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娘找金钏来做这件事情,无非就是看中了金钏这个二门上的丫鬟的便利身份,而且,由金钏来做的话,谁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因为金钏身上没有什么可以查的,无父无母,无族人牵挂,也不太与他人来往,怎么也不会牵扯到她。
可谁知竟叫安娘给查出来了。
谢芸娘咬了咬唇,看着安娘,在心中不断地盘算着该怎么将这件事情给揭过去,想着,就转头朝着蒋老太君那儿看去,想要看一看老太君在看到安娘此时这般咄咄逼人的姿态,是否还会觉得安娘是她最宝贝的孙女儿。
蒋老太君不是总说安娘娴静温婉吗?不是总说安娘知礼守礼,说她很是和善吗?
那现在呢?
现在看看她这副样子,还是娴静温婉、和善可亲吗?
然而,蒋老太君一言不发,只是捻着佛珠,双目微合。
见状,谢芸娘更是赍恨,在她看来,蒋老太君真的是偏心,偏的没边了!
“金钏潜入听风居,想要偷偷换了我姨娘的药,她说是你指使的,六姐姐!”安娘放下了那支珠钗,直视着谢芸娘的双眸,“我不信她,可是,金钏全都招了,还有这么一支珍珠钗为证,我如何不信,也得信了。”
听到这话,谢芸娘一惊,心虚地咬着唇,双眼飘忽不定,但也不过是一瞬的时间,她立即看向了安娘,换上了一副哀戚的神色,仿佛很是受伤一般,“七妹妹就这么信了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丫鬟的话,却不相信咱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七妹妹,我虽然平日里与你们没有太多来往,但是你我都是庶出,我们处境相同,我怎么会不理解你的心情?你的姨娘生了病,我会为此担心,就像大堂嫂出了事,我也会为她担心一样!正所谓关心则乱,难道七妹妹在听说江姨娘是中毒了的时候,不会关心则乱吗?”
是啊,关心则乱,说的可真好!
安娘轻轻地笑了,她的笑里并没有多少的暖意,“六姐姐说的不错,是关心则乱,但我还有一个疑问,想要问问六姐姐,六姐姐是如何知道我姨娘是中毒而不是生病的?我记得这件事情,鲁先生只是与我,与祖母说过,并无他人知晓,六姐姐又是如何知道的?”
下意识地就想狡辩几句的谢芸娘,忽的就怔了一下,她望着安娘,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此时,谢芸娘的心里全是懊恼,她懊恼竟然被安娘绕进来,还不打自招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这下该怎么办?
她咬着唇,一边在脑海里思索着,一边还不死心地狡辩了几句。
看着谢芸娘这副模样,一直在一旁的蒋老太君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还不待谢芸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便抬手让王嬷嬷将谢芸娘带走了,并下令将谢芸娘送去家庙思过。
谢芸娘傻眼了,送去家庙?
不!她不去!
可任由谢芸娘如何挣扎求情,蒋老太君也没有心软,就是叫王嬷嬷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