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王爷一想到这个就很是心酸,他的女儿,他千宠万宠的娇娇,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儿子,要是陈清的后人是那种完蛋玩意儿,等他百年之后,该有何颜面去见他的宝贝女儿啊?
说到底,还是陈家不是东西。
气不打一处来的定国王爷在屋内踱起步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见陈清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更是怒从中来,用手指戳了戳陈清的脑门儿,“你跟我说说,什么叫会耽误人家?你给老子活着回来,不就不耽误了?”
陈清微微垂着头,没说话。
这更是叫定国王爷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要叫林旗拿了棍子将陈清好好敲打一番,让他清醒清醒。
陈清叹了口气,“正所谓事业未成何以家为,令仪如今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定远将军,也当不得……”
“放屁!”
定远将军乃是正五品上,虽说比起陈裕章的正三品是差了不少,可陈清如今才二十有一,能在这个年纪就得到圣上亲封的定远将军的,能有几人?
不说别的,就说跟陈清同一批进了军营的,现在那几个能捞着一个正七品上的致果校尉也没有两人,陈清显然比他们好了不只是一截儿!
大晋朝的军衔等级泾渭分明,说起来,陈清的父亲当年这个年岁的时候也比不得陈清,当时陈裕文也只是一个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而已。
所以,他这么优秀的外孙,哪里轮得到别人挑三拣四?!
合该是别人家求着他们家才是!
再看陈清那一脸他就不应该娶妻,还没有成就什么大事业的表情,就让定国王爷气得直吹胡子,什么成就大事业,他分明就是不想娶,拿这个做借口罢了!
真是……
“你自己选,若选不出来,明儿个也不用出发去西北了!”
“外祖父!”
定国王爷气哄哄地一甩袖子,出去了,顺手就叫人将书房外头给上了锁,不让陈清出去。
陈清看着大门紧锁,不由叹了口气。
转头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画,蹲了下来,将这些画全都收拾好,期间也不曾看过画上女子样貌如何,放在了一旁的风过松涛的落地青瓷缸中,随后便坐了下来。
定国王爷出了书房,仍旧有些气不顺,就叫林旗去将徐宽给叫过来了。
徐宽进了花厅,给定国王爷问了安。
“起来回话。”
“是。”
“那日,你家主子去了秦国公府,可有与谁家的姑娘说话,或者,他可曾多看了几眼谁?”定国王爷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定国王爷也是愁啊,自己的这个外孙都二十一岁了,要是再不娶妻,可就麻烦了,将来可就真的要打光棍了,那怎么行。
所以,那日,他才会专程叫了林玉钦去陈府,叫了陈清去秦国公府。
事后,定国王爷也叫来了林玉钦问了,问陈清是否有看上谁家姑娘,可林玉钦哪里知道,再者,当时陈清也不太爱让林玉钦跟着。
徐宽琢磨着,这是要给他们家爷相看人家的意思啊。