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杨正醒来,发现全身都疼,睁开眼一看居然是在陵园,自己居然在陵园睡了一晚,旁边坐着一个人在打盹,正是高首,杨正顿时清醒过来,愧疚的起身,一件衣服滑落,是高首的。
这一幕让杨正愈发过意不去了,赶紧将衣服披在高首身上,高首醒来,起身看着杨正关切地问道:“好点没?”
“我疯,你怎么也跟着疯?”杨正愧疚地说道。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是你女人,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高首沉声说道。
“我?”杨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叹息一声,愧疚地说道:“对不起,让你陪着我担心了一晚,我现在没事了,回去吧。”
“没事就好,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不管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高首说道。
“嗯,我知道了,就是心里难受,下次不会了。”杨正赶紧说道。
“你的心情理解,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时候比你还不堪,慢慢的,见多了身边的兄弟离开,就习惯了,很残酷的习惯,但不去习惯又能怎样?我们是军人,军人就难免牺牲,只有去适应,去习惯,把仇恨化成战斗力,去战场拼杀才对,自怨自艾或者自暴自弃都不可取,也对不起牺牲的兄弟。”高首趁机开导道。
杨正想了想,郑重的点头说道:“我懂了,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希望我这一晚上没白陪你,心里不好受很正常,大家都不好受,以后你会遇到更多这样的事,要学会适应,学会坚强,想要这种事少发生,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强,杀光敌人,保护兄弟。”高首沉声激励道。
“难怪你身手这么好。”杨正有些明悟地说道。
“看来你真的明白了,那就好,回去吧。”高首提议道。
两人走出陵园,朝营地走去,高首想了想,忽然说道:“有件事希望你能正确对待,国家裁员,这是大势,侦察营也不例外,野狼小队可能会撤编,营长心里不好受,林参谋和包教官同样很难受,你也要学会面对,行吗?”
杨正一怔,愣愣的看着高首,如果是别人说这番话,杨正肯定会大骂几句,甚至拂袖而去,但高首不同,杨正想了想,不甘地问道:“没有一点回旋余地?”
“部队改革,有些兵种直接撤销,一些地方大规模撤编,侦察营算是好的了,要求撤的名额不会太多,我估计有些老兵会选择提前退役,把名额让给其他人,没有一技之长,以后在部队很难立足,你也一样,如果两年内没有突出表现,你也要面临这个问题。”高首沉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侦察营很多老兵会提前退役,把机会让给其他人?”杨正敏锐的抓住了高首话中关键,沉声追问道,见高首点头,便继续说道:“那包教官和狙击教官他们会不会选择提前退役?”
“可能性不是没有,看他们的选择,以他们的军衔和能力,可以下地方,比如去公安或者某个闲职部门养老,当兵的,打打杀杀可以,到了地方可不允许这么干,一些老兵没有一技之长,谋生都困难。”高首沉声说道。
杨正早就听说过这个问题,只是没落在自己身上,感受不够深罢了,想了想,沉声说道:“跟我来,去林参谋办公室。”说着快步朝前走去。
没多久,两人来到林参谋办公室,林参谋正在处理事务,看到两人过来愣了一下,赶紧起身相迎,关切的问道:“阿正,听说你在陵园陪了兄弟们一晚上,身体没问题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没事,我过来找你有点事。”杨正沉声说道。
“什么事这么严肃。”林参谋惊讶的问道,张罗大家坐下聊。
高首也不明所以,好奇的看着杨正,杨正坐下后说道:“那颗宝石?”
“宝石送拍卖行了,三天后拍卖,怎么了?”林参谋问道。
“你估计能卖多少钱?”杨正问道。
“不好说,他们造势了这么久,市场估值不低,一两个亿吧,具体得看拍卖情况,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林参谋解释道。
“是不是这次有很多老兵退役?”杨正沉声追问道。
林参谋被杨正跳跃性思维搞懵了,顺口就问道:“对啊,怎么了?”
“宝石拍卖款拿到后成立一家公司,咱们侦查营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愿意,都可以进来,比如弄个酒店啥的,给大家一个机会,至于食材,可以找石头村幸存下来的人,山里货,原生态,也算是给他们一条路。”杨正沉声说道。
“一举两得,可以,问题我们都不会经商啊。”林参谋感激地说道。
“这个简单,现在农家乐,客栈之类的最火,可以找旅游区布点,几个人负责一个店,统一品牌,统一运营,不懂运营可以招募,或者连人带店收购,以大家的能力,只要给机会,相信很快就能上手。”高首眼前一亮,马上说道。
“这是个好办法,阿正,我替老兵们谢谢你了,营长为老兵们退役后的安排都愁死了,听到这个消息肯定很高兴。”林参谋大喜,感激的说道。
“我也是侦察营的一员,理当替兄弟们做点什么。”杨正沉声说道。
“餐饮和客栈是生活的基本需求,市场很大,也没有太高的技术门槛,这种店一家两百万投下去足够了,要是把卖宝石的钱都投进去,一下子就可以铺好多店,形成规模效应,足以解决很多人的就业问题,你这是替我们侦察营解决了后顾之忧,我这就找营长去。”林参谋有些激动地说道。
“什么事找我啊?”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营长进来。
杨正和高首起身敬礼,一番客套后大家重新落座,林参谋将情况说明,营长大喜,看向杨正的眼睛里全是感动,隐隐有些潮湿,郑重地说道:“阿正,我替兄弟们谢谢你了。”
杨正理解营长的心情,无奈地叹息一声:当兵的,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