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巷口
太子刚刚吐过一回,这会儿面色青白,靠在床头。
陆风单膝跪在地上,听得上头叫起,才起身,恭敬地垂首。
“信送过去了?”
“回殿下的话,已经送去了,陈小将军也已经出发返京了。”陆风道。
太子这会儿精神有些不济,他略有几分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嗯。”
“殿下,属下还有一事要禀报。”
太子抬了抬手,让他说下去。
陆风便说道:“那安阳侯世子偷偷出了京,要投到陈小将军帐下。属下不知那安阳侯世子是真心要投入军营,还是有他人授意。”
陆风这是担心孟远凡听从安阳侯的命令,说是要去军营挣得功名回来,实际上则是想要拉拢陈清到二皇子的阵营,若陈清不从,恐怕孟远凡便要对陈清起杀机。可是,若真要论起来,这个孟远凡的功夫压根儿就比不上陈清啊。
难不成这个孟远凡其实暗地里藏了一手?
太子微微眯了眯眼睛,安阳侯世子?
这倒是个稀罕事儿!
虽说孟远凡与他爹安阳侯一直不睦,但谁也说不准,这是不是他们安阳侯府一家子联手演的戏,让孟远凡去陈清身边,偷偷地盗取一些军机?
若真是如此,看来还真要让陈清小心一些了,西北那边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现如今大晋西北有突厥人一直虎视眈眈,南边沿海一带又有南蛮,前些年靖王带兵平定了南蛮,但靖王在那儿英勇殉国。
当年,靖王世子也跟随着靖王一同南下,葬身大海之中,至今不曾找到尸首。靖王就这么一个儿子,也没留下后代,现如今只剩下靖王妃在京城,孤苦伶仃的。
也亏得当年靖王父子浴血奋战,镇住了南蛮,要不然,现在大晋真是两面受敌,所以,突厥和蛮夷都必须得镇住,不能出任何意外。
太子眸子中闪过一道厉光,“叫人盯着。”
“是,属下明白。”
晚间的时候,太子又吐了一次,情况不是很好。
正巧,齐承徽与言欢饭后散步碰上了福宁,就被福宁叫了过来。
一进屋就是呛人的药味和吐了之后的味道,很是不舒服,空气格外的憋闷。说起来,这还是齐承徽来这儿后,头一回进屋侍奉。
福宁让齐承徽去给太子拧毛巾擦脸,那个小太监小跑着出去熬药,齐承徽打眼一瞧,太子面色蜡黄,完全没了平日里见到的玉树临风,看起来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病怏怏地躺在那里,似乎是因为刚刚吐完了耗费了太多的力气,现在躺在那里疲惫地喘息着。
有些狼狈的太子这时候慢慢地看了过来,看起来虽没什么精神,但眼神中锐利的像是会刺破黑夜的宝剑,言欢被这道目光看得心头一凛,微微一怔,言欢看得出太子此刻也依然保持着清醒。
本该齐承徽上前去伺候的,但这时候齐承徽却因为害怕,所以一时间就腿软了,哭着坐在了地上。
看着她这样,言欢嘴角一抽,好嘛,这下子糗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