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狂士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忽然就被白振羽抓住;但他看到是白振羽,却哈哈狂笑,对白振羽说:“既然我是血口喷人,你又何必这样紧张?放开!”
白振羽真想一拳就把姚二狂士打进地宫,但他不是姚大狂士,他虽然对姚二狂士一样愤怒,但他却要控制自己的情绪。白振羽对着姚二狂士举着的拳头停在半空,然后也大笑:“哈哈,打你我怕脏了我的手!你们姚家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做事没有一样是干净的,简直给姓姚的丢人!”
据说姚姓之人的祖宗在为官的时候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深得家乡父老的爱戴。但到姚大狂士这一代,已经都是传说了!
白振羽猛地把手放开,又对县太爷说:“青天大老爷,请为我们做主,秀姑的尸体不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吧?再有,姚二狂士张口胡说,请求大老爷为我们正名!”
正名指的是姚二狂士说他们雇凶杀人,县太爷无奈,对姚二狂士说:“没有证据,话不可以乱说,你有证据吗?”姚二狂士说:“见证人就在这里,让他说说吧!”
大家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人群的边缘站着一个人,头戴礼帽,帽沿压得很低,几乎不能让人能看到他的脸。姚二狂士说:“县太爷做主,请保护他的安全!”
其实就是县太爷不派人过去,长眼的人都能看见,在他的周围站着十多个人,应该都是在为他保镖。白振虎骂道:“你这狗娘养的,还敢进刘家庄,看我打死你这狗娘养的!”这人就是姚大狂士!
姚大狂士是什么时候来的?没有人注意,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秀姑的身上,没有人会注意他;再说他又是乔装打扮,他不脱帽真的没人认出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姚大狂士!姚大狂士真是大胆,他难道就不害怕被打死吗?!
白振虎才往前扑了几步,白振羽就喊道:“今天有县太爷在这里做主,不要轻举妄动!”姚大狂士的保镖早就围在姚大狂士的周围,虎视眈眈,准备迎接白振虎的虎扑。
不过,这一次白振虎没有再往前走,他对着姚大狂士举起拳头,示威地说:“你这狗东西,把我姐夫害成这个样,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姚大狂士昂首阔步,竟然象根本没有把白振虎放在眼里,径直的来到县太爷的身边,说:“老爷,姚士林说得对,我的确听见了当日有两个人到刘顺同的家里,他们就是和刘家商量如何害死秀姑的。这是我在镇上酒馆里听到的消息!”
至于姚大狂士是不是在镇上听到的,没有人知道。白振羽感到奇怪,难道这是巧合吗?因为姚大狂士说的话句句能让他震慑心魄,他就是在酒馆里认识的两个朋友。
那次他之所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就是因为在和老板说话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外地人;酒店老板就说:“想谁谁就来,老弟,你自己和他们聊两句吧。”
通过老板的介绍,白振羽知道了这个人是山西人士,也爱好武术,在当地小有名气。都是同行,况且是老家来人,两个人谈起话来也就越谈越投机。大家熟悉了,白振羽就把姐夫的遭遇说了一遍,朋友说:“这也太让人气愤了,有机会我帮你去教训他们一顿!”
两个人都是血性汉子,白振羽感到欣慰。但是白振羽并不想暗地里报复,他们是输在官司上,就一定要在官司上打败姚大狂士,让姚大狂士受到惩罚。白振羽说了姚大狂士的狡猾和奸诈,说明姚大狂士都是利用了秀姑的善良,让秀姑关键时刻倒打一耙,他们才功败垂成。
“这好办,把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咔嚓了不就行了?你们原来也有证据,乡亲们也都向着你们,到时候再打官司,就有了八成的把握!奸夫**是不会让人们同情的!”
白振羽也想过,为什么自己一次次打败?主要他们太依赖秀姑了!其实打官司不赢也不是单纯秀姑的作用,也和姚大狂士势力强大有关;姚大狂士大名鼎鼎,有财有势,是有名的惹不起,连县太爷都不愿意惹着他们,不想正面对付姚大狂士,刘家又怎么会容易撼动他?县太爷其实只想做和事佬而已,况且有些事情太明显,县太爷不敢过分包庇姚大狂士,以免引起众怒,不然姚大狂士还要狂妄。
让秀姑不再说话,白振羽虽然想过,但都是一闪而过,他觉得这不是上策,上策只有兵不血刃就能战胜敌人。朋友说:“你要是指望和姚大狂士打官司能打赢,不处理好秀姑,那就等到下一辈子吧!秀姑不会给你们做证,反而倾向姚大狂士,实际上她已经成了绊脚石,留着有何用?打官司你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不管怎么样,我不想杀人,不然早就想个法子把秀姑整死了。”白振羽固执地说。那个朋友就笑道:“你太善良了,好吧,我们就想个法子不让她说话吧,反正你的忙我是帮定了。你也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白振羽拗不过他的话,当时白振羽是这样理解的,不让秀姑说话也行,这样秀姑就不能和姚大狂士站在一条线上。但他想不到,后来找白振羽的竟然是两个不认识的人,对他说了,他们也是朋友的朋友,朋友因为自己的名气太大,所以才又帮忙找了这两位朋友。
不过,这两个人也够朋友,走的时候,白振羽拿出一百两银子权当谢礼,两个人也不客气,但却只拿了十两银子说:“这些够我们喝酒的了,算是干完活你请我们的酒席。”
两个人走后,白振羽也曾翻来覆去,他觉得朋友说不让秀姑说话,无非一个是让秀姑的不能张嘴,再就是让秀姑死亡,别无他法;所以他才睡不着,想得很多,直到想得头痛。第二天一早,白素花就告诉他,秀姑已经上吊自杀了!
当时白振羽仔细的观察了数遍,觉得绝对让人无法怀疑秀姑不是自杀,因为连他自己也相信秀姑是自杀了,只不过他想不出他们是怎么让秀姑自杀。更有一点巧妙,就是在秀姑脚下的凳子,竟然是早就只剩三根腿的凳子,只要稍微震动,凳子马上就会趴下,他们又是怎么让秀姑自愿上去套住脖子的?
白振羽想了半天,又想到秀姑完全没有挣扎的痕迹,就突然猜测到,他们一定是用了熏香把秀姑熏晕过去,但用了不多不少的量,然后把秀姑送到凳子上。他们已经计算好了,秀姑需要什么时间会醒来,发现这种行情况一定会惊慌失措,醒来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
这是一个很巧妙的设计,吊在梁上的秀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吊在屋梁上肯定会惊慌失措,这样凳子也肯定会自然倒下,本来就已经到了极点的绳索马上用上了力,没有凳子支撑的秀姑当然被自杀,有可能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真是这样,白振羽很佩服他们的精确计算,但也有一些紧张。不过他想起刘顺同的现状,也就不再为秀姑惋惜:对待这样的人其实早就该杀!对于县太爷的验尸,白振羽也紧张,但不至于害怕,因为他觉得天衣无缝。
姚大狂士说是在镇上酒馆里听到的,白振羽就仔细想了想,当时他和朋友单独在一个角落里,应该没有人能看到他!于是白振羽放心了,以为姚大狂士是在蒙人而已。
制止住白振虎,姚大狂士仍然说着话:“简单点吧,秀姑死后我一直没闲着,就是想找出刘家的罪证;好歹老天有眼,直到有一天我在镇上的酒馆里见到一个人。”
“那天酒店里比较忙,老板也忙得不可开交;因为桌子不够用,老板就让我和一个客人坐在一个桌子上。那天我也是化了妆的,因为我不想被别人认出我来。当时我只是和那个人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因为我来的目的就是听大家都说什么。”
“不用说也能知道,大家都在说关于秀姑的事。那个客人好大的酒量,竟然接连要了三壶酒,都是八两的酒壶!那个人就开始说话了:朋友,你听说这件事了没有?”
“出于礼貌,我就哼了一声,忽然觉得他不是当地人,出于礼貌于是就简单的介绍一遍。想不到那个人酒后狂言,对我说: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了那个贱人的小命,这是我朋友的杰作!”
“我的心里就‘咯噔’一下:这个人说的是真的吗?那个人见我不相信的样子,就说:就知道说了你也不信!这个女人其实就是自杀的,但却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自杀的,她早就该死!”
“这个人应该是不到十分醉也有九分了,虽然只是说给我听,但也够大胆的。那个人冷笑着说:这种女人,应该人人得而诛之!虽然我不是刘家的朋友,但我也觉得解气!做这件事的人是高手,他们的每一步都计算得十分精确,不差分毫,女人再放下来的时候身上肯定还有余温,让谁也不能说她是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