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毕竟不是只会搔首弄姿的王兴之妻,他条理清楚,逻辑分明。
妇人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忍不住附和:“是啊,就是啊,我们只是偷情图个高兴,何必要杀人?”
宋亦安闲闲道:“纸包不住火, 今天看着能瞒得密不透风的,明天或许就瞒不住了呢?”
她似笑非笑:“偷人的确是快乐,但哪儿有偷寡妇来得更轻松自在呢?”
妇人张大嘴:“不啊,我没有!真没有!宋安!安哥,你说句话!”
宋安叹了一口气:“少卿容禀,这妇人并非我唯一的情人, 我喜欢的人妻也并非就这一个,难不成还都把人给杀了不成?”
宋亦安眨眼:“嗯?”
宋安苦笑道:“不敢欺瞒诸位大人, 在下……实在是有喜欢已婚良家女子的癖好。”
他轻咳一声:“寡妇纵然是有些方便,但,在在下这儿确实是差了点儿意思。
在下不才,虽然只是宋府的一个管事,却也有些人脉,又是老爷的旁支远亲,要问我们老爷叫一声叔叔,并非奴籍的下人。
我这样的人,真想要买些漂亮的奴婢,好看的妾侍,其实并不难,因何就要冒险去哄人妻子?只是实在是个戒不掉的癖好罢了。”
众人相顾无言,却也知道这世上的人种种,他这样的奇葩也不算太稀奇。
妇人却是头一次听见,她纵然常常跟宋安深入交流,宋安却也不会因此就告诉她自己的特殊癖好, 因而还是头一次听。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宋安:“你,你竟然是这种人?!”
宋安无奈看她:“你别叫了, 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不然招惹出来了麻烦,不是还得我来给你善后?”
妇人听着他仍旧温和的语气,仿佛平日里哄她调情一般,但说出来的话,却如此残忍无情。
她哭道:“人渣!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我,才会与你,与你……”
宋安摇头:“你自然以为我是真心喜欢你,毕竟你觉得自己长得不错,王兴又把你宠得跟个大小姐似的,便真心以为所有男人都是你招招手就能控制的。”
妇人哭声一顿,瞠目结舌:“你,你!!!”
宋安却已经不想跟她继续说下去了,真诚对宋亦安道:“事情就是这样,若是诸位大人不相信,可以去查一查昨天我在哪儿,也可以问问,我跟王兴是否有过争吵。”
他虽然口中说的是“诸位大人”,眼睛看着的却是宋亦安这个身份最高的。
宋亦安摆摆手, 冲他竖起大拇指:“我见过不少偷人的,但不得不承认,你是其中最骚的。”
宋安:“……”
他脸皮抽了抽:“让少卿见笑了。”
宋亦安乐道:“的确是挺好笑的。”
她看了一眼妇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妇人大约是人生信仰毁灭,哇哇哭:“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都是我瞎了眼,竟然为了这样的一个人,背叛了我夫君!”
宋亦安嗯了一声:“照你这么说,你的确是跟个瞎子差不多。”
妇人顿了顿,哭得更大声了。
宋亦安摆摆手让人把她拖走,再对一遍口供,只看宋安:“刚刚听那妇人说,你说她夫君去会相好的了,且还对此讳莫如深,她一追问,你就眼中浮出厉光狠意。说说吧。”
张梓忍不住看了一眼宋亦安。厉光?狠意?……有这回事?
他迅速去盯宋安,却见宋安脸色变了变,虽然表情变化细微,很快就控制住了,但会看脸色的人,还是能够看出端倪。
张梓脸色一沉:“宋安!你今日说的话本官都会去一一核实,一旦你说了任何一句谎话,耽误了本官查案,你可想想清楚,在少卿大人面前,你家那叔叔,是不是还能保得住你!”
宋安脸色僵了僵。
事实上,自上次从沈园回来,听说了宸王要住在沈园,他家老爷就脸色不好,警告他们最近不要去沈园附近晃悠。
后来他们又在张家庄园碰壁,彻底跟这位宸王对上,回去之后他家老爷就大发雷霆,警告全府上下最近不可出门惹事。
要不然,今日不过是死了个护卫,何至于就得他这么个亲信亲自来?
想想都是因为裤裆里那点儿事,宋安就十分懊悔羞恼,只怕是回去之后,老爷得狠狠责罚他了。
他深呼吸:“不敢欺瞒大人,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是我跟几个朋友合起来开了个暗娼馆,平日里除了接待熟客,若是有需要出去办事的,出去回来的,都能去免费睡个女人罢了。”
他苦笑道:“朝廷不让开暗娼馆,咱们自然不敢让人知道,便是平日里去消遣的人,也大都是护卫下人这样的自己人,因而王兴之妻问起,我便没有跟她说,还警告她不许多问。”
张梓眯眼:“就只是这么简单?”
宋安点头:“就只是这么简单啊大人。”
张梓看宋亦安。
宋亦安眯眼:“去看看。”
宋安一愣:“这……”
宋亦安上下打量他:“你可知道我的名讳?”
宋安心中咯噔了一声:“这,这,小人不知啊!”
宋亦安轻笑道:“我的名字,只比你名字多了一个中间字。”
她脸色陡然冷沉下来:“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的姓名冲突一样?”
她总是笑眯眯温和无害的模样,陡然这么一板脸,还这样蛮不讲理,让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抬手便草菅人命的可怕皇亲。
宋安浑身冰凉,噗通跪下,一时间竟脑袋空白,说不出话来。
宋亦安睨着他:“你猜,若是我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只说你冲撞了我,还说你家老爷故意给手下人起你这样的名字,会怎么样?”
宋安嘴唇都白了。
宋亦安却又笑起来:“我可以去看看你家的暗娼馆了吗?”
她一笑,宋安便觉得浑身一轻,刚刚那样的压迫感和生死危机瞬间消失,大汗淋漓道:“小人这就带您去!”
踉跄起身带路的时候,他脚下一绊,瞬间扑了出去,正好摔在王兴的尸体上。
一瞬间,鼻梁挨着冰冷鼻梁的感觉,腥臭地无孔不入的尸臭、水臭,让他浑身僵硬,险些尿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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