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做好了。
虽然有些糊，不过勉强还能吃。
她只是简单炒了几个青菜，以及一盘肉。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做饭，要是没有玉清凡在一边帮忙，这些饭菜指不定全糊了。
黄真真喜欢这样的生活。
小凡凡是小了一些，只要有他陪在身边，她的心里总能感觉到安心。
何况还有婆婆在，也算一家人其乐融融了。
饭菜摆在桌上，玉千寻跟玉清凡却没有动筷子，也没有盛饭。
黄真真看了看缺了几个角的碗，问道，“碗筷呢，怎么只有一副？”
“姐姐，我家里只有一个碗，以前我跟娘亲，都是一个用碗，一个用盆子，现在盆子让你拿去装菜了。”
倒是她失算了，居然忘记买碗筷了。
三个人一个碗筷，怎么吃？
黄真真赶紧先盛一碗，恭敬的端给玉千寻，“婆婆先吃。”
“咳咳，你先吃吧，我不饿。”
“我也不饿，您先吃，我帮您夹菜。”
饭香肉香飘荡在整个破败的茅草屋，玉清凡吞了吞口水，使劲将眼睛从桌上的饭菜挪开。
他的肚子咕噜咕噜的作响，还是乖巧的坐在一边。
“清凡，去隔壁水婶家借两个碗。”
“哦……好的……”
“你在家很少做饭吧。”玉千寻不再推脱，拿起一条手绢，亲自帮黄真真擦了擦脸上的污渍。
黄真真讪讪笑了一下，“是很少做饭，以后慢慢就学会了，婆婆，日后的饭菜，便由我来做吧。”
“娘，水婶家只有一个碗，我去跟张伯又借了一个碗。”
玉清凡手里拿着的两个碗，一个大一个小，看外表都用了不少年了，两个碗口都缺了好几个角。
黄真真不敢嫌弃什么，在这里有碗就不错了。
她赶紧又盛了一碗给玉清凡，还夹了不少肉跟青菜给他。
“我知道你喜欢吃青菜，但是光吃青菜不吃肉怎么会有营养，多吃一些肉，明天我再给你炖一些。”
“姐姐，这些饭菜要很多钱，清凡没有那么多钱。”
“不用钱，快吃吧，别饿坏肚子了，要不要我喂你。”
玉清凡赶紧摇头。
从小到大他都自己吃饭，娘亲都没喂过他，怎么好意思让别人喂他。
“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青菜？”
“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之所以喜欢吃青菜，是想把肉都给你娘，还有我，对吧。”
小凡凡从未说过，她心里又怎么不明白。
小凡凡跟她在一起吃饭，很少夹肉，因为他知道她喜欢吃肉。
玉清凡不敢吃，对于他来说，这一餐饭菜实在太贵重了。
最后还是玉千寻让他吃，这才敢吃。
饭菜帮得并不好，却是玉清凡自记忆以来最丰盛的一餐。
饭桌上三人有说有笑，黄真真一颗紧提的心也松了下来。
她的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找到玉清凡，她是非常高兴的，看到他生活如此艰苦，她又万分心疼。
最让她担心的是，现在发生的一切，在小凡凡的过去，好像是不存在的。
早饭过后，玉清凡摸着肚子走出屋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姐姐，你做的饭菜真好吃，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饭菜，也第一次吃饱肚子呢。”
“以后，你每天都会吃饱的。”
“谢谢姐姐，这样吃太浪费了。”
黄真真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道，“走，我带你出去玩。”
“姐姐去吧，我还要上山挖草药给娘亲吃。”
“挖草药？你懂医术？”
“不是很懂，听夫子说过一些，也偷偷看过镇子上的大夫诊脉开药，学了一点儿。”
“你去挖草药，那你学业怎么办？你学校在哪，我送你过去，你娘的病，我去镇上找个大夫回来诊看看，乱吃药，可不好呢。”
玉清凡低下头，脸上有些失落，可抬头的时候，又是无忧无虑的笑着。
“姐姐，我还小，不用上学，我娘也识字，她也会教我，我认识的好多字都是我娘教的呢。”
“你刚刚不是说夫子教过一些吗？”
“我偷偷听的。”
“偷听的？”
他是没钱，没办法上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