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话的只有老板和小痞子,他人根本就插不上嘴。小痞子双手抱拳回了一个礼,又说:“我还要问一个问题:这里宾客满朋,都是什么人?这也是红姐的意思,一定要打听清楚,她可不希望来的时候会尴尬。”
“这个嘛……”老板有点迟疑,但并不是多么为难,对小痞子说:“这么说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比如信用社大拿,税务部门的朋友,当然大都是工商界的,都会到这里来,不过我不会问是什么人,这也是给客人保密的起码原则。”
饭店也有保密原则,这可真的有意思。小痞子说:“你应该也接待过秦主任吧?我经常和他打交道。”老板的眼睛就忽闪了两下,虽然不太明显,但显然绝对熟悉。王老板说:“嘿嘿,已经不是秦主任了,听说他放出去的贷款黄了,数额太大,已经被免职,成了一个一般职员,天天追账,而且只拿生活费。”
“报应!活该应该,放屁拐外。”娃子突然爆发,对刘拓说:“你挨打那一次,就和这个混蛋有关!”老板猛地转头,其实在这之前,老板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小痞子身上。王老板说:“那位就是刘拓吧?自己盖房子,了不起!”
同样,老板也给了刘拓一个大大的赞;伸大拇指不用花钱,但想得到这个,却又很难,因为大多数人不会让你由衷地赞叹,所以人们又都很吝啬,大拇指不会轻易送给别人,除非这个人是个阿谀奉承之辈。
不只是老板,就连小痞子和娃子也伸出了大拇指,外人都如此夸赞自己的朋友,他们当然脸上有光。娃子说:“老王,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这个表叔难能可贵的是人品第一,你听说假女婿这件事吗?”
“知道知道,这件事早已经传遍了镇子,十里八乡没有人不知道。他二十岁就盖房子,也一样出了名,有孩子的人都拿他做榜样,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谁家的孩子能赶得上他?”老板似乎羡慕嫉妒恨,说:“可惜我那没出息的孩子,要有他十分之一我也能笑得合不上嘴。”
原来老板的孩子已经二十五岁了,整天游手好闲,天天就知道泡妞,根本不体谅他的辛苦,媳妇找了一个又一个,玩腻了就又换一个,就是不结婚。老板苦笑地说:“其实花个十万二十万也无所谓,关键他一直不死性,真让人头疼!”
这是个小插曲,小痞子不太感兴趣,又对老板说:“老板,秦主任的事情恐怕不这么简单吧?我听说他还有作风问题,被别人抓了现行?”这是不太出名的故事,刘拓没听过,但王老板这里人来人往,再秘密的事都不成为秘密。
“这件事是在他没撤职的时候发生的,不过是发生在城里,咱们这里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这是八卦新闻,人们的兴趣会更大,所以秦主任尽管竭力封锁,还是有人知道了。老板说:“他的老婆是个醋坛子,两个人大吵大闹,自然无法保密。”
就是在玲子去姚主任家前几天,秦主任到他的情人家里幽会,却不料突然半夜敲门,吓坏了美梦中的两个人。两个人慌忙起床,原来是女人的男人突然回家。这可是天大的事,秦主任就想藏起来,但哪里料到,男人已经破门而入!
在男人后面还有两个人,竟然带着照相机,逮住秦主任就拍起了光腚照,那一副丑恶嘴脸暴露无遗。秦主任无处可逃,男人拿他当做了拳击沙袋,一顿痛打。当时秦主任脸上有伤,说喝醉了酒摔的,岂不知身上的伤就是这样落下的。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秦主任逼的老张走投无路,只能把玲子双手奉献给姚主任,姚主任可恶,秦主任这个帮凶更可恨!娃子说:“揍死他也不多!可惜我当时不在现场,不然我就连他的老二也割下来。”
其实刘拓才更应该说这句话,他觉得解恨,但总有几分遗憾:这总归不如自己亲自动手解气。小痞子嘿嘿笑道:“我还听说秦主任回家,一个劲的央求拍照的人千万不要把照片发出去,他拿多少钱买下都可以。”
老板说:“我也听说过,但不太清楚,因为有两个版面,具体哪一个是真的,那就不清楚了。第一个说法,拍照的人答应了,具体多少赎金不清楚,但他老婆随后就收到了光腚照,两个人大打出手。他老婆的九阴白骨爪厉害,把秦主任抓花了脸。”
“第二个版本,说那两个人都是被秦主任勒索过的,对秦主任恨之入骨,逼迫秦主任退回勒索的钱财,秦主任不敢不从。央求他们高抬贵手的剧目相差无几,但最后的结局大不一样,两个人说:好吧,我们答应你,没有人的地方我们保证不发。”
小痞子说:“这个版本和我知道的差不多,那家伙作恶多端,早就有人找他的软肋。这家伙仗着他有几个钱,情妇就有好几个,只可恨那些男人对秦主任心存畏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看不见,却明明知道秦主任给他带绿帽子。”
小痞子说的比较详细,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小痞子说:“只有一个人,倒是想抓住秦主任的把柄,但那对狗男女知道男人不好惹,于是就格外谨慎,那人根本就找不到破绽。秦主任也是个变态,觉得这样最刺激,所以找这个女人的次数最多。”
男人在外工作,一星期能回来一次就不错,秦主任大胆,每次找这个女人都说是在镇上值班。秦主任老婆经不住他的花言巧语,也是被哄的团团转,虽然经常打翻醋坛子,却找不出秦主任乱搞的证据,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有一天,两个人找到了这个男人,直截了当说:“哥们,戴绿帽子是不是很舒服?”男人当然要面子,就生气,一个人说:“生什么气?戴都戴上了,摘不下来了。”男人立时垂头丧气,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