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忙道:“婉婉,是朕错了。朕以后一定加倍补偿你,封你为后,以后只宠你一个人。以后,无论再有什么波澜,朕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再不会对你有半分怀疑了。”
襄王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他感觉自己是多余的,手很不自然的摩挲着梅婉儿拿过的、留着伊人气息的杯子,拳头不自觉的握紧,隐隐还是有点不甘心。
难道,这辈子,他的唇都吻不到最爱的人吗?
难道,他真的要做篡位的千古罪人?如果这样,婉儿会不会原谅他?
梅婉儿听了皇上的话,脸上依然是看破红尘的恬静,一丝波澜都没有刮起。
喝完一杯茶,又续上,这才幽幽道:“皇上若是真想补偿我,只需答应我一件事。”
“婉婉,你说,朕一定答应你。别说一件,千件,万件,只要朕做的到,都会满足你。”皇上急切的满口答应。
梅婉儿这才抬眸,眸子在皇上俊美的脸上淡淡扫过,视线又落在她一直不曾落过的慕容襄脸上。
慕容襄见梅婉儿第一次正眼瞧自己,心里简直溃堤了一般,沦陷了。
梅婉儿缓缓垂下眼睑,说出了把两大帅哥都雷晕的话。
“婉婉只求皇上一件事就好。”
“你说你说。”皇上语气出奇的温柔。
慕容襄抬了抬眸子,也很好奇梅婉儿会提什么条件。
只听梅婉儿缓缓的道:“把我赐给襄王殿下吧。”
“什么?”
皇上和慕容襄都感觉耳边响起了一声焦雷,惊讶错愕,很是怀疑自己的耳朵。
梅婉儿又一字一句说了一遍:“把我赐给襄王殿下。”
这一回,两人都听的真切。
皇上的脸,白了又黑了,黑了又青了,青了又红了,握着杯子的手剧烈的颤抖。
而慕容襄已经呆若木鸡,被突然掉下的彩蛋给砸晕了。
皇上望着梅婉儿,眸子微微有些凌厉。
“怎么?皇上又想杀了我?”梅婉儿美眸像平静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但说出的话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皇上登时便泄了气,眸子恢复了柔情似水,轻声问道:“婉婉,你是故意气我是不是?”
“不是,我是真心的。”梅婉儿正视着皇上的眼睛。
当事人慕容襄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颗心咯噔咯噔的,不受控制一般,激动又紧张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真心的?”皇上俊脸上的受伤表情,让很多人看了都不忍再打击他,可是梅婉儿却视若无睹。
“对。婉婉的心,已经对皇上死心了20年了,现在的婉婉,喜欢慕容襄,真心的。”
“婉婉,你……”皇上捂着心窝,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痛欲裂的感觉。
慕容襄这一回,终于大胆的望向梅婉儿。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是一厢情愿,没想到,他竟然能走到伊人的心里。这,简直太意外了。
梅婉儿也直视着慕容襄,眼眸里的柔情,再不藏着掖着,全部倾泻而出,化作一个羞涩的笑靥,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
皇上捂着心窝窝,喃喃道:“婉婉,我不信。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看皇上的意思,如果梅婉儿说不出说服他的理由来,他是不会放人的。
梅婉儿柔柔的望着慕容襄,缓缓道:“婉婉也说不清楚。或许是,我生病无药,他来送药的时候,或许是,我冬季生冻疮,他来送冻疮膏和碳火的时候,也或许是,他隔着纱窗,告诉我好好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候……”
皇上听着,心里更加愧疚。原来梅妃受了那么多的苦,而他却不闻不问,他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回心转意呢?
抬眸,赫然看到梅婉儿和慕容襄四目相对,深情款款,完全拿他这个皇帝当空气。
他终于听不下去了,手一挥,沉声道:“不必说了。你们两个,不必虐狗了,朕,成全你们。”
皇上说着,缓缓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出门,还很好心滴把门带上。
门一关,皇上俊美的脸颊上,一颗清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婉婉,只要你幸福,朕什么都愿意做,包括失去你,成全你。
想着,皇上抬手拭去清泪,迈着貌似轻快的步子,绕过林馨儿的尸体,走出了院子。
很快,皇上就借口废了慕容华的太子之位,新月公主的待遇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同时,修书一封,派使节前往东月国,封柳花花为梅花公主,封南宫无涯为乘龙驸马,两国联姻,永不战争。
书信很快到了东月国皇上手里。其实,西月国方面迟迟没有动静,他也早派了密探前去打探,得来的消息几乎无二。
可皇上依然不尽全信,如今得了西月国皇帝的亲笔信,他才真的信了。
皇上大喜,当即招了南宫无涯和柳花花进宫。
御书房里,皇上让两人落座,笑眯眯的把事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讲了一遍。
南宫无涯和柳花花也没有多少惊讶,因为九王派去的细作,也多少打听到了一些旁枝末节。
只是,南宫无涯好看的眉头微挑,他还吃过慕容襄的醋,把他当情敌,如今情敌突然变成了岳父大人,他,他,他,总觉得怪怪的。
花花笑眯眯戳了戳南宫无涯的胳膊:“对了,哪个说要灭了西月国来?”
“嘿嘿。”南宫无涯苦笑,“不敢不敢,以后一定把西月国好好供着,那里可是有一个岳母大人和两个岳父大人呢。”
“这还差不多。”花花乐滋滋的。
皇上道:“梅花公主,最近就让无涯陪着你回趟西月国吧?”
“嗯,多谢陛下。”花花倒是很有兴趣回去看看。
南宫无涯忙道:“父皇,花花是西月国公主,如今只是侧妃之位,怕是太委屈她了。不如,现下就封她为正妃,办一场隆重的婚礼,怎么样?”
皇上笑眯眯点头:“两国联姻,永不战争,是该好好操办一下,举国欢庆了。”
花花望着南宫无涯的如花笑靥,心里却隐隐不安。大婚之后,她就要离开他了,真的舍不得。
回去的马车里,南宫无涯环着花花,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笑啥子呢?”花花问。
南宫无涯宠溺的道:“花花,还记得你和本王第一次同乘一辆马车的时候吗?你把本王视做洪水猛兽,坐在边边上,马车一动,你就跌在毯子上。还有,给本王捶背的时候,你的心跳声,哒哒哒的,那么响,搞得本王还以为你这心脏是特殊构造的呢。”
“又取笑我。”花花脸颊绯红,没好气的白了南宫无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