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先前的那人，她不悦的说道，“不是跟你说了今天休沐，不送往生，明日再来吗？”
孟婆说完，才发现他不正常。
孟婆回头，看到一样表情的女孩。
她顿时明白了，悄悄的出门去，心情美好的笑笑，她就说过，有缘的人，一定会再次遇见的。
门口。
他还是那么站着，不敢开口，连呼吸都不敢。
她浅笑，低低的唤了一声，“师尊，你来了。”
“霜……霜儿？”
几个字，哽在喉，声音颤抖的他无法说出更多的字。
她笑得更甜，“师尊，是我呀。”
她以为，她等不到了。
她怕，往生之后，会忘了他。
所以她等，她想等到最后一刻。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她飞扑过去，抱着他，很紧很紧。
他动了动手，始终不敢回拥着她。
万一……
这是梦怎么办？
这一千年里，他连在梦里，都没有见过她。
这还是第一次。
万一，他抬手，会打碎了这个梦怎么办？
“霜儿，是你吗？”
“是我。”
“霜儿，是你吗？”
“是我。”
他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问着。
她一遍又一遍的回着。
“霜儿……”
“是我是我，紫越，是我，我回来了，回来了。”
她已经泣不成声，哭得像个孩子。
他到底是有多害怕，这一千年，他究竟是怎么过的。
“霜儿。”
这一声霜儿出口，泪如泉涌。
“霜儿，我好怕，我好怕。”
他终于敢抬手，紧紧的回拥着她，恨不得嵌到骨子里。
“我以为……我以为……”
哽咽的声音说不出后面的话。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一直在撑，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只知道还活着的一刻，都要等，等心上人的归来。
“没有你以为，紫越，我回来了。”
虽然她很快就会走，但她相信，他会找到她。
“霜儿。”
“唔………”
不等她开口，他像惩罚一样吻住了她。
他还是怕，怕不是她。
和过去千年一样，只是幻觉。
亦或是他用她的发丝幻化出来的，那个不真实的霜儿。
唯有尝过她的味道，他才能确定，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然……
不是。
她没有味道。
和他的霜儿不一样。
但她的脸是那么清晰的在他眼前，还和以前一样美。
他又舍不得放开。
他吻的很用力。
她回得很辛苦。
因为灵魂的破碎，她的身体很迟钝。
很久很久……
他才不舍的放开她。
想问，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他箍紧她，无论是不是她，他都不会放她走了。
她懂。
“紫越，我现在是灵魂。”
噗……
他笑了，这是一千年里的第一个笑容。
他忘了，她是魂，没有味道。
他刚刚都听到了，寂影用魂飞魄散救了她。
可她的灵魂还是碎了，手脚不便。
他不会嫌弃她，无论什么样的她，只要是她，都是他用命去爱的霜儿。
白芜霜轻轻推开他，擦掉他眼角的泪，“来世，找到我，好不好？”
“好，好，好……”
他们相视一笑，凌紫越弯腰抱着她，走出门。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下来，那样，他就可以早五百年见到她。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又会害得她魂飞魄散。
隔天一早。
凌紫越牵着白芜霜的手，打算一起喝了孟婆汤，一起投胎。
孟婆却阻止了他，“回阳间等着她转世吧，你是生魂，喝不了我这孟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