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阶六品的镇岳功,其修行难度比张远从前所修功法难了百倍不止。
最关键是这功法耗费极大,当初连供奉陶青都劝张远换其他功法。
不过这功法一旦修成,战力提升绝对难以想象。
对于积攒真元,熬炼身躯与筋脉,也不是地阶之下功法所能比。
甲二队的大家族子弟梁超,他就是修的镇岳功,气血比同阶武者浑厚太多。
此时,张远不只是武道功法的修行提升,更是有了一位洞明境儒道修行者的记忆经历。
那堪称海量的儒道浩然之力在身,张远炼化气血珠子的速度更快。
这让他的修行速度比之前更快。
按照这种速度,两年之内,他就可能气血圆满,踏入洞明境。
浩然之力能固守心神,让他可以全心运转武道气血,凝聚真元。
这是一件意外的惊喜。
往后再得到其他强者记忆与气血真元之力时候,就不怕被煞气侵蚀,迷失心神。
“之前是浩然之力太少,不知其有此等妙用。”
感受着身躯之中的真元与气血被束缚前行,张远轻语,面上透出喜色。
先天真元已经到三品巅峰,只差一丝就能到四品。
四品先天真元,那修行潜力是三品真元的十倍。
有四品先天真元支撑,他就有机会踏入开阳境。
如今的张远早已明白,先天真元才是真正的修行根基。
要想在洞明境之后走更远,先天真元的品级越高越好。
不管是气血之力还是浩然之力,都是无比珍贵之物,乃是苦修所得。
若是被外人知道,张远如此糟踏气血与浩然之力,恐怕会心疼死。
张远不在乎气血与浩然之力的消耗。
他现在全力以气血与浩然之力结合,熬炼自先天真元,让其能攀入更高层次。
“小郎,吃早饭了。”
背后,玉娘的声音响起。
张远浑身一震,缓缓收功。
“嗡——”
身躯之外的气血震荡,一座青色的山峦虚影一闪而逝。
这是修行地阶六品镇岳功所带异象。
镇岳功到大成时候,就真的能搬山拿岳,锁镇山河。
双目之中透出晶亮神光,张远抬头看向天穹,淡紫色的初升之光映照而下。
提前熬炼先天真元,十八岁的隐元大成,修地阶六品功法,他张远只要好好修行,终有出人头地时候。
今早教授武学的是驻守藏书楼的供奉陶青。
看到张远,陶青轻笑点头。
点名之后,陶青开始讲授武道。
他驻守典籍司藏书楼,对各种武学涉猎极广,无论是江湖武学还是镇抚司等军伍之中的功法,都有研习。
在场的皂衣卫也大多认得他,曾向他求教过功法修行。
今日早课气氛很是融洽,众人问陶青的问题,陶青都笑眯眯的解答。
那些镇抚司中点司和都尉来做教习时候,可没人敢这般轻松随意。
张远的问题不多,不过也出声问了几个。
他倒是有镇岳功方面的问题,但不可能在这早课时候问出来。
“周怀宁周供奉对你观感不错,刚好过几日我们一起去坊市,你可以一起。”早课结束时候,陶青低声告诉张远。
周怀宁就是司狱之中值守的那位供奉。
昨日张远几句话,给周怀宁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听到去坊市,张远面上露出笑意。
张远手上有一张供奉张文和所送的防御符箓,准备去坊市之中或售卖,或是换成其他的修行之物。
之前陶青就跟他说过此事。
现在张远手上拥有不少银两,他更是想去那专为修行者交易开设的坊市去看看。
陶青从张远展现出修行天赋之后,对张远很是不错,讲解功法也很尽心。
镇抚司中的供奉都是闲职,待遇不错。
拜别陶青,张远去班房点卯,然后往司狱当值。
张远本准备去点刑司见涂皓,将昨晚从谭亮那小院中拿到的一些书册账本交给涂皓。
路上,不少人低声议论昨日府学学录来镇抚司中告状事情。
据说点刑司涂皓大人已经被文抚司暂时停职。
宣威司点司沈魏暂代点刑司点司之职。
张远记得昨晚沈魏说过,三天给府学一个交待。
也就是说,如果三天之内无法坐实百运布庄罪责,那涂皓差不多就要被革职。
就算如今谭亮已经被张远悄然斩杀,再不会来镇抚司要交待,镇抚司也要拿出态度。
因为,这里是镇抚司。
镇抚司行事,从来丁是丁卯是卯,绝不会给人留下话柄。
说三天给出交待,那就一定给交待。
如果三日拿不出证据,不能定死百运布庄罪责,那点刑司涂皓就要出来担下所有罪名。
张远手上有涂皓所送的点司令牌,在镇抚司中也是最看重他的人之一。
点刑司点司涂皓,不能倒。
只要这一次能保住涂皓,往后他张远在庐阳府镇抚司中就有了真正的靠山。
现在的张远还没有资格做执刀人,那就先成为一柄锋利长刀。
司狱。
“见过狱卒长大人。”
“张大人。”
司狱前的狱卒再见张远,神色多了许多恭敬。
这些时日张远所展现的实力,让所有人明白,这位来担任狱卒长真的只是历练。
他们这些司狱之中的狱卒,没有必要得罪张远,做好自己事情就成。
张远巡察一番,然后悄然到司狱中记录当值讯息之处。
昨日卢生举死的太突然,他不信那些人真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跟周怀宁说此事不用管,但他张远现在手上有
司狱之中,事事都有记录,不可能没有一丝痕迹。
书卷翻开,几道讯息出现在他眼前。
“罗金,庐阳府南城玉明坊人。”
“罗金,罗尚虎。”
张远双目之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位司狱前狱卒长差点已经被遗忘。
本以为罗尚虎被革职,在司狱之中的势力便与其断了联系。
现在看,卢生举的死与罗尚虎有关。
“虎爷,你这手伸的有点长啊……”
张远合上书卷,缓步走出房间。
“狱卒长,我二叔想见你一面。”门口处,一位身穿黑色狱卒衣袍的青年躬身。
罗金。
他的二叔,就是罗尚虎,虎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