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一身便服的杨正来到了一个小区门口,付了车费下来,舒展了一下身体,从基地出来可以搭乘飞机,但到了城市就只能换成,一个小时的长途车坐的让人屁股疼,浑身酸胀,杨正趁机打量起四周来。
很普通的居住小区,大门有岗亭,有保安,需要刷卡才能进去,门口是城市三级干道,车来车往,马路两边是人行道,种植着梧桐树,道路两端连着主干道,很方便出事后撤离,也意味着敌人也通过方便撤离。
小区里面有个园林,面积不算小,有老人和小孩在玩耍,一旦出事,会连累无辜,杨正迅速有了判断,这是个不安全的地方,但也正是因为不安全,敌人未必想得到人会藏在这儿,一切都需要结合事态来看。
一名穿着女士职业装的美女过来,端正,沉静,优雅,看到杨正后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认,仔细看看,这才笑吟吟地上前来,问道:“你怎么变样了?差点没认出来,不会是一个人偷偷跑到部落里待到最近才会吧?”
“田思?”杨正惊讶地看着来人喊道。
“没想到吧?”田思笑呵呵的过来,很大方的伸出手来,继续说道:“我代表咱们大队欢迎你来帮忙。”
“这么着急就把性质定为帮忙,怕忘抢功啊?”杨正笑道,和对方握手,两人一起并肩战斗过,也算是老朋友了,再次相见,有些感慨,很是亲切。
“怕,当然怕啊,上次的事我可不敢忘,明明是我主导,最后变成了你的跑腿不说,还什么都不清楚,最后还被稀里糊涂的抛弃了。”田思打趣道。
“行,保证这次不会了,我只是来协助,主要还是你们,绝对不抢你们的功劳。”杨正笑呵呵地说道,想起当初的事情,心情大好,一路来的疲劳烟消云散。
“进去吧。”田思笑道。
两人朝小区走去,田思刷门禁卡同行,进去后顺着小区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一个单元电梯口,搭乘电梯来到了十一楼,出来后,田思敲了敲一间房门,杨正瞥了眼房号,没有多问。
房间很快被打开,一名健壮男子警惕的看了杨正一眼,旋即看向田思,田思点头,男子放行,等大家进来后顺手关好门,反锁上。
宽大的客厅里,沙发上坐着一名男子,满脸愁容,神情萎靡,正是杨国志,杨正一眼就认出来了,房间里还有三名男子,都气息内敛,神情严肃,杨正看向田思,田思点点头,杨正这才走了上去,在杨国志对面沙发上坐下。
杨国志正低头看着一本杂事,心事重重的样子,并没有发现杨正过来,杨正也不打扰,打量着对方,和当初一见相比,现在的杨国志瘦了很多,憔悴了很多,眼神中有一抹恐慌,但拼命在掩饰。
学过行为观察的杨正发现了这个细节,不动声色地喊道:“杨国志。”
杨国志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也没一下子认出杨正,定定的看着,有些眼熟,渐渐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顿时眼前一亮,大喜,兴奋地喊道:“是你,太好了,你终于来了,我就说你会来的,只有你来我才放心。”
“其实你完全可以放心房间里所有人,他们都会用生命保护你的,我保证。”杨正笑呵呵的说道。
“我不管,我就觉得你来了才会踏实。”杨国志赶紧说道。
人对曾经救过自己的人会产生强大的依赖心,信任感和安全感,杨正理解的笑道:“放心吧,我来了,就会和上次一样保护你,不过,你得想上次一样信任我,否则我难以保证你的安全,懂吗?”
“懂,我知道的,我爸教过我这些。”杨国志赶紧答应道。
“很好,现在,你有什么可以跟我说的吗?”杨正追问道。
杨国志犹豫了一下,看向四周,显然不信任其他人,杨正会意的笑了,看向田思,房间里就认识这一个,其他人确实不认识,没有信任基础,但自己是来协助的,不是来办案的,一切行动不能擅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和荣誉要守护,特勤大队也是,田思也是,好好的来办案,来保护当事人,结果被人不信任,换谁能高兴?原本是案子负责人,骨干,结果别人接手,抢了功劳,谁受的了?
田思反应过来,打着圆场笑道:“对了,忘了给你们介绍。”
说着,田思看向旁边角落静坐的一名男子,对方走了过来,杨正起身,好奇地看着对方,这时,田思继续说道:“这位是飞鹰,飞鹰,这位是我丈夫,卫国。”
“你好,上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就死在沙漠里了,我代表本人和我的小队所有兄弟郑重地向你表示感谢,等这次任务结束后,请务必多留一天,让兄弟们有机会请你吃顿饭。”男子满脸感激地说道。
“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再说我也没做什么。”杨正客气地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卫国笑道。
“行啊,有饭吃干嘛不吃?”杨正笑道。
“哈哈哈,好,是条汉子,介绍一下,这里几个兄弟都是我们一个小队的,外面还有三个在不同位置盯着,以防万一,狸猫,过来一下。”卫国喊道。
“是,队长。”在窗口趴着的汉子快步过来,对杨正笑道:“兄弟,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很感激上次的帮忙,我是狸猫,观察手。”
“我是突击手,花豹。”又一名汉子跑来主动说道。
“我是爆破手,乌鸦。”另一名汉子也跑来热情地笑道。
杨正和大家一一握手,就算是认识了,卫国摆摆手示意大家回到各自位置后继续说道:“晚饭时间快到了,一会儿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个菜,算是接风了,咱们不能出去,条件简陋,只能将就,别介意。”
“那就辛苦你了。”杨正笑道,对热心的卫国多了几分好感,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能不能单独和当事人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