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回到房间,吃了些桂花糕填饱肚子后想着如今处境。
即便谋划了很多给杨辛荣加了个罪名,但秦家是属于霸道的存在,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何况,一个秦家,能有多少二剑灵师,来一趟玄月关,足足损失了四个。
只怕秦家意难平,气难消!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魇问。
“还有个柳川。”轻歌摸了摸下巴。
“北鹰,今晚就去燕岭北山探探虚实,你在那里待过,应该知道怎么去。”轻歌道。
此时,林崇在地牢里吃得饱饱的,摸了摸肚子走了进来,还打了个饱嗝。
青鬃麒麟有样学样,粗短的爪子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梗着脖子打嗝,那样子,别提有多可爱了。
“小狼炼化皇极天焱突破高等魔兽,需要多久?”轻歌问道。
“三日。”魇道。
轻歌皱了皱眉,三天,有些长,看来得抓紧时间,等从燕岭北山回来后,就让杀戮血狼突破。
轻歌站起身,看了眼窗外的月光,道:“现在就走吧,抓紧时间,林崇,你去让归海雁准备,把地牢里的刘坤带出来。”
“是。”
林崇虽说吊儿郎当不正经的,但处理事情来,也严肃得很,绝不马虎。
刘府旧宅的大院里,归海雁匍匐在地,轻歌与北鹰对视一眼,走了上去,站在归海雁的脊背上。
“我也要去。”莲华跟着走出来,忽然开口道。
轻歌抿唇,回头看了眼莲华,黛眉轻蹙。
燕岭北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她不太希望莲华去那种阴暗之地。
不过与之对视,发觉莲华的执着,轻歌想了想,便点头答应。
去看看也好。
看看人类有多残忍,燕岭北山下,掩埋着怎样的龌蹉和秘密。
莲华见轻歌同意,嘴角难得上扬。
不得不说,莲华笑时很好看,少了些冷漠,多了温柔和煦,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仔细瞧着,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从内到外,仿佛都没有被世俗染脏,干净剔透,白璧无瑕。
莲华站在归海雁脊背上。
不多时,林崇拎小鸡般提着刘坤过来,步履飞快,弹指间便已到了眼前,站上归海雁。
人全部到齐,归海雁以飞快的速度掠上九天,悄然无声,翅膀扑闪间,好似就已冲出九万里。
狂风自众人两侧扫过,沿途风景徐徐展开,转瞬又消失不见。
刘坤得知自己要去燕岭北山,挣扎着,惊恐着。
燕岭北山里的所有魔兽、人类、尤其是那些半人半兽,可谓是对他恨之入骨。
如若他出现在燕岭北山任人处置,那些怪物,绝对不会放过他!
刘坤双眼瞪大,身体在颤抖,眼圈微微红起,涌上血丝,血糊了满脸,更是被烧焦了,然而,他已经顾不上脸庞的疼痛。
他手脚上的铁链被取下,丹田在昨晚就已被林崇一刀捅碎。
刘坤身体攒动,想要挣脱掉林崇的束缚,奈何,徒劳无功。
林崇力大无穷,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就像是在给林崇饶痒痒。
眼见着距离燕岭北山越来越近,刘坤自杀似得想要从归海雁身上掉下去。
这可是在高空,若刘坤掉了下去,势必会摔个粉身碎骨。
然而,对于刘坤来说,与其在燕岭北山被吃的连骨头都没有,还不如就这样摔死来的痛快。
不过,林崇怎么会让他如愿?
要是刘坤就这么死了,老大也不会放过他。
“吵死了。”轻歌皱了皱眉,“刘大人,你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
刘坤一个怔愣,惊弓之鸟,竟是被女子声音吓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看见燕岭北山的轮廓,刘坤再次挣扎,他不要去燕岭北山,会生不如死的。
北鹰嘲讽的看着刘坤,“刘大人,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折磨他人时,他是拿着刽子手的砍刀,经历不了任何痛苦,反而享受摧残他人精神身体时的快感。
可当这种苦楚即将落至他身上时,刘坤才开始害怕,崩溃,绝望。
“林崇,他再乱动,就把他手指,一根根扳断。”轻歌轻描淡写的道。
闻言,刘坤不再乱动,但心却不断的颤抖。
终于,到了燕岭北山的上空。
归海雁载着众人落在山脚,而后匍匐在地,伸出偌大翅膀,轻歌便带着人沿着这翅膀缓慢走了下去。
北鹰看着熟悉的地形,别说过去三年,哪怕是过去三生三世她也不会忘记!
北鹰走在前方,轻歌几人便跟着她。
绕着山脚走了一大圈,轻歌发现,山脚周围,裹着粗壮的碧绿藤蔓。
藤蔓交缠错综,形成巨大的网,看起来甚是阴森。
北鹰在一处藤蔓前停下,这处藤蔓看起来要纤细些。
她拔出兵器,砍断藤蔓。
藤蔓被斩断之后,断口处闪烁着幽绿光。
光芒大盛,藤蔓分别朝左右两边撤去,在中间空出了一扇门大小的位置。
藤蔓后面,是无懈可击的石墙,石墙右上角,刻画着一朵白色雪莲。
“这个要怎么开?”轻歌问。
北鹰回过身来,道:“需要血钥。”
“血钥?”轻歌挑眉。
精神世界,魇的声音出现:“血钥是钥匙的一种,不要与其他钥匙不同的是,血钥的成分,是血,以血为媒,开锁。”
北鹰不说话,抓住刘坤的一只手,一刀划开刘坤掌心,随即拉着刘坤上前,将其手掌按在雪莲之上。
刘坤掌心伤口上的鲜血,将石壁雪莲染红。
鲜血没有沿着壁面流下去,皆被那一朵雪莲给吞噬掉了,直到雪莲饮足血,北鹰才一把拍掉刘坤的手。
放了太多血,刘坤脸色惨白,有些站不稳。
林崇一把搀扶住刘坤,“别这么快昏,不然里面的人该有多失望。”
刘坤脸色又白了几分,眼底深处透露出恐惧。
他在外面表现出的形象,虽说是胆小怕事,但每每如此时,他的内心都在算计着别人。
那只是他的面具,并非当真如此。
可现在,他怕了。
怕的甚至想回娘胎重新待着,不出来惹是生非。
虽说这样窝囊,但他见识过半人半兽、那一群怪物的可怕之处,也深知怪物们有多恨他。
平日里他走进燕岭北山,是位居高处,那些卑贱的怪物伤不到他。
今日,不一样。
他已是鱼肉,由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