”他一脸不屑,说,“对上钟毅,他永远是光打雷不下雨。”
武成也无奈地摇头,没说这个话题,而是说其他的:“老爹说这个地方大致是他出世的地方,所以开家宴也要到这里开。”
他前后左右浏览了一番,说:“我就不明白了,叔叔跟老爹同年同月同日生,怎么和老爹差那么多,混得不咋地,连个像样的王国都没有?”
武达没有吭声,摊了摊手表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