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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看之下她才发觉这古代的避火图绘制的十分精良,图中的男女主身处的环境幽美静雅,那些个罗汉床,雕花窗,各式屏风,花木鱼鸟,皆被绘制其中,尽显闲情逸致。

且古人很懂含蓄之美,图中的人物皆是体态丰腴,衣裳半褪,半挂于身,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之美,引人无限遐思。

苏玉珊看得津津有味,就连后来常月进来她也没察觉,依旧继续翻看着。

常月见状,十分欣慰,试探着问了句,“格格,这书有用吧?”

点了点头,苏玉珊大加赞赏,“却不知这是哪位画家的大作,没有一定的画功,怕是画不出如此精美的作品。”

“……”常月一脸懵然,忍不住提醒道:“格格,奴婢是想让您看图中的那些技巧,不是欣赏画作的。”

苏玉珊不以为然,“技巧是男人该掌握的,女人只管享受即可。”

格格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常月无可反驳,红着脸道:“奴婢也不太懂,还是等四爷来了再说吧!”

这书也翻得差不多了,仍未见到弘历的身影,苏玉珊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懒得再等,

“他若要来早该来了,此时还不来,便是去了旁处。你们都洗洗睡吧!不必再等。”

将近亥时,人未至,大约是真的没希望了,常月很想去打探消息,怎奈府中有规定,下人们不许打听四爷留宿于何处,一旦被人告密,是会重罚的。

常月无可奈何,只能告退,行至门口,她又停步回首劝道:

“兴许四爷是有要事耽搁了,并未去其他使女那儿,格格莫伤心,四爷肯定还会再来的。”

苏玉珊非但没伤心,反而在窃喜,她与弘历才见过几次面,对他并无感情,圆房这种事,能拖一日是一日,她可一点儿都不期待。

弘历不来正好,如此她才能睡个安稳觉。

星闪风凉,一夜无话,苏玉珊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她根本就没去琢磨弘历的去向,反正现在的伙食她很满意,无需再去刻意讨好他。

用罢朝食后,闲来无事,苏玉珊去往后花园闲转。

园中摆放着各种名品菊花,瞧着很是独特,但她都叫不出名字,常月在此侍奉许久,见多识广,一一为她介绍,说那种深紫如墨,花瓣反卷的叫墨菊。

亭边摆着一盆红棕色的细管瓣菊花,这种色泽十分少见,贵气十足,苏玉珊驻足停留,好奇询问,“这盆叫什么?”

“回格格,这叫凤凰振羽,它的花瓣由短到长,依次递增,向四周伸展,远远望去犹如凤凰展翅一般,故起此名。”

苏玉珊仔细一看,这盆菊花还真如常月所说的那般,华丽夺目,一如腾飞的凤凰。

主仆二人正赏着花,苏玉珊瞄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一道倩影。

走在最前方的女子内着月色衬衣,外罩绯缎打籽绣花坎肩儿,踩着高底鞋的她走起路来婀娜窈窕,十分养眼。

心知格格失忆不认人,常月压低了声,主动介绍道:“那位便是金格格---金敏靖,目前她和高格格最得四爷宠爱,按规矩,您得唤她一声姐姐。”

苏玉珊定睛一看,此女姿容美艳,柳眉上挑,行走间下巴微扬,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主儿。

她只想安稳过日子,可不想与谁结仇,但嬷嬷说过,平级无需福身,于是苏玉珊朝她颔首致意,温笑着唤了声金姐姐。

她本想着打声招呼之后便各走各的,岂料金格格竟挡住了她的去路,一双凤目放肆的打量着她,

“你便是苏州来的那位使女?你不是失忆了吗?怎知我的身份?”

那高傲的语气和不屑的神态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苏玉珊淡应道:“失忆的是我,又不是常月,她自当为我介绍。”

“这可真是稀罕的病症,没想到竟被你赶上了。”凤目轻瞥,金格格揶揄道:

“你应当遵从医嘱,多吃药,少出来走动,以免又磕着碰着,再出什么幺蛾子。咱们四爷性子直,他喜欢真性情的实在人,但凡有耍手段使小聪明的,一眼就能被他看破,妹妹可要切记,以免做戏过了头,得不偿失。”

苏玉珊的确是在做戏,但她只是为了能吃上一口热饭而已,并无其他念想,亦无害人之心,金格格这般防着她,实在太瞧得起她了,

“姐姐说得极是,我也想尽快恢复记忆,以免四爷担忧。”

她不过随口一说,然而这话在金格格听来十分刺耳,柳眉轻拧,金格格不屑嗤道:“四爷忙着呢!他可没空管你的这些琐事。”

恰在此时,李玉往这边走来,金格格一见他,面上立时有了笑颜,“李公公,四爷回来了?”

李玉点头笑应道:“是呢!才回来。”

“我特地让人给四爷煲了汤,还在炉上煨着呢!我这就给他送去。”金格格正待转身,李玉却将她唤住,

“格格稍候片刻,四爷差奴才来请苏格格过去一趟。”

金格格闻言,笑意顿僵,缓缓侧首,瞥向苏玉珊的凤目燃着一簇妒火。

不仅金格格诧异,就连苏玉珊亦觉惊讶,弘历突然找她作甚?该不是她又犯了什么事儿吧?

苏玉珊有些心虚,但又不能不去。无奈之下,她只好无视金格格那嫉恨的目光,硬着头皮跟李玉一起去书房。

到得书房门口,李玉示意常月止步,将苏格格领至书房后,李玉跟主子交代了一声,而后便掩门退了出去。

见她进来,弘历招呼道:“你先坐,我还得查阅一些条例。”

密睫半垂的他正认真的提笔记录着什么,今日这身绛色福纹袍褂衬得他丰神俊逸,一派清贵。

平心而论,弘历的相貌的确很出众,加之良好的教养和腹中的诗书造就了他异于常人的独特气质。站在普通人的立场上,她很欣赏这样的男人,但若站在使女的立场上,她认为自己还是得理智些,不能对他抱有任何的希望和幻想。

收回飘飞的思绪,环视四周的书架,苏玉珊羡慕不已,“你这儿有好多书啊!我房中才只有一本。”

翻阅着书页的弘历随口闲问,“哦?什么书?”

“呃……”迟疑了一瞬,苏玉珊干笑道:“那什么……避火图。”

闻言,弘历将手中的笔放于双峰黄玉骆驼笔搁上,而后抬眸笑看向她,饶有兴致地问了句,“你看过?”

苏玉珊暗叹自个儿一时糊涂,居然搬起石头砸了脚,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多嘴,面色发烫的她支支吾吾地道:

“昨晚她们把那本书塞给我,嘱咐我一定要看,我随手翻了两页,并未细看。”

她的耳尖明显烧红,弘历唇角微弯,笑意格外明显,“好看吗?”

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苏玉珊不再羞涩,如实道:“画功不错,至于内容嘛!大概翻了一下,没细看,反正你没来,倒也用不上。”

她这话似乎在暗示些什么,“可是在怪我昨晚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