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亭内,轻歌几人把酒临风,痛快淋漓,一坛坛浓烈美酒,滑过咽喉,如岩浆般的刺激,他们乐在其中,享受这种肝肠寸断的滋味。
魏府的另一侧,魏离把冥千绝送到魏老房后,快步走向吴紫灵的所在地。
他心急如焚,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等他推开门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吴紫灵时,他的眉头狠狠皱起,心脏仿佛被人撕裂。
短短几日吴紫灵已经消瘦了很多,那张脸上没多少肉,下巴愈的尖,她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公子。”医师与婢女们看见魏离,皆是躬身行礼。
魏离点点头走向屋内,坐在床边,他的手抚摸着满是青紫痕迹的锁骨,手掌慢慢捏成拳头。
他真是混账东西。
魏离掀开薄被,眸光一闪,吴紫灵小腹以下的地方,大面积烧伤,医师涂上了厚厚一层膏药。
丫鬟在旁边抽泣着,擦了擦眼泪,“小姐太可怜了,火灾生时,已经病倒了,她本来身上就有伤,根本就跑不出去。”
李总管放火也很巧妙,找了一个偏僻的房间,火势看似大,其实屋子里面的人都有逃跑的时间,奈何,李总管机关算尽,依旧差了一招,吴紫灵着烧,又被蹂躏过,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逃了。
“公子,吴姑娘身上的伤我能治好,可是这病……”医师唯唯诺诺的说。
“治不好,提头来见。”
魏离握着吴紫灵冰冷的手,低声说道,杀气十足,吓得医师立马跪下,匍匐在地,身子一阵阵的颤抖,诚惶诚恐。
“公子,老奴无能为力啊,吴姑娘生着病,又经历火灾,本就难以治愈,再者她一心求死,老奴真的没有办法了。”医师带着哭腔说。
“一心求死?”
“吴姑娘心有郁结,这种时候,就得看她的求生欲望,可她根本没有,就在等死,就算把那天山下的血灵参拿来,也无济于事。”医师快的说,生怕说慢了魏离就会要他的命。
“心有郁结,等死……”魏离喃喃自语,他的眼神里弥漫出疯狂来。
他伸出手扣住吴紫灵脖颈,一把将吴紫灵提起来,凑在吴紫灵耳边,一字一顿,犹如魔鬼之声,说:“想死?没有的事,我要你活你便不能死,否则我就把你哥哥抓来,千刀万剐,凌迟之刑,再毁了吴家,你知道我能做到的,不想看到这一幕的话,就乖乖给我醒来。”
魏离松开手,吴紫灵倒在床上,她的手指微微一动。
丫鬟与医师惊恐不已,世人皆说魏离温润如风,但他们几个才清楚,魏离才是真正的魔鬼。
魏离站起来,“她就交给你们了,若她死了,你们也跟着陪葬吧。”
魏离快步往外走,医师等人满面愁容,但接下来医师惊喜的现,吴紫灵有了求生欲望。
此时,魏离进了魏府地牢,恶心的腥臭味扑鼻而来,与他的锦衣华服天差地别。
魏离走到李总管面前,李总管遍体鳞伤,一张脸已经分不清原来容貌,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他看见魏离,朝魏离爬了过来,他拿出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用鲜血写下几行字。
他是秦家李总管,不要杀他!
魏离看着那纸,冷笑一声,“你要对夜轻歌动手,我绝不多管闲事,可你不该放火伤我的人。”
李总管错愕的瞪大眼,难道有人没从火灾里逃出来?
“断了他的四肢,再丢到乱葬岗。”魏离吩咐下去。
“是,公子!”两侧侍卫异口同声。
魏离毫不犹豫的往外走。
秦家人又如何?敢伤他的人,便不能活。
想到吴紫灵现在的样子,魏离的心脏像是裂开了几道口子,他不懂,为何会这般痛苦,竟会害怕失去吴紫灵。
转而,魏离又出奇的愤怒。
吴紫灵宁愿死都不想留在他身边,是不是只要是墨邪,她就会千方百计活下来,而非一心等死。
魏离走出地牢,明月光洒在他的脸上。
他闭上眼,神色冷漠似冬寒。
地牢内。
咔嚓——
血液四溅,李总管痛苦的哀嚎,只能出沙哑的声音。
他的生机,消失。
侍卫把他的尸体,拖到乱葬岗,丢了。
临死前,李总管幡然醒悟,怪他,都怪他一直让李嫣然去攀龙附凤,去嫁给落花城最好的男人,若非如此,李嫣然不会走向极端,往后在落花城,没了他这个父亲,李嫣然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秦家主只是在利用李嫣然而已。
他只希望,李嫣然能够醒悟过来,若李嫣然与张家公子成亲了,日子又怎会不好过?
一缕孤魂,游荡在乱葬岗上。
魏府,亭子里,阎狱与墨邪都有些微醉。
夜深时分,清风带着丝丝寒气。
轻歌的酒量,可谓是四星第一,在她面前,阎狱与墨邪也得甘拜下风。
轻歌走到墨邪面前,伸出的手放在墨邪腰带上,正准备用力一扯,墨邪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轻歌抬眸看向墨邪的双眼,墨邪的酒似乎在这一瞬间已经醒了,两人对视的刹那,风起云涌,就连亭子旁侧的湖水,都翻起了几道浪纹。
阎狱顿时清醒了许多,讶然的望着两人,气氛有些不对劲。
阎狱心思百转,这两人幸好是朋友知己,若是死对手,怕是会在四星大6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把手放下。”轻歌冷声道。
“这样不好,男女有别。”墨邪一如既往的潇洒恣意,眸中却闪烁着惊慌的光火。
轻歌不予理会,一把扯开墨邪的衣服,看到墨邪一丝不挂的上身,没有一处好肉,各种伤口\/交错在一起,密密麻麻,血肉翻卷,成了深褐色。
轻歌面无表情,端起一杯酒洒在墨邪脸上,她捻着衣袖使劲擦去脂粉。
脂粉洗净后,露出一张乌青憔悴的脸。
眼底深陷,黑黑的一大片,一双眼睛无精打采,脸色极差,白里透青。
轻歌抓住墨邪手腕,右手明王刀赫然出现,她一刀划破墨邪掌心,她拿着手帕沾上墨邪的血,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与正常的血全然不同!
轻歌抬眸,眼眸里绽放雷霆的花儿,犀利锋锐的盯着墨邪,墨邪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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