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走近了一些,安娘忽的一愣,清溪居士怎与小江氏这般相像?若非二人的气质神韵和装扮不同,她恐怕都要认错人了。
谢子汲也是愣住了,“娘?”
清溪居士轻轻地一笑,并没有责怪之意,说道:“几位善信还请进屋饮茶。”
随着清溪居士一同进了屋,在几个蒲团上落座,清溪居士取了茶来,给他们沏茶。
安娘这时便注意到在屋内的一处放着一柄短刀,这短刀的模样有些像是绰勒果罗科用过的那把,她心中有些疑惑,难不成清溪居士与那女真族的有过来往?
随即她就下意识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怎么可能?
谢子汲也看到了那柄短刀,江桓书坐在那儿,与清溪居士轻声地说着安娘与谢子汲的事情,清溪居士时不时地抬头,用含笑的目光看向他们。
“这是贫道去岁采来的茶叶,用集来的百花露煎茶,善信来品一品吧。”她将茶杯分给安娘与江桓书,另外给谢子汲倒了一杯用百花露煮的水。
“方才见善信一直在看那短刀,可是喜欢?”清溪居士问谢子汲。
谢子汲点点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身旁的大多都是用剑和长枪。”
清溪居士笑了笑,“若是善信喜欢,便赠予善信,也算是有缘。”说罢,就将那短刀取了下来,递给了谢子汲,并要他将来好好习武,做个文武双全之人。
安娘看得出来,那柄短刀的刀鞘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显然不是什么俗物,想要阻止,清溪居士却对她摇了摇头,说道:“当年贫道与善信的娘亲写过信,她与贫道说了善信之事,今日虽是头一次相见,但倍感亲切。”说着,又细细地看了看安娘的面貌,手指微微点算了几下,就问:“可有小字?”
“未曾。”
“‘若素’,如何?”取自安之若素,也是希望她在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能淡然处之,泰然自若。
安娘抿唇一笑,“甚好,多谢居士。”
清溪居士微笑着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谢子汲,“这位善信,也未曾有过小字?”
“先生给他取了字,其志。”安娘回答道。
“那贫道再给善信取个字,叫‘善思’。”
谢子汲微微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嗯……‘善思’?我喜欢这个!”
闻言,清溪居士就笑了,“汲,才思敏捷,世间万事,并非眼见为实,见其形,不如见其心,善思以探知。”
安娘觉得清溪居士说的很有道理,她觉得好像是清溪居士在教导他们一般。
喝了茶,坐了一会儿,江桓书怕扰了清溪居士清修,便起身告辞。清溪居士也起身送他们离开,到了白云观山门之时,清溪居士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天空,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安娘,像是告诫,又像是长辈的嘱咐,对她说了一句话。
“若素,他日若是遇上大劫,莫要忘了否极泰来。”
安娘有些不太明白,但还是谢过清溪居士,她心知这是清溪居士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