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跟着启踏进了黑洞的明棠，没有如姒瑕担心的那般难过。
那一脚迈出，仿佛破除了一切束缚着她的禁制，所有被封印的记忆、神力，尽数回到了它们原本的位置。
原本那件简单的休闲装已经变成了一件月白色的云纹长裙，一对泛着白色荧光的透明能量羽翅逐渐在明棠身后凝实，整个人仿佛被沐浴在圣光之下。
明棠那边的动静，启当然不会错过。
相反，他只是站在旁边，目睹着一切的顺利发生，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明棠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上的袖子。
变身就变身了，搞得她整个人跟个鸟人一样干什么！
身后的羽翅：我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几声单薄的掌声响起：“恭喜了呢，少尊主。”
“滚。”一把冰色长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明棠手中，泛着芒的尖峰直指启的咽喉。
启摊了摊手，没一点叫“少尊主”时的恭敬。
“少尊主既然恢复了记忆，自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明棠面色不变。
启引来了大千世界最古老的天地规则，在这片规则构成的空间内，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输的那个，只能化作规则的养料消弭在世间，魂飞魄散，不得轮回。
“看来是我之前没下手留下的麻烦了。”明棠低喃一声，手中的冰色长剑也随之嗡鸣。
她能感受到长剑中传来的跃跃欲试的情绪。
明棠睨了长剑一眼。
长剑瞬间安静如鸡。
长剑：我想打架，但是主人不许要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少尊主，还不出手？”启漫不经心地笑着，手上的剑却是舞得虎虎生风。
明棠睨了他一眼。
找死还这么捉急。
——
大千世界，曲荷林。
林子深处，一汪碧绿的池水汩汩流动，水面上漂浮着一个人，随着水面起起伏伏，却并未沉下去。
凑近了看，是一个身着墨色衣衫的男子，紧闭着双眼，眉目平静，俊美的面庞上仿佛蕴着对世间万物的怜悯。
池子旁边常年围着一群灵物，可能是一些长了灵智的仙草，也可能是一些奇珍异兽。
男子的眼睑翕动了一下，又很快平静下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曲荷林是大千世界排得上前几的险地，就是一流的高手进去，也要做好半条命留在那里的准备。
而这人，仿佛是将曲荷林当成了一个休眠疗养之地。
周围萦绕着淡青的云雾，忽明忽灭，叫人看不清虚实。
——
天穹之巅。
曦华和清弦一人一张躺椅，在山顶晒太阳。
“你说，这么多年了，那位还活着吗？”曦华意有所指。
清弦的眼角微动，清浅的声线蔓延：“应该是活着的，那种级别的存在，陨落时定会有天地异象。”
“哎，也不知道小棠的对象是谁，我当时要查，你还拦着我！”曦华没好气地瞪了清弦一眼。
好好躺着晒太阳却无端被瞪的青年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在下位面胡来，他还没这个本事能兜住底。
“不是让天霜去查了？还不高兴？”清弦放低了声音，轻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