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大魔法师就跟市场上的小贩似的讨论了起来。
一名身形瘦削的大魔法师计算道:“除了有几位大魔法师镇守峡谷之外,我们逆水之流这一次集结的大魔法师已经达到了四十五人。前一次战斗有两名牺牲,还有四十二人可用。三级法师目前还有二百四十一名可用,严格来说,对比旷野之森虽有优势,但这优势并不明显!
群噬之咬的力量,不可过于指望,如果我们胜势已定,它必然会锦上添花;但如果我们遇到碍难变故,他们会头一个抽身……甚至背后递刀子都有可能。为避免不必要的猜忌,我以为,当召唤幽阴之塔的众位前辈,合力完成破阵壮举!
如果我们逆水之流能够表现出完全碾压的实力,群噬之咬必然不会生二心,如此下来,超过百名大魔法师攻入旷野之森,大局顷刻既定,其实反倒是代价最小的方式!”
卡隆叩指不语,陷入了沉思。
幽阴之塔,位于逆水之流总部地下的一个极其隐蔽的所在,知道这个地方存在的都是逆水之流真正的核心高层,这是一处地底深处的极寒,极阴,极冻的地方,就连大魔法师也不能够久待。
留在幽阴之塔中的逆水之流前辈法师有近三十位,他们都曾经是强大的六级法师,在冲击魔导士的时候失败,为了留下性命和实力,他们将自己变成了半人半亡灵的存在形式。
卡隆知道,这些前辈法师虽然肉身被毁,只能存在于幽阴之塔这种环境当中,但他们只要避免消耗,活个数百年是没有问题的。可一旦暴露在天光之下并进行战斗,那么大战过后,真正能活着回幽阴之塔的恐怕就不会有多少了,便是幸运的回到幽阴之塔,以他们疲弱的灵魂状态,最多也就是再坚持个数十年,便会消亡。
是让他们在幽阴之塔颐养晚年,还是拉出来发最后的光和热,卡隆不得不作出这个艰难的选择!
……
梅琳的记名弟子也做了一个艰难的选择,原本以梅琳给他打的底子,哪怕是生意做不下去了,在迦南城依然可以生活得很好。
但是,由于三大法师组织之间开战,他们虽然没有针对凡人,但就像是老天下雨,涝的是地,倒霉的是人。不仅他们的生意受到了影响,旷野中的乱象尤其是严重——而就在这种情况下,迦南决定回到自己的家乡。
希塔姆村,迦南回到自己出生之地已近一月,诸事繁忙,也少有空暇。在部落的这一个月中,每天都有远来的驼队,每天也有驼队载着满满的货物驶出村子,这就是希塔姆村的日常,就是财富的增值过程,村里的人们忙碌且快乐着,享受着他们的生活。
但最近三日中,却再也没有驼队抵达村子,只有不断的队伍离开村子走进旷野;这让迦南物流的执事们有些奇怪,一,二天不见进来的驼队还情有可原,但这样忙碌的季节,旷野中最适合运输的时间段,三天不见商队,可就有些奇怪了。
菲尔森曾是一名佣兵,人近中年后,渐渐厌恶了佣兵生活,便加入了迦南物流,他的实力相当了得,担任护卫队首领已经近十年,忠诚可依,是迦南物流的核心人物,在旷野奔走了近十年,早已对这片土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他有些担心。
“你是说,旷野上有马贼在对各村落、商队进行堵截抢掠?”迦南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寻常人,遇到的马贼也不是一次二次,只不过都人数较少,构不成威胁罢了。
“还有更坏的可能!”菲尔森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猜测,
“如果有数股大的马贼团伙联起手来,他们其实也可能对希塔姆村进行攻击的!毕竟,只要占领了这里,获取之丰,可要远胜劫掠那些驼队的物资,我看旷野这十数年来,马贼的胃口是越来越大,盯上希塔姆村也是早晚的事,故此,我劝东主还是早早离开,回返回迦南城为好,有我率领护卫队保护你,不过几百里地的距离,还没人能挡住我们!”
迦南稍一犹豫,还是坚定道:“既是猜测,总要落实才是,否则就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理由就回返回水城,那警情若虚,我还回不回来?这样,你多派侦骑,多多打探,旷野地势平坦,也藏不住人,如有确切消息,咱们再定行止,你看可好?”
他不是特别担心,母亲、弟弟和妹妹她们都在迦南城,都很安全,而他自己不仅实力已经超过普通的大骑士,手上更有老师赐给的一些炼金制品,足以保证安全。
菲尔森点点头,这也是老成之举,迦南物流在希塔姆村积累了这么大的家当,也很难说走就走,于是他领命而去,派出了二十名骑手,分赴各个方向,他是个老成的精明人,特意嘱咐骑手们,若真遇到十分危险的情况,在回返希塔姆村报信的同时,也要分出人手向旷野深处的村落报信,以获得支援。
侦骑派出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侦探东南方向的几个骑手飞马跑回,他们的身后,是大批呼喝嚣叫的马贼,然后东北方向同样出现了大批的马贼,在旷野上,骑手奔驰甚速,在希塔姆村的留守人员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时,上千名马贼已经包围了这座旷野上最富庶的村子。
村口的栅门已经关上,守卫们登上上护墙,人员调配,兵器弓箭,村子陷入一片慌乱之中;好在马贼也是乌合之众,奔马抢劫在行,但让他们如军队般的令行禁止,围攻有武装人员守卫的村落营地还是有些勉强,除了少数马贼向村里射进些稀稀拉拉的箭矢,大多数都不太清楚应该做些什么。
等马贼们想明白了开始准备攻击时,村里的乱象也有了好转,在最初的慌乱后,好歹有些训练的商队护卫,村子里的猎人……,都已经完全聚集起来,守在木栅后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