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之间的馈赠很正常,黑寡妇没想到杨正居然拒绝,而且态度很坚决,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也对,我猜,你应该是军人吧?我了解一些你们国家军人的规矩,不能拿任何人一针一线,拿了也得交公,算了,那我就不给你了。”说着将东西递给了哑巴。
杨正没有否认黑寡妇关于身份的猜测,但也不承认,谨守纪律。
哑巴咿咿呀呀,不断比划着手势,黑寡妇也比划了几个手势,像是在劝说,也像是在解释,看得杨正大惊,感情黑寡妇懂手语?看来,这次回去后得想办法好好学一下手语,否则交流是个问题。
没多久,哑巴将东西收了,杨正不好说什么,毕竟哑巴不算军人,不能用规矩和纪律来约束,三人继续赶路,各自想着心事,谁也不说话了,担心遇到沙盗节外生枝,大家一路往南走。
三天后,大家遇到一支商队,十几个人赶着几十匹骆驼,骆驼背着许多物资,一番交涉,三人随商队走,五天后来到一个小镇,三人告别商队,找了个旅馆住下,好好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上午,杨正起来后去找黑寡妇,房间里没人,从旅馆老板那儿得知对方已经走了,杨正想了想,没有打电话询问为何不辞而别,大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还有没有交集也不一定,找到哑巴吃饭去了。
饭后,两人采购了一些物资,将武器拆卸成零件装背囊里,用不上的就都丢掉了,让旅馆老板帮忙租车代步,租金有点贵,好在杨正留了血备用金,旅馆老板见杨正不像是坏人,而且给钱很痛快,估摸着是真想租车,就答应了。
晚饭后,一辆越野车停在旅馆门口,两人带着行李上了车,开车的是个精瘦的本地土着,语言不通,旅馆老板叮嘱几句,对方连连点头,开车带着两人迅速离开,一路上,哑巴没办法说话,开车的司机语言不通,干脆都不说话了。
几个小时后,车没油了,司机靠路边停下来,从车尾箱拿出一皮桶油,将一个漏斗放在加油口,把油灌进去,越野车继续赶路,中午时分,前面出现一个自助加油站,司机熟练的开车过去加油,那个空出来的皮桶也加满了备用。
之后,大家继续赶路,一直到黄昏时分,前面出现一个大型的小镇,司机将两人放在小镇最大的旅馆门口,掉头就回去了。
杨正也懒得理,进去办理了入住手续,然后找了个商店买衣服,回到旅馆好好冲洗一番,这才带着哑巴出来,找了个饭店,要了些吃的,这才感觉自己生活回到了正常社会。
哑巴没法说话,两人都默默地吃着,各自想着心事,这次私自离队,杨正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处罚在等着自己,但无论是什么处罚,杨正都打算承受了,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哑巴身上,用缅语说道:“你先回国吧。”
哑巴摇头,比划了几下,意识到杨正看不懂,摸出手机来,想编写信息用于交流,杨正将手放在哑巴手臂上,示意别动,想了想,继续说道:“你不能跟我走,这样,你找个地方先待一段时间,等我这边处理好事情后去找你。”
不等哑巴拒绝,杨正继续说道:“就这样决定了,你可以去赌城,那里什么人都有,人口密度大,人员结构复杂,你过去不会引起怀疑,到了赌城后租个房间住下来,不要乱跑,直到我来找你,可能时间会长一点,但一定会去。”
哑巴深深的看着杨正,点点头,将那袋钻石拿出来,递给杨正,杨正接过去看了一下,里面还真的都是钻石,大小不一,而且颜色也不一样,没有拿出来细看,将袋子推给哑巴说道:“这个东西你拿着。”
哑巴一听就着急了,打着手势说些什么,杨正看得出来哑巴是真不想要,便继续说道:“听着,这些东西给我只能上交,这是规矩,你先拿着,到了那边想办法出手一颗小点的,卖点钱当活动经费。”
哑巴点点头,认真地听着。
杨正继续说道:“其他的等我来了再处理,我没来之前,你想办法结交赌城的各大酒店保安,门童等,让他们充当你的情报收集人员,编织一张属于你的情报网,赌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是个收集情报的好地方,将来用得着。”
哑巴一听是这么大事,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下来,语言不通确实会有很大麻烦,但也不是解决不了,杨正想了想,继续说道:“你可以找个信得过的人帮忙做翻译,但一定要小心,不能暴露自己,帮我找到猪爷,如果遇到过不去的危险,和国内的山虎联络,懂吗?”
哑巴知道猪爷,郑重的点点头,将那袋钻石收了起来,杨正很清楚这么做也是在违法纪律,但钻石最终是送给哑巴了,不算自己的,让哑巴拿着去组建一支情报网找猪爷这个死光头佬再好不过,自己的事回国后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如果被开除,将来也需要情报网,如果继续留在部队,有一张地下情报网也不错,当是未雨绸缪吧。
杨正想了想,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两人吃饱喝足后离开,回到旅馆好好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杨正将武器卖给了旅馆老板,再往前就不同了,带着武器不方便,也用不上了。
两人再次租车离开,下午抵达了一座城市,然后换车继续赶路,两天后,两人来到一座有国际航班的城市,杨正给哑巴买了一张去往赌城的机票,自己买了一张飞往国内的机票,通关检查,然后坐在候机厅一个角落耐心的等待着。
想了想,杨正将手机电池组装好,电话卡安装好,开机,电话很快连接上卫星信号,杨正等了片刻,一个熟悉的电话打了进来,杨正早就猜到了会如此,吸了口气,该来的总要来,将电话放到耳边歉意地说道:“大队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