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收到手下传来的已经将邢瑜抓到的消息之后,孟璋终于满意的笑了。
既然不能从正面攻破,那就从侧面。
最后的结局他相信,一定会是他获得胜利。
当初的那件事他无力阻止,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发生!
“那你想他活着吗?”
“你什么意思?!”
孟璋的话顿时让孟衍激动的抬起了头,看着孟璋的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你居然敢伤害他?!”
孟衍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在暴怒的边缘上,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死死的拉住了孟衍。
“我伤害他又怎么样?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
原本想和孟衍好好说话的孟璋在见到孟衍这样的态度之后,顿时被气笑了。看向孟衍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冷意。
“你都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还要我对你什么态度?”
相对于孟璋表现到明面上的愤怒,孟衍显然显得更内敛了些。对于这件事,孟衍是出乎意料的冷静。好像在以一种旁观者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一样。
“你......混账!”
孟璋气急,顺手抓过桌上的向孟衍砸去。
“砰——!”
一声闷响,茶杯砸在额角,然后跌落在地。
被砸到的地方顿时有血流了下来。
看到孟衍额角上的血迹,孟璋顿时愣住了。
他刚刚用茶杯砸到了孟衍?
孟衍站在原地,看着孟璋脸上瞬间闪过的懊恼,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刚刚被砸到的人不是他一样。
“现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能告诉我邢瑜在哪了吗?”
额角上的血沿着棱角分明的脸,从上面往下流着,最后滴在纯白的衣领上,晕开大片红色。
“哼!想知道他在哪?好啊,那你答应我,从今以后再也不准去找他!”
原本还在因为自己失手伤到了孟衍而在自责的孟璋,在听到孟衍的话后,脸色顿时就变了。翻脸的速度之快让人始料莫及。
“他现在在哪?让我见见他。”
孟衍听了孟璋的话,只是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随后看向孟璋,眼中满是沉意。
对于孟璋,孟衍已经不再抱有什么过大的期望。
就在刚刚知道是孟璋将邢瑜掳走的那一刻起,孟衍心中对于亲情的这盏灯就彻底熄灭了。
什么所谓的亲情,在孟衍身上,早就在七岁的那年就已经随着桂花谷的桂花飘落的那一刻开始,就消失不见了。
原本在和孟璋相处的这将近二十年间,他对他们的感情,虽然说不上是很亲切,但也是有着好感的。
虽然说仅仅局限于见面乖乖的打声招呼,一起吃饭,表面上会恭敬一点。但对于孟衍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但现在,孟衍却彻底不愿意再想看到这一家人。
在上一次自己的心理医生对他说“同性恋不是病”之后,他就有意识的去网上收集那些有同性恋倾向的人,或者是已经有同性伴侣的人的亲身经历。
他们的故事,或悲伤,或快乐。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对彼此深切的爱意。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哪怕别人的眼光十分的异样怪异,他们紧握的双手始终都没有松开过一丝一毫。
说实话,当孟衍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反应是拒绝,是在想。他们怎么会这样,难道不会觉得恶心吗?
但很快,孟衍就开始逼着自己去看,逼着自己去接受,去尝试接纳。
虽然从小就被灌输了“同性恋是病”的思想,但孟衍心底始终对这件事还是有着疑惑的。
现在有了心理医生的话作为引子,孟衍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接受这样的事情,而且一点都不讨厌,甚至还有些喜欢。
因为同性之间的爱情本来就会受到非议,而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在一起,那感情一定非常的深厚。
从一开始的拒绝抵触,到之后的接纳喜爱,好像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但实际上,他的转变只有一瞬间。
在这一瞬间之内,孟衍找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属于他的东西。
但是现在,就连这一个都要被抢走了吗?
孟衍眸中闪过哀痛。
胸腔内,心脏跳动的速度开始以明显的速度加快。孟衍的呼吸声突然开始急促起来。
这样的征兆,好像一年前抑郁症爆发的征兆。
孟衍只感到眼前有些发晕,有那么几秒,孟璋的脸他都有些看不真切。
孟璋清晰的捕捉到了这抹情绪,顿时便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个表情,他在......的脸上看到过,就在那座桥边......
当时那种眼睁睁看着他跳下去的心情重新又回到胸口,孟璋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发闷。
这一次,他绝对不要孟衍重蹈覆辙!
当年的他没有办法抓住从桥上跳下去的那道身影,这已经成了他一生的梦魇。而孟衍,他绝对不会让他成为第二个梦魇!
他是他的儿子,身上流着他孟璋的血。只要他说的话,孟衍就一定会听的吧?
想到这点,孟璋就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开口说道。
“想见他,那就答应我的条件!”否则什么都免谈!
孟璋的话对孟衍来说,好像那根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突然之间,孟衍就感到眼前一黑。
身子颤了颤,孟衍最后还是稳住了身形。
但这个动作却十分的细微,在孟璋的眼中,就是孟衍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有些动摇,心中在迟疑。
想到这,孟璋脸上不由的有些欣喜。
心中刚想着乘胜追击,再说点什么,孟衍的话却让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被浇得一干二净。
“我永远都不可能答应你的条件。”
孟衍的话就好像冰渣子一样,狠狠的划在孟璋的脸上,让他的脸顿时像疯了一样抽了起来。
“孟衍......!”
孟璋刚喊出孟衍的叫声,孟衍就冷着一张脸,转身向外走去。
“既然您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自己找。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亲。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也没有任何联系。”
“我们可以走法律上的程序,稍后会有律师将通函发给你,不用你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