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魑魅雾逐渐散去时,冷星云听到了一阵阵绿头赤蛤的叫声,顿时中心隐隐不安,便寻着叫声追了过去。
正巧,遇到了同样被绿头赤蛤叫声吸引来的钱、冯、沈三人。
随后,他们寻着叫声来到一处山崖上。
“我的妈呀!”钱朗望着一群正在往山崖下跳的绿头赤蛤,惊叹道:“这也太壮观了吧?!不过话说,它们为什么要跳崖自|杀?”
紧接着,他惊呼了声:“卧|槽!”
指着赤蛤群中一个破衣破裤,跪地持刀缓缓将刀放在脖子上的人,“这人谁啊?与绿头赤蛤相约自|杀吗?”
“张凡!”冷星云脱口而出,同时以闪电般的速度冲过去,一记掌刀劈在张凡的后脖颈,张凡当即晕了过去。
此时,三人已赶了过来。看着衣裤破碎成布条,鞋袜全无,头发又脏又乱,满脸满身肿胀变形,还长着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燎泡的人。
“冷星云,你确定他真是张凡?”钱朗率先质疑道。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冯婉月也质疑道。
“如果真是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中了绿头赤蛤的毒?”沈文彬问道。
冷星云扫了三人一眼,最后责怪地看着钱朗,“别人认不出,也就罢了,可你竟然也认不出?!”
话音一落,他扛起张凡就走。
此时,已是黄昏。
冷星云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山洞,刚把张凡平放在地,就听沈文彬唉声叹气:“这个傻小子,就算中了绿头赤蛤的毒毁了容,也不至于非要自|杀!自|杀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让亲朋好友们难过伤心。唉!”
“无论男女都不愿被毁容。”冯婉月怜悯地看着张凡,“尤其像他这样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被毁了容这么丑的自己,而且他这一生都毁了,让他怎么能有勇气面对?”
冷星云摇了摇头,悲悯地看着脸上和身上的肿胀以及燎泡全退,表面上恢复正常的张凡。
他叹了口气,沉重地说道:“自|杀,不是因为毁容;甚至,他当时可能并不知道已毁容。而现在,他的毒已解;可脉象飘渺虚弱,气若游丝;分明是丧失了求生欲!”
“怎么会这样?”三人异口同声,继而钱朗疑惑地问:“才分开几个小时,他为啥会突然丧失求生欲?”
“短短刹那间,都有可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何况几个小时。”继而,冷星云重复了一遍对钱朗所说的话。
末了,冷星云解释道:“所以,张凡不止中了绿头赤蛤的毒,还因魑魅雾和毒素的混合,在张凡脑中产生了极其可怕和痛苦的幻觉。导致,他不得不以自|杀的方式来解脱。”
“天呐!”冯婉月惊讶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幻觉,能让一个家庭健全、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丧失求生欲?”
几人沉默了一小会儿后,冷星云缓缓道:“他若是能摆脱幻觉对他造成的影响,恢复求生欲,大概黎明就会苏醒。”
“要是不能呢?”钱朗问道。
“持续昏迷,虚弱而死!”冷星云回答道。
“那该咋办?”钱朗急道:“我们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己把自己弄死啊!”
“不急。”冷星云淡淡道:“黎明后再看。”
“不急?”冯婉月冷哼一声:“看你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知道你一点都不会为别人着急。可你不急,我们急!”
“着急,有用吗?”冷星云问:“你有办法?”
“我……”冯婉月当然没有办法,也回答不上来,便反问道:“难道你有办法?”
“有。”冷星云一脸认真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时我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办。”
“现在怎么就不是时候了?”冯婉月语气很不好的追问:“为什么有办法不用,非得等明天?”
“原因我刚才已说过,如果他自己能醒来,何必要多此一举?”冷星云淡淡回答。
“什么?”冯婉月气呼呼地瞪着他,“早点救醒他不好吗?你竟然说是多此一举?”
“断章取义,不可理喻。”冷星云道。
“你才不可理喻!你……”
“你们这样争论有意义吗?”沈文彬打断冯婉月的话,推了推眼镜:“我相信,大家想让张凡尽快苏醒的迫切心情,都是一样的。
虽然我不知道,冷星云会用什么样的方法让张凡恢复求生欲,但我想他现在不那么做,一定是有我们不知道而他也不想说的理由。
可能张凡会自己醒来也说不定,要是不会,我相信冷星云既然离开了还能回来帮助我们,就一定不会对张凡的事坐视不理。不如大家先放宽心,等待结果。”
冯婉月不知该不该听沈文彬的话,相信冷星云,便用眼神询问钱朗,而沈文彬也顺势看向钱朗。
这会儿的钱朗,早已没有贫嘴的心思,一脸认真道:“我相信,冷星云真到那时候会有办法的。”
冯婉月彻底无语,只能无奈的等待结果。
长夜漫漫,却又在眨眼间天亮。
“张凡?张凡醒醒,别睡了天亮了,起来吃些东西,咱们好继续赶路。再有两天的路程,咱们就能到达寒潭洞采集不朽花了。听见了吗?快醒醒!”
三人轮流呼唤张凡,而冷星云正在给张凡把脉。
“卧|槽!他好像没气儿了!”钱朗试探了张凡的呼吸。
“别胡说!”冷星云责备地瞥了眼钱朗,“他还活着。”
“明明没气儿了!”钱朗瞪大眼睛,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嚷嚷道:“我那么相信你,可你到底行不行啊?到底学没学过医术?会不会把脉?”
“我没专门学过医术,只是看过古医书,自学过一些皮毛。”冷星云诚实地回答着,顺便怼了一句:“若觉得我不行,你行你来!”
“我、我倒是想,关键是我没学过啊!唉!”钱朗尴尬又无奈,继而问:“那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冷星云不答反问:“你们谁带针了?”
“针?”三人满脸疑问,异口同声:“什么针?”
“缝衣针。”冷星云回答。
“我带了。”冯婉月道。
“我也带了。”钱朗和沈文彬同时道。
三人先后从各自装备包内,拿出针线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