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离得不算太远,但碍于张凡暂时失明的原故,冷星云和钱朗左右扶着张凡,在暴风雪中艰难地走了两个小时,才抵达山洞。
而此时,暴风雪已明显减弱。
直到他们在洞内安顿好,张凡已在睡袋中熟睡,暴风雪这才逐渐停止。
“大爷的!”钱朗站在洞口看着宁静的雪夜,怕吵醒张凡,便轻声骂道:“这老天爷是特么故意玩我们吧?
我们正在赶路时,又是暴风雪又是雪崩,等我们安全进洞了,啥玩意儿也都平息了。特么的,不带这么玩人的!”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说的就是如此。”冷星云淡淡道:“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你活了千年,当然见识得多,习惯得了。”钱朗苦笑道:“可怜我和张凡才二十几岁,就要见识这种前路生死未卜的状况。唉!真是可怜他妈哭可怜呦!”
冷星云并未搭理钱朗,只是朝睡袋中的张凡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冷星云,我有件事要跟你说。”钱朗讪讪地把对张凡扯得谎,一字不差地复述给冷星云,“我这也是被张凡问的没办法了,只好胡编乱造来糊弄他。”
冷星云叹息着摇头:“编制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填补漏洞。所幸,张凡并没细想。”
“那万一,他要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把这件事翻出来细想,那咋办?”钱朗发愁地问到。
“凉拌!”冷星云见钱朗哭笑不得,等着他回话,便再次叹息:“既然他已忘了,就尽量瞒着。要是你感觉什么时候实在瞒不住了,就把问题推给我。”
“也只能这样了。”钱朗想了想,又问:“离开雪山后,你打算加入我们的探险任务社吗?”
“我要追查给你们暗中指派任务的神秘人,就避免不了要去你们那里,否则很难查到蛛丝马迹。”冷星云间接回答到。
“也就是说你答应了,那到时候万一张凡再次追问你的事,你是准备继续扯谎瞒着他,还是告诉他实情?”钱朗问到。
“视情况而定。”
冷星云说完,钱朗不再搭话,二人一直沉默,直到张凡一觉睡醒……
三天后,张凡的眼睛彻底恢复。
第四天上午准备出发时,冷星云和钱朗都担心张凡的眼睛,如果再次出现雪盲,就不会那么快恢复,甚至会落下终身的眼疾,严重的话可能永远失明。
于是,钱朗准备把自己的防雪镜给张凡戴。
而冷星云已将自己的防雪镜,直接给张凡戴上,“你们各自只带了一副防雪镜,你要是戴了钱朗的,万一他也雪盲了,行程又要延后。
不如戴我的,其实这东西我并不需要,我曾无数次上过雪山,有经验,不会雪盲,只是没上过双圣山而已。”
张凡觉得冷星云说的在理儿,也就没有拒绝。
随即,三人整装出发!
到了海拔七千多米时,尽管他们已使用上登山钩进行辅助攀爬,但陡峭的雪山之路,比之前更加艰难。
突然,钱朗脚下一滑,腰间的绳索牵连的张凡也跟着下滑。冷星云一手用登山钩勾住岩石,一手紧拽绳索,试图将他们提上来。
但因二人叠加垂直的重量,加上岩石已被雪水常年侵蚀,早已不再牢固。
当冷星云再次用力,刚把二人提上来时,岩石再也承受不住,顿时碎裂。
三人同时摔了下去,身体顺着满是积雪的陡峭山体不断翻滚着,之后便掉进了一个雪窟中……
当三人醒来时,发现这雪窟其实是一个地洞,并不算深,洞口下有一片很厚实的积雪,因此他们没有摔伤,只是在滚落时擦伤了些皮肤。
而洞里面并没有雪,通道似乎很长,而且越往里看去,地上居然断断续续地有着一些枯树枝和干草。
“海拔七千多米雪域的地洞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些?”张凡纳闷到。
“总不可能有人居住在这里吧?”钱朗猜测到。
“正常人在这里,根本活不下来。”冷星云想了想,说:“大概是某种灵长类,或大型哺乳类动物。”
“那会是什么呢?”张凡看向冷星云。
冷星云摇头:“不重要,我们上去吧。”
三人解开绳索,冷星云拿着绳索像壁虎一般攀爬着洞壁,翻身上了洞口外。
继而,他将绳索的一端扔下去,张凡和钱朗系好绳索,冷星云便将绳索缓缓上提。
然而这时,一只身高两米非常壮实的雪猿,从洞里跑了出来,迅速跑到已被提到半空的二人脚下。
它看似轻松的向上一窜,抓住钱朗的脚,随着下落而将钱朗和张凡都拽下了洞底。
雪猿并没有松手,一直抓着钱朗的脚,连带着张凡一起往洞深处拖去。
这时,冷星云已跳了下来。
他拔出匕首迅速冲上去,在雪猿还来不及反应之时,锋利的匕首插|进了雪猿的心脏。
“噗!”
匕首拔出时,带出一股血柱。
暴怒的雪猿,不顾流血的心脏,奋力冲向冷星云。
冷星云快速闪身转到雪猿身后。
“噗!”
匕首插|进后心,拔出时再次带出一股血柱。
雪猿双膝跪倒在地,转头朝着洞内,声如洪钟般大叫了一声,便趴倒在地,呼呼喘着粗气。
“看来,不是一只雪猿,而是一窝雪猿!”冷星云话音刚落,从洞深处跑来七只体型大小不一的雪猿。
张凡和钱朗拔出弹簧刀,准备对付雪猿,而冷星云已迅速朝着雪猿们跑去。
他用近乎于闪电般的速度,纵身起跳紧接着斜着身体用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将七只雪猿全部踹倒在地。
继而,他骑在一只雪猿背上,双手掰着雪猿的脑袋一拧,再一提。
那只雪猿的头被生生拔了下来,扔在另一只刚站起来的雪猿怀中。
那雪猿接住同类的脑袋看了看,又看了看两只同类鲜血直流的尸体,大叫了声扔下脑袋,与剩下的雪猿纷纷跑进了洞深处,身影消失不见。
“我去!厉害啊!”张凡见状惊叹道,继而讪讪一笑:“不过,这场面有些血腥。”
话音一落,张凡捂着嘴跑到一边蹲下后,大吐特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