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从来都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哪怕她的行为乖张变态,虐杀少女的时候肆无忌惮,可她选择目标的时候,却极近小心谨慎。
她选择的那些少女,要么是家中缺父少母人口凋零的,要么是无权无势,小心木讷的,要么,就是外地访亲,亲人还怕惹事的。
因而,即便女儿被虐杀,即便心中悲痛欲绝,这些受害者家属到了凭借着一股劲儿过来,却还是被奢华和异样镇住了。
直到领他们来的人,告诉他们的仇人就在台上。
似乎只是一瞬间,这十八个乡巴佬的气势全然变了。
他们不再是战战兢兢的鹌鹑,而更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的野兽,狂兽,仿佛一群疯子组成的不死军团。
满香楼的客人们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并不是他们以为的、常看的凌辱游戏,更似乎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这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没有了往日的奢靡欲望,倒像是被泼上了浓稠的血,让人莫名喘不过气来。
“怎么回事?这些人不是来凌辱人的乞丐?”
“我似乎听见什么杀女之仇?满香楼这是搞什么?”
“我们是来找乐子的,这恐怕不是什么乐子吧?”
……
有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短暂的死寂之后,质疑声在整个大厅里喧嚣不已,甚至有人扔杯子茶壶,哈哈大笑着驱赶他们眼中的乡巴佬。
“快滚吧碍眼的东西!”
“什么狗屁东西也敢在这儿支棱翅膀?”
“搞什么报仇雪恨,开玩笑呢?”
……
这简直就是一场全员差评。
拍卖师不得不提前出来,站在高台上正要说话,却被人抢了先。
只听砰一声巨响,接着,第一个扔东西砸人的包厢里传来了惨叫声。
“卧槽谁干的?!曹尼玛老子要杀你!”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给惊住了,一时间忘了叫嚣。
宋亦安站在窗户边,清了清嗓子:“那谁要杀了老子?来,你老子我在这儿呢!”
众人齐齐探身看去,三楼窗户口那少年,不就是刚刚买乐子的那土豪么!
与此同时,众人也看见了站在少年身边的另外两个人。
男装的青年满身肃杀,手中拽着一把椅子,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把椅子扔飞镖一样扔向了第二个砸东西的包厢。
轰!
“嗷!”
又是一阵惨叫传来。
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但是,再没敢妄开尊口了。
宋亦安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笑嘻嘻拍手:“看这儿,来看这儿!”
她扬起下巴:“一群掏不起钱的穷逼,小爷我花钱请你们看热闹,你们还支棱起翅膀来了?
什么碍眼的狗东西,挑三拣四挑到了小爷我的头上来了?砸小爷我的客人,还想让小爷吞下这口恶气,开玩笑呢?”
随着这原封不动的讽刺的,便是季青临和清桃手中不断飞出去的东西。
杯子。
茶壶。
凳子。
……
之前被“贵人”们砸得惊慌失措的十八个人,这会儿捂着流血的额头,抬头仰望,忍不住泪如雨下。
哪怕那位小爷是叫他们来闹猴戏呢?
只冲他肯给他们报仇的机会,只冲他肯维护他们这一下,他们即便之后被弄死,也心甘情愿!感激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