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啊,他的脉搏没有了,不应该啊,他伤得虽然很重,但是不应该会死啊。天啊………他……他这是天道之伤。”
顾宇哲脸色大变,惊恐的看着黄真真。
天道之伤是无药可医,只能等死的。
黄真真脸色瞬间惨白,揪住顾宇哲的衣领。
“天道之伤?怎么会?他是杨云墨,他又不是玉清凡,玉清凡已经因为天道之伤死了,杨云墨好端端的,怎么也会有天道之伤,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看了很多遍了,没有错的,就是天道之伤,不信你看。”
顾宇哲撩起杨云墨的衣袖,那条胳膊黑气缭绕,还有成千上万的黑虫在不断蠕动着,跟以前玉清凡的天道之伤一模一样。
顾宇哲再掀开他的衣裳。
杨云墨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同样遍布着一条条蠕动的黑虫,黑虫甚至已经将他的心都给缠绕了,正在不断啃噬着他的血肉。
黄真真跌坐在地,旁边的人在说些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到,她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天道之伤,伤及心脉,这是晚期……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上天,你在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找玉清凡,难道要再一次失去他吗?
黄真真抱着杨云墨,字字泣血,言语中是解不开的绝望。
“小凡凡,你不能死,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我的,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醒来,快醒来啊。顾宇哲,我求求你,你救救他,他不能死,我求求你。”
顾宇哲早已没有刚刚吊儿郎当的态度,他沉重而愧疚低头。
“对不起,我……我灵力有限。”
“月相惜呢,她在哪儿,我马上去找她,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你冷静点,我们一起想办法救玉清凡。”易永安安慰道。
黄真真暴吼,那张好看的脸直接扭曲。
“你没看到玉清凡的情况吗,你让我怎么冷静。”
苏少轩的脚步不知何时已经停下,默默看着黄真真疯狂的暴吼,最后背着重伤的玉清凡离开,嘴里不断说着,“小凡凡,你别怕,我带你去找月相惜,我带你去找你姑姑,她们一定有办法救你,你不会有事的。”
苏少轩眼眶一红。
她这么离开,他不放心,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放心,一个个不顾伤体,追了上去。
苏少轩沉吟了一下,也跟着追了过去,跑了没几步,他又颓然的倒了下来。
他伤得太重了。
根本追不上。
稍微运气调息一会,苏少轩艰难的起身,一步一步用他最快的速度艰难的往前。
很快,苏少轩的暗卫找到了他,在暗卫的帮助下,苏少轩在花城镇子上找到黄真真等人。
黄真真已被打晕,顾宇哲正在给玉清凡疗伤,其他人也都在处理伤口。
苏少轩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易永安脸色苍白,想来伤得不轻,他第一个开口回答。
“真真没事,只是情绪激动,昏过去了。至于玉清凡……”
易永安没再往下说,但所有人都知道,玉清凡的情况不妙。
做为竞争情敌对手,玉清凡死了,他们该开心的,可他们一个也开心不起来。
若是玉清凡这次再有个万一,只怕她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接二连三失去挚爱的人,黄真真怎么受得了。
他们喜欢她,更希望她一辈子能够开开心心。
“真的没药可医了吗?”
“全天下最好的大夫都请来了,没人医得好。顾宇哲帮他护住心脉,应该可以撑几天。”
静,诡异的安静,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主子,属下先替您处理伤口。”
苏少轩伤势太重,直直的昏倒过去,吓得他的暗卫赶紧将他带走。
一天后。
黄真真终于醒来了,昏迷前的一幕幕在她脑中如同放电影一般划过,每一幕都清晰得直入她的灵魂深处。
她猛然坐了起来,印入眼帘的是易永安惊喜的声音。
“你终于醒了,你都昏睡一天一夜了。”
“玉清凡呢。”
多年未见,黄真真第一句问的不是他,而是玉清凡。
易永安喜色淡了几分,“顾宇哲在给他医治。”
“带我去看他。”
黄真真胡乱的穿着鞋子,连衣服都顾不得整理,直接奔了过去。
易永安捂着伤口,那场大战后,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留了很多伤,想追想黄真真的速度,一时间有些困难。
玉清凡的屋外聚集了不少人。
其中有解亦绮,还有玉清凡以前一众属下,只是那些属下都远远守着,不敢靠近,不敢耽误顾宇哲。
解亦绮即便负伤累累,依旧一天一夜没有闭眼歇息,一直守在门外。
见她醒来,扬唇笑着打招呼。
“大夫说,你七天七夜没有睡觉,要好好休息,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
黄真真双手有些发抖,双眼死死盯着那扇闭的大门,“玉清凡怎么样了?”
“顾宇哲还在医治,一天一夜了,都没出来,他不让我们进去,说会打扰他医治,不过他让人传来消息,已经在护住玉清凡的心脉了,暂时不会有事。”
暂时?
什么叫暂时?
她要的是玉清凡完全恢复。
这种暂时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能发作的。
“咱们也帮不上忙,先坐着等吧,顾宇哲比我们更想救活他。”解亦绮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朝着黄真真跟尾随而来的易永安点了点头。
黄真真坐下,痛苦的揉着脑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一会,她才抬眼,望着他们身上裹着的白纱,不禁问道,“你们的伤要紧吗?好些了没?”
闻言,解亦绮与易永安都笑了,这一笑,满园盛开的百花都黯淡了下来。
“好多了。”易永安笑道。
解亦绮有些哀怨,“你还知道关心我们,我还要以为你早把我们忘记了。”
“怎么会呢,我还得多谢你们,若是没有你们帮忙,我们也杀不了轩辕锦鸿。谢谢。”
这一句谢谢,她发自肺腑,神色严肃,倒是让他们有些不好意思了。
解亦绮抱着一个酒坛子,贪婪的闻着,就是不敢喝一口,脸上在笑,说出来的话,依旧抱怨着,“我们一起到了晋国,没想到我竟被带到了一个旮旯角,那旮旯角忒大,我愣了找了好久,才走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