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这样的话不行吗?平时都是老子天下第一,无人能比,怎么在女人面前就变得这么幼稚?!”姚二狂士又要发火,虽然姚二狂士已经不愿意发火;但姚二狂士终于再一次沉住气了,停止呼吸片刻,然后把这口气吐出来,对姚大狂士说:“再说也是废话,我们应该想一个万全之策!睁开眼睛看看吧,有多少眼睛在盯着我们?”
姚大狂士沉默了,他知道姚二狂士真的急了,也知道他说的话是正确的;因为只是贪图一时的享乐,迟早会被大祸缠身;这样造成的后果不言而喻,自然是更加难以收拾!
“老二,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也在担心,只是我不想和秀姑分开,所以才迟疑未决。”红颜祸水,姚大狂士这样一个精明的人,竟也逃不过这几个字!姚大狂士在姚二狂士的面前终于说了实话,原来他也担心!
“你知道就好!我觉得你是不是让秀姑出去躲一段时间?”姚二狂士直截了当的对姚大狂士说:“我考虑了很多,觉得只有秀姑不在我们家,才是我们目前最安全的办法!”
意思很明显,就是把秀姑送出去,去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姚大狂士哭丧着脸说:“老二,要是打算让秀姑出去躲躲,秀姑早就在百里开外了,何必拖到现在?!”
为什么说他是姚大狂士?其实除了狂,就是他的脑子的确好使!姚大狂士如此胆大,却是因为不舍得让秀姑和自己分离,否则他早就送秀姑出去躲避一阵子,避避风头了!
“既然你也有这种想法,就知道该怎么办;我们明天就开始行动吧……”姚二狂士忽然变得更加冷峻,对姚大狂士说:“其实,这根本不需要商量,我早就打算好了,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送她走;我这只是来通知你们,送秀姑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
姚二狂士在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大哥如果不同意自己的主意,就派人把姚大狂士控制起来,然后和手下的亲信一起动手,把秀姑强行送出去,走得越远越好!当然,他不想出大事,知道把秀姑送回家是再好不过了,但事已至此,难以挽回,姚二狂士也只好将错就错,让秀姑远走他乡了!
“公子,你真的要送我走吗?”姚家兄弟一直在忽视秀姑,就像她不存在。但是,秀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喜欢这样的日子,更喜欢姚大狂士,这样就把她送走,她什么时候能够再回来?秀姑心中着实不甘!
秀姑说话如燕语莺声,让姚大狂士心疼。但姚大狂士也只能暂时忍疼割爱,温柔地说:“娘子,我又怎么舍得你离开?但现在事情紧急,为了长远打算,我们不得不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不要担心,风声小了我一定会马上亲自接你回来。”
两个人在一起卿卿我我,又把姚二狂士忘在一边;窗外的人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看见走廊的台子上恰好放着一个香炉,一个人就忽然抓起来,要扔进屋里,看样子恨不能一下子砸死里面的人;同伴见事不妙,手疾眼快,伸手又抢过了香炉。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走廊台子上竟然有香炉放在这里,高个的人吓出一身冷汗,想都不想,敏捷的拉起同伴,从走廊护栏上跳出去。就在落下的一瞬间,他手里的香炉也轻轻地放回走廊台子上。
高个子是一个练家子,同伴的举动,让他联想到刚才会不会弄出轻微响动?虽然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里面的人近在咫尺,会不会听到异样的声音呢?这是必须要预防的。果然,就听见姚二狂士说:“什么声音?”
门外没有灯笼,走廊上的护檐本来倒是挂着灯笼,但秀姑来了以后就撤下来了。屋里也没有长明灯,这是因为姚大狂士怕树大招风,所以就把这些必备之物都取消了。姚大狂士正在和秀姑缠缠绵绵,根本就没有听清什么,于是随口说道:“也许是风,你太紧张了吧?”
但是,姚二狂士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说话,迅速得跑到门口,径直往窗台这面看。姚大狂士看到姚二狂士这样紧张,就怀疑自己是否没有听到,于是也只好跟了出来。
但是到了门口,什么也没有发现,姚大狂士说:“老二,咱们家高墙大院,别人进不来的!从父辈到现在,我们家里从来就没有失过盗,你多虑了!”
姚二狂士不说话,他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极力辨认所有的一切;他不是单独在防盗,而且更怕有人趁虚而入,把见不得人的事都捅了出去。姚大狂士自然也想到这些,但也为姚二狂士的草木皆兵哭笑不得:谁有这么大胆,竟然偷偷进姚家门槛?!
姚二狂士则不然,对姚大狂士低声说:“守夜的人快过来了吧?让他们仔细搜一搜,小心为妙!”姚家大院的规矩,就是定时的由守夜的人来回巡视,只为确保全家的安宁。
“好了好了,不要见不到人影就以为是鬼了!”姚大狂士挥挥手,对姚二狂士说:“进屋来吧,我会让巡逻的人仔细检查一遍,你有什么话咱们就赶紧说,今晚我们还睡不睡?”
“你还睡的安心?”姚二狂士哭笑不得,不得不佩服大哥的临危不惧:“大哥!我敢保证,不会超过两天,或许就在明天,我们就会后悔不迭,后悔不赶紧把这女人送出去!”
这是姚二狂士的预感,但有时预感就代表着会有重大危险,这一点姚大狂士也应该相信。姚二狂士不是信口胡说,他担心的是不等把秀姑送出去,就被别人堵住了大门,那就真得笑不出来了!姚大狂士对姚二狂士的预感迟疑了,对姚二狂士说:“那么,我们应该什么时候送秀姑离开?”
“你们稍事休息,其余的事我来处理,等我的安排吧!”姚二狂士非常有把握地说:“现在走不太现实,但一定要在天不亮的时候把她送出去,天亮就要至少出去二十里!”
这样怎么办得到?姚大狂士说:“天不亮就走,这样就会惊人动马,惹得所有的人都知道,人们就不会怀疑吗?我们是大户人家,从来也没有做过这样偷偷摸摸的事;听我的,天亮再走吧,没有人敢问我们干什么去!”
姚大狂士分析的也是,姚大狂士的马车不是一般的马车,是专门打造的轿式车辆,乡村里很难见到,里面什么样子也只有他们家人才知道。没有家人命令,任何人都不敢随意打开轿门。
如果他们半夜出去,就势必惊人动马甚至惊动半个村子,因为马车只能从大街上绕道出村,门西路太窄,不能直接上官道;不过恐怕还没有出村,就会有人猜疑:这时候出去,莫非有见不得人的事?再说,刘顺同也有耳线,虽然没有置办轿子,但他家的高头大马也不是吃素的,只要他们出马,会不会有人在前面拦截?
更何况,在一个夜晚,姚二狂士突然过来,让秀姑赶紧出走,这更让姚大狂士难以接受:怎么也要给秀姑一个适应过程吧?看到姚二狂士也在犹豫,姚大狂士对姚二狂士说:“老二,明天下午走吧,这时候没人注意,我们在临黑的时候出去正合适。”
为什么这个时候走呢?这也有道理;秀姑在姚家不是一天两天,也就不差这一天;重要的是,临黑天的时候,也是大家匆匆忙忙收麦的时候,大家都在忙着收起晒着的麦子,也就没有人关注他们。姚二狂士犹豫地说:“我还是觉得不安全,不过临时就这么决定吧,我们到时候再说;只要条件允许,我们就要及早出动!”
姚大狂士还有许多亲亲密密的话要对秀姑说,就不客气的对姚二狂士说:“老二,你就回去吧,我们就按你说的办,这样你该放心了吧?”姚二狂士再说也就这些话,对姚大狂士的逐客令,他已经没有理由再拒绝,于是千嘱咐万叮咛十分忐忑不安地说:“大哥,耳朵放灵一点!”
等着姚二狂士回去,已经是午夜的样子,从鱼池边走出两个人,高个子的人说:“走,我们回去!”同伴就对他说:“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我们什么也没做,我不甘心!”
“你没有听见吗?巡夜的人很快就会过来;再说,这是晚上,我们能保证秀姑带走吗?!退一万步说,我们就是能带走秀姑,这样象做贼一样算什么?我们要光明正大找出秀姑,岂能落人口舌?”高个子的人说罢拉着同伴就走。
两个夜行人不是别人,正是刘顺同的两个舅子白振羽和白振虎。他们就是来打探消息的。刘顺同在赵大哥的家里一呆就是一天,这才晕晕乎乎走回家;他心里很烦燥,于是在外面洗一把脸,进屋门就对白素花说:“去,叫他的两个舅舅过来,不要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