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不太同意主子将他带回来的。”暗三气定神闲，也没管暗五有些古怪的脸色，“主子好歹也是一介国师，如果正君太过软弱，反而给了主子的敌人可乘之机，我不希望主子因为他让自己陷入危险。”
“再说，主子这次难得得了个凶兆，要我说，来自哪里还真的就那么几个。”
暗五表示洗耳恭听，暗三一直是暗卫中看得最通透的。
“首先，右相盯着主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却总是对主子怀有敌意。
其次，摘星楼的几处据点被不明势力破坏，这点可一直没什么线索，咱们的情报网还存在疏漏。
至于这第三，五弟，你不觉得，这攸宁公子，很可疑吗？”
暗三一堆话砸下来，还悠闲地喝了口水润润喉。
“可疑？我觉得他和在星楼的表现别无二致。”暗五对于前两点表示肯定，扯到攸宁了就有些奇怪。
“别无二致？你见过哪个小倌一下子得了贵人青眼还会如此怯懦？”暗三笑着摇了摇头。
“你是说……”
“不管是贪婪还是狂喜，那种市侩气息是精致皮囊掩盖不住的。可是呢，攸宁公子，即便是得了九幽鸣琴，去了怯懦，不也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三姐，那我要不要盯紧一些？”暗五来的时候托别的暗卫注意一点攸宁的动向。
“那倒不用，省得主子到时候回来还要来数落我们，照常就好。就算真的是狐狸，尾巴不能藏一辈子。”暗三道。
“我知道了，多谢三姐提点。”暗五郑重起身道谢。
“道谢倒是不用，你什么时候能多理理二姐就好了。”暗三轻笑一声。
暗五微愣，二姐……风眠吗？
暗三却不打算继续解惑了，招呼暗五回去继续守着攸宁。
暗五纠结了一会儿，也就回了院子。
攸宁已经坐在九幽鸣琴前开始调音了。
即便明棠说冬日就让攸宁的手休息一下，但日常的练习攸宁是一个也没落下。
“公子。”暗五从院门口进入，向攸宁微微一礼。
“风林来了啊。”攸宁抬头，软软地笑了笑，继续看着眼前幽蓝色的九幽鸣琴。
仿佛是在看爱人一般。
“公子早膳需要些什么？”
“像往常一样吧，粥就好。”
“是。”暗五离开去传膳。
“她身边的人……”攸宁目送暗五离开，喃喃出声。
“是我魔怔了。”攸宁摇了摇头，又把目光放在九幽鸣琴上。
真要说，他也不是那么爱琴，只是骨子里有那么一点天分，再加上生活所迫，便成了这样。
有时候，也觉得，琴已经够熟悉了，熟到闭着眼睛也能知道这是琴的哪一部分。
有时候也觉得琴是如此陌生。
因为琴被她带回来，却无法凭借琴留住她。
攸宁拳头握紧，直到感受到了痛意才松开。
手心里已经有了红痕，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容易就能消掉的颜色。
红得有些刺眼。
攸宁把袖子往手腕处拉了拉，刚好遮住手心，只有部分手指露在外头。
看样子，就好像是他因为怕冷而缩手的动作而已。
暗五回来的时候，顺便把汤婆子也换了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