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贾平海就回来了,除了豆腐,还有一包花生米,一瓶白酒;贾平海说:“大早晨的,不用太麻烦,我已经给你们挂了一个帐头,到时候你们去算账就行了。”
爸妈气的不吃饭,转身就走。贾平海笑嘻嘻地说:“要出去啊?你们放心,我给你们看家,不会丢东西,省下钱中午买点肴肉吧,别忘了。”
夏冰冰在内间不答应了:“你们想把我憋死啊?!你们走可以,但要先把我放出来再说!”
“走吧走吧,这里一切有我呢!”贾平海挥手致意:“正好我自己在家里闷得慌,让里面的陪我说话吧。”
贾平海能听出来,内间的声音一定就是夏冰冰。反正钥匙在自己手里,谅夏冰冰不会有这么大本事从门缝里钻出来。
看来贾平海也很长时间没见到夏冰冰了。爸妈走了,贾平海就说:“冰冰,别闹了,几年不见,你一定长得更水灵了,让哥看一看?”
贾平海说着,手里抓起一把花生米,边吃边喝,径直来到内门旁;但刚到门前,一口唾沫就从门缝里飞奔而出,粘在了贾平海脸上。
这间屋的锁是老式的,俗名带挂,推一下就能闪出一道不小的缝,但关上就又严丝合缝。贾平海恼火:这妮子比我脾气还暴!
贾平海张牙舞爪,就像要吃了夏冰冰。夏冰冰反倒不怕,挑衅的对贾平海打手势:“来呀来呀?蛋羊,敢来我就夹死你!”
蛋羊就是公羊,夏冰冰这是在骂贾平海;据说过去骟羊就是这么办,把公羊的雄器放在门缝里,羊过去了,就把蛋羊的雄器夹在门缝用力夹碎。
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人追究,但却让人当做骂人的话流传下来。贾平海“啊”的一声:“夏冰冰,这是你吗?”
这不是贾平海因为夏冰冰说他蛋羊;贾平海的本意就是报复,因为夏冰冰的唾沫太准了,几乎就要吐到贾平海的嘴里!
关键是门缝够宽,贾平海真真切切看到了夏冰冰!几年不见,夏冰冰已经脱胎换骨,原来青涩的少女更加光彩照人!
夏冰冰只是鄙夷的看着贾平海,根本不搭理他。贾平海突然变了一种形象,恬不知耻说:“特妈的,早知道你这样漂亮,就不到外面找媳妇了!”
“噗—”夏冰冰不由得哈哈大笑:“你也看出来姑奶奶漂亮?可你就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心高妄想!”
在夏冰冰的眼里,于步然就是她的白马王子,贾平海只要多看她几眼,夏冰冰都觉得有点恶心。
大门突然“咣铛”一声,接着就是锁门的声音。贾平海和夏冰冰没有想到,爸爸妈妈竟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在一边偷听!
他们走出屋门,贾平海纹丝不动;他们还幻想家里没人了,贾平海不好意思在这里呆着。可惜,幻想终归不是现实。
爸爸的两条腿就像灌了铅,艰难往外走。妈妈伸手拽了一下:“哎,就这样走了你放心吗?”
虽然恨女儿不成器,但把贾平海和夏冰冰放在一个地方,简直就是让狼看孩子,给狼送肉来了!
“你怕什么?贾平海是狼,冰冰就是天底下最无耻的狐狸,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把贾平海弄成什么样子呢!”
知女莫如父;但说归说,爸爸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把大门带过去锁上,他故意弄出很大的声音来。
夏雨生在说夏冰冰的时候,满脸的无奈;果红明白,如果不是夏雨生倒霉,夏冰冰可能还是一个吃奶的孩子,更加任性。
夏雨生虽然回到了泰城,但对夏冰冰丝毫也不敢放松。主要是,万一夏冰冰又从家里逃出来,谁知道她又弄出什么大动静?!
在夏雨生的心里,于步然一样不可靠;这多情的种子,给一点露水就能生芽。不能当机立断,就会死灰复燃。
其实夏雨生也私下里和于步然商讨过,于步然点头答应不再和夏冰冰来往;但就在上一次,于步然也是信誓旦旦,但结果呢?
一个是自己的亲妹妹,一个是自己的姑家表妹,动动哪里都疼;但两相比较,果红更懂事,更加让人爱怜。
夏雨生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把牵肠挂肚留在了老家。老人年纪大了,谁能照顾?他真的不想离开父母,但却没有生存的空间。
当然,夏雨生多么想让夏冰冰回家照顾父母,哪怕不干什么,他也愿意拿出打工的钱来分给夏冰冰一半,只要夏冰冰能老老实实守在父母身边。
之所以果红对夏雨生生气但不赶尽杀绝,就是因为夏雨生是个孝子,没的说。果红消气了,对夏雨生也就没有了恨。
夏雨生对果红除了感激还是感激;不只是果红和自己血肉相亲,替他照顾父母,还有果红原谅了夏冰冰的作孽,做事恩怨分明。
果红一个人照顾几个人就够累了,但仍然义无反顾的照顾夏雨生的父母,夏雨生怎么能不感激万分?!
“当时爸妈听了贾平海和夏冰冰的对话,于是就很放心;毕竟贾平海他们两个人虽然近在咫尺,但中间却隔着一道门,已经上锁,老夏觉得不会出什么事。”
所以,夏雨生的爸妈放心的照常下地;反正家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贾平海根本不会看上眼。而且,可以随时锁门,贾平海和夏冰冰不可能变出什么幺蛾子。
内室古老的带挂十分粗壮,夏冰冰要想逃出来,除非能拿到钥匙。同样,贾平海要想调戏夏冰冰也只能动嘴,想在一起也需要钥匙。
“这就叫大意失荆州了!有一天,贾平海突然对爸爸说:老夏,你是不是打算关我们一辈子?”
爸妈的目的当然不是把夏冰冰关一辈子,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杀一杀夏冰冰的锐气,让夏冰冰做回一个乖乖女。
至于贾平海,其实与他们没多大关系,要是闹腾的厉害,大不了老两口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再搬一次家,顶多再一次住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