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注意到了她的举动,轻声问道:“怎么了?”
安娘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让他不必担心。
陈清知道她应该是在外头受凉了,想要伸出手去,可又觉得不合礼法,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没有动。他转身去捡了散乱在一旁的蒲团来,轻轻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放在了火堆边,将帕子铺在上面,这才让安娘坐下来,让她烤了会儿火,取暖。
转头一看,便走到了在一盏长明灯前跪下,叩了三个响头。
安娘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那上面写着“陈凌氏”。
凌,乃是定国王爷的姓氏,而陈凌氏想来应是陈清的亡母长乐郡主吧。
“这是我母亲。”陈清望着长明灯的灯火,心里很是安宁,方才他叩头的时候,与他的父母亲说,这是谢家安娘,是让他觉得欣喜,让他觉得不安,让他心中五味杂陈的一个姑娘。
这个姑娘……让他想要护着,不叫她受苦。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也不知为何要这样与他们说,但,他郑重无比。
陈清转头看向了安娘,见她正看着自己,他指了指在陈凌氏的那盏长明灯和旁边的那盏长明灯,道:“这是我的父亲与母亲。”
安娘也随着他指的看了过去,另外一盏长明灯上写着“陈裕文”。
“今日是我母亲的忌日,”陈清微微垂眸,他也不知道要跟安娘说些什么,他本来性子就有些寡淡,平日里也很少说话,再加上面对着安娘,他又怕自己嘴笨,会惹她生气。
再者,他此时面对安娘,有那么点紧张,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在心中对着长明灯说那番话的缘故,所以就对她说道:“我外祖母替我来与母亲焚香诵经,这几日也在这灵泉寺上,我去寻她,你在这儿,别出去了,免得着了凉。”
在外头听墙角的许昌可是瞪大了眼睛,无比的讶然,哎哟喂,这可是他们家爷这几日来说的最多的话了!
实乃是稀罕事儿啊!
他们家爷居然还会特地跟这姑娘说自己父母的长明灯,更是稀罕事儿了,不过,瞧着他们家爷对这姑娘的态度,还带到老爷夫人的长明灯前,这难道不是带着心仪的姑娘拜见父母的意思?
想到这儿,许昌的眸子倏地就亮了起来。
殿内
陈清刚说完这话,就见安娘摇头说:“我也要去,林姐姐她不知如何了,我……”她一边说着起身,要随着陈清一同去寻人。
然,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清按住了肩膀。
她抬眸就望进了陈清的双眸中,他的眸子很亮,安娘一下子就想起了那秋天澄澈的天空。
“别去。”陈清让她重新坐下,缓缓地蹲了下来,与她平视,温声道。
“可……”
陈清给她拢了拢披风,说:“听话。”
被他这般动作闹得有些赧然,安娘别过眼去,到底也没有坚持,乖乖地坐在那儿。
陈清心里不知怎的,说不出的舒畅,“你方才说的林姐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