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平看向倒地的萧山燕,“白羽箭,上等的箭,可不能浪费在他身上,去,把白羽箭取回来。”
萧山燕一双小腿疼痛不已,衣料上满是深红的血。
旁侧弟子听到叶未平的话,走到萧山燕面前,将其小腿里的两根白羽箭蓦地拔出。
血液飞溅出来,萧山燕疼的低吼一声,额上冷汗密布。
他回头看向柳烟儿,柳烟儿躺在草地上沉睡不醒。
萧山燕双腿被废无法站起来。
他挪动着身子朝柳烟儿爬去。
他的灵气完全被叶未平遏制住,这样的他,不就是一个废人吗?
萧山燕极力瞪大的双眼里逐渐爬满了血丝。
一双软靴出现在萧山燕面前拦住了萧山燕的去路,萧山燕抬起眼皮,愤恨的看着那张老脸。
叶未平趾高气昂,全然没有老人该有的慈祥和蔼,或是严肃认真。
叶未平冷笑一声,扶起萧山燕下巴,问:“你喜欢她?”
萧山燕用力撇过头,“拿开你的脏手。”叶未平挑眉,“就喜欢你们年轻人这股狠劲,天不怕地不怕,为师这是在帮你,不经历大风大浪,你是看不到天晴的。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没有善人,你想要和平,唯有先去征服所有战斗者,才能征服和平。”
叶未平走向柳烟儿,“这姑娘容貌气质比不上夜轻歌,但合我口味,你说你是不是男人,你喜欢她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得到她?既然你没那个勇气,那么我来帮你。”
叶未平停下脚步,他阴狠着眼低头望去。
萧山燕倒在血泊里,紧攥着叶未平的脚踝。
萧山燕仿佛用了毕生之力,额头青筋暴起。
他瞪着叶未平,嗓音低沉:“放她走。”
叶未平蹲下身子拍了拍萧山燕的脸颊,清脆的拍脸声伴随着呜咽的风声响起。
叶未平笑了,“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对我号施令?你是暗影阁阁主?九州皇室人?还是帝君?你若想求我,那就拿出你的诚意,跪下来,磕三个响头,从我胯下钻过去,我放过那个女人。”
叶未平指了指胯下,脚步迈出,双腿打开。
萧山燕眼球仿佛都要爆裂,眼白处一片充血。
他呼吸急促起来,胸膛随着每一次呼吸而起伏的动。
他走在王者之路,向往着成为真正的强者,站在天地的高峰睥睨众生。
为此,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他也能守着几十年的煎熬,日日夜夜的疯狂奋斗,只为那一刻的到来。
为此,他可以牺牲感情。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他不需要任何感情,他甚至会去杀死自己的感情。
当他觉自己对柳烟儿心动时,他便暗中保护柳烟儿。
然,当感情加深,心动愈的强烈,他想,他要杀了柳烟儿。
这样的一个人,膝盖之下有的不只是黄金,更是与生俱来的自尊。
柳烟儿迷迷糊糊醒来听到叶未平这样一番话,眼眸蓦地睁大,朝萧山燕看去。
萧山燕徘徊纠结,彷徨无措。
柳烟儿头痛欲裂。
她手撑在草地上站起来,瞳眸紧缩,大声的喊着:“萧山燕,此事与你无关,你滚。”
柳烟儿站起来,蓦地走向叶未平,道:“我们是赤阳宗弟子,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自有魏宗主惩处我们,更何况我们何错之有?什么时候,暗影阁导师开始以大欺小也没人管制了?”“叶导师,你为人师表,身为弟子的确该敬重你,但你不该拿这份敬重来伤害弟子,九州帝国,帝君主宰,帝君崇尚仁义治国,建立法制,违法者被帝国七杀堂通缉,若逃出九州,此生不能再回九州。轻歌所言不错,天子脚下,叶导师也敢一手遮天吗?”柳烟儿之言,落地有声,铿锵有力。
纪如雪拔出宝剑,横在柳烟儿脖颈前。
“柳烟儿,你活在梦里吗?在这里,导师就是你的天,叶导师要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五更。识相的,就听话点,至少死的不会很惨,给你留具全尸,否则要你死无葬身!”纪如雪幽森道。
柳烟儿伸出手,被轻歌抓出的伤口,血已经结痂。
柳烟儿紧握住剑刃,利刃划破掌心,血沿着指缝溢出。柳烟儿转头,面无表情,眸光凛冽如一道刀光,“纪如雪,你现在很骄傲是吗?你真该撒泡尿照照自己丑陋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得意洋洋的模样,真是恶心透顶。众生皆为人,何为下等人,你在给别人标榜下等人的时候,你自己又何曾不是低等人?你傍上了叶未平,你是不是很开心,以为从此就能青云直上,享受荣华富贵,在九州有权有势?”柳烟儿蓦地看向叶未平,满眼的轻蔑,“纪如雪,你口口声声轻歌是下等人,却要去跟她媲美,可你比得上吗?十个你也比不上,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瞧瞧你这选男人的眼光,睡这样的男人,你恶心吗?
我看着都恶心。你恐怕不知道吧。轻歌的未婚夫,俊美无俦,器宇轩昂,那等容貌,饶是说九州第一美男也说不过。”
柳烟儿指着叶未平,“他这样的人,他行吗?纪如雪,你还真是不挑呢,什么东西都看得上。”
字字句句如刀似剑刺向纪如雪,周围还有许多弟子,纪如雪朝四周看去,那些鄙夷的眼神像是利刃将她狠狠贯穿,屈辱如火把她焚烧至灰烬。
纪如雪尖叫一声,刀往前想划破柳烟儿的脖颈。
柳烟儿攥着利刃的手猛地用力,震碎纪如雪的宝剑。
柳烟儿红着眼看向她,“你若凭自己本事走向高处,自然有人信服,不要阴险狡诈的算计旁人,还怪旁人不上当,上天不公。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去吧。”
柳烟儿头脑顿时清醒。
叶未平绝对不会帮她。
此时此刻,她对叶未平恨之入骨。
纪如雪浑身烫。
周遭暗影阁弟子们不敢说话,生怕遭殃,但偶尔看向纪如雪的眼神,全都是鄙夷和嘲讽。
纪如雪知道那些不堪,但绝不敢搬到台面上来,那她就毁了。柳烟儿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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